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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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吃過東西之後，太妍洗淨身體吹乾了頭髮，便已經躺在床上準備入睡。

　　美英進房的時候只看見了金太妍背對著自己的位置躺著，不如同平時總拉著自己進來睡或趴在自己的位置上眨著一雙大眼睛等著自己進門，心裡一酸。

　　上午後來太妍突然轉變情緒跑掉以後，一整天都沒了消息，手機打過了幾百通，先是未回應到最後乾脆關機，問了幾個人也都是沒有看到的答案，雖然被通知不用上課但也循著太妍的課表到教室找人。整個人像是消失了一般，無消無息。

　　擔心她出了什麼意外，也，擔心像三年前的事件重蹈覆轍。

　　兩人確實比三年前更加成熟了，經歷分離過後再度復合也證實了對彼此的愛非同一般，但她們最初便是如此，慢慢的瓦解信任，最終才會放開對方的手。

　　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寒冷，讓她坐在沙發上環住自己的身體也得不到溫暖，手裡的手機不斷的撥打重複的號碼，熱的燙人。

　　甚至本來打算將今天一天用來準備報告，結果一整天下來除了坐在面對大門的沙發上等著門開，什麼都做不了。

　　默默的上床，鑽進棉被裡，太妍什麼反應都沒有。

　　深知太妍還沒睡著，美英猶豫了會，向前抱住了太妍的腰，把臉埋在她背後。

　　「……早點睡吧。」靜默片刻，太妍淡淡的聲音穿過胸膛產生回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樣。

　　「嗯。」忍不住的，美英將抱著太妍的雙手更收緊了一些。又過了一會，太妍才轉過身抱住她。

　　她懸著的一顆心，這才真正放下。

　　天剛亮，美英就已經醒來。醒來的時候，一如往常的躺在太妍懷裡。

　　昨夜她並沒有睡熟，半夢半醒的，好像夢到之前自己要離開太妍那時，又好像夢到太妍要離開她，整個晚上心痛如絞，雙手只能緊緊攢著太妍的衣服不放。

　　每當這樣，太妍好像能感應到她的不安似的，擁抱會更緊了些，讓她能逃脫夢魘，安然入睡，卻隔沒多久再次陷入到分離的惡夢之中，無限循環。

　　在夢裡她好像哭了，又好像沒有，眼角確實有些黏膩的感覺，或許是有吧。

　　她愛金太妍，可是她也是黃美英，她明白太妍有優於常人的天賦，身為太妍的女朋友她也引以為傲，但她是獨立的個體，不能因為兩人是在一起的身分就被畫上等號，即使無法超越，但她也只是想靠自己趕上她，與她並肩站在一塊，而不是總讓人想著，反正金太妍會幫她。

　　她是她，太妍是太妍。她想當的是一個能幫得上太妍的角色。

　　鬧鐘還沒響，太妍發出幾聲嚶嚀，似是要從夢中轉醒，美英趕緊閉上眼睛裝睡，隔沒多久就感覺到太妍用極輕的力道抽出她脖子下的手臂，在她額上印下輕輕的一吻，接著才起身，床舖失去了一邊的重量只微微的震了震。

　　聽見臥房的門打開的聲音，緊接著浴室傳來洗漱的聲音，美英睜開眼睛，摸了摸剛剛被親吻的額頭，也跟著起身進入浴室。

　　看見她走進浴室，太妍似是沒有特別驚訝，看了她一眼之後繼續對著鏡子刷牙。

　　美英委屈的嘟了嘟唇，攔腰抱住太妍，緊緊抱著。

　　太妍吐掉嘴裡的泡沫，有些無奈的開口，「我們倆第一節都有課，你想遲到嗎？」

　　「我想一輩子這樣抱著你就好。」美英悶悶的聲音從後背傳來。

　　太妍含進一口水，沖淨了嘴裡的泡泡，這才掙開美英的懷抱，轉過身拍拍她的頭，「我也想一輩子抱著你，但我不想抱著沒刷牙的人。快刷，我去準備早餐。」說完，將美英一個人留在浴室裡了。

　　美英輕輕嘆了一口氣，把牙膏擠在牙刷上，認命的開始刷牙。

　　「還有，」太妍的腦袋探進浴室中，「上點妝吧，你昨晚沒睡好，臉色不大好看。」

　　聽見太妍的話，抬起頭，美英差點被鏡中的自己蒼白的臉色給嚇著，閉了閉眼，她再度嘆了一口氣，不再看鏡子。

　　後來無意中撞見太妍在寫報告的情形，她才發現即使距離繳交日期還久遠，太妍卻已經遠遠超前了大家的進度。而那天太妍說是去圖書館寫報告，然後捧著一堆書回來的那天，她並不是為躲避自己找藉口，而是真的在工作。

　　距離那天已經兩個星期，這期間她們像是那天不存在一樣，每天一同上班、下班，中午一起休息吃午飯，假日一起窩在家裡整天，偶爾再去姊妹們家串串門子，晚上她一樣會窩進太妍的懷裡睡覺，太妍也同樣會將她摟的緊緊的，不讓她失了安全感。

　　只是她們說話的時候少了，更多的時候只是靜靜的陪在對方身邊，拉拉她的小手，親親她柔軟的唇。或許彼此都擔心會像那天說了些什麼，再度打亂之間和諧的氣氛，報告等敏感的話題也不再出現。

　　事後美英回想，太妍這樣一個不善於表達自己的人，連當初一句喜歡都扭捏了許久才肯說出口，她的愛總是隱晦而深沉，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愛她，就連當初自己要離開，太妍都是為了她的前程，流著眼淚送她出門……

　　而那天她如此斬釘截鐵的拒絕太妍幫忙，是不是在太妍的解讀之下變相等於拒絕她的愛？所以才會躲了一天，回來像個悶葫蘆似的什麼也不說？

　　拒絕了太妍，讓她什麼都不願意再和自己講。拒絕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一步步完成報告，自己卻仍然毫無頭緒。拒絕了一直以來，都是很包容著任性的她的太妍。

　　美英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很狼狽，本以為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誰知道一件件全都脫離軌道各自發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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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因為很多因素  不知不覺開始在心裡質疑自己

信仰了多年的目標  最終像是浮雲一樣可笑

我有過猶豫  有過後悔  最後仍是堅持走下去

如果現在選擇了放棄  是不是真的很可笑呢............

我很好,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