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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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手勾在太妍的臂彎，另一手捧著幾本課本，美英和太妍正往圖書館走去，期末考將至，她們是該要開始認真準備了。

　　兩個人出去的次數多了，一開始是因為人潮擁擠，怕被人群擠散，美英才勾著太妍，後來便漸漸變成一種習慣，只要和太妍走在一塊，她便會勾著她。

　　曾經也有其他同學試圖勾著美英，她卻會覺得彆扭，甚至有掙脫的衝動，她將其歸咎於習慣問題，畢竟向來都是她勾住太妍，很少相反，才會覺得奇怪吧。

　　但美英不能不承認的是，一向自詡獨立自主的她，在太妍忙碌社團的那一陣子，確實是感覺到孤單了。而太妍之後結束了忙碌，甚至覺得愧對她而頻繁約她出門，兩人見面的時間多了起來，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一直以為，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完成，所以從過去到現在，她的朋友很多，卻從沒有像太妍這樣讓她交心的人，遇上太妍，她才知道原來每個人都是需要這樣一個朋友的。

　　期末考順利結束，本該就此放假，然後迎來新的一年，學校卻臨時起意，配合政府舉辦的展覽，安排了一日校外教學。

　　當班級幹部開始吆喝著，讓同學開始找同組的夥伴，在遊覽車上可以互相照應，到了展覽定點也可以結伴同行。美英自然而然想到了太妍，但太妍在班上一向人緣極好，再加上參與社團的關係，相較之下和同學之間更熟識的多，雖說兩次重排座位都選擇和她同桌，但她仍是擔心著太妍要是不和她同組，她該找誰去。

　　美英猶豫了許久，仍是在中午兩人一起到食堂吃飯的時候，拉了拉太妍，問，「那個……校外旅遊……你找好要和誰同組了嗎？」

　　坐她對面的太妍停下吃飯的動作，一臉奇怪的看著她。

　　美英忍不住咬住下唇，一顆心懸到喉間，就擔心著太妍嘴裡說出別人的名字。

　　「不就是你嗎？」太妍皺起眉頭，「難道你有找誰了嗎？」

　　「我？」美英下意識的指著自己，下一秒頓時鬆了一口氣。

　　「嗯啊。」太妍點了點頭，「你找別人了？不會吧？我都已經去登記我們兩個人的名字了……」

　　「嗯，沒事，就我們同組。」美英突然笑開，伸手摸了摸太妍的頭頂，「我會帶很多很多零食來餵你的。」

　　「啊？」太妍更加不解，美英卻只是笑笑的，低頭吃自己的午餐。

　　出發當天須要特別早到學校，甚至地鐵的第一班車都還沒駛動，就必須出門了，所以前一晚太妍和美英到其中一位住在學校附近的同學家裡打地鋪過夜，同行的還有其他同學，大家各自回家換洗後整理好行李，再到那位同學家裡，當晚沒有特別發生什麼，也因為隔天早上的行程，大家早早就熄燈睡覺了。

　　隔天早上，天還未亮時，幾個人已經準備好要出門，帶上自己的行李，大家共乘一台計程車到學校。

　　太妍和美英拎著自己的包包，一前一後走上遊覽車，卻被告知位置被調動，太妍第一時間轉過頭看向美英，見美英同樣不明所以的表情，立即回過頭拉住負責人詢問細節，才知道另一組同學擅作主張將她們兩個劃進自己組別，座位也更動了，美英沒和她坐在一起，變成在她前方兩排的位置。

　　太妍登時一把無名火冒出來，拉著美英就去找那組同學。

　　「也有人想要跟你或跟美英坐啊。」那組同學如是說著。

　　「但我就想和美英坐在一起！」太妍皺起眉頭，語氣堅定的說著，說完拉著美英又離開了。

　　回到預先安排的位置，負責人朝著太妍投以疑惑的眼神，太妍指點了點頭，表示解決了，接著開始將行李放上置物櫃等動作，美英卻還是愣在一旁。

　　「所以……我們還是坐在一起的意思嗎？」美英微微蹙起眉頭，她還沒搞清楚事情始末，太妍已經解決完畢了？

　　太妍轉過頭看著她，「是啊，我們還是坐在一起。」

　　「哦。」美英點點頭，反正太妍已經解決了，她相信太妍。她緩緩開始整理行李的動作，卻忍不住喃喃念著，「前幾天她們就說過也想要跟太妍坐一起，我就說了我跟太妍已經決定好了啊，她們怎麼還可以這樣……」

　　美英的碎念一字不漏的傳進太妍耳裡，太妍沒有應答，手卻擺上了美英的頭頂，輕拍了拍。

　　雖然她們行前有些不愉快，但大多數同學還是非常期待此次出遊，當導師詢問她們在路途中要看影片還是要唱歌時，同學一致決定唱歌，沒有一位有異議。

　　但四十多位同學，本就不可能每一位都唱到盡興，太妍和美英也沒有特別想和大家爭麥克風，兩人靠著椅背聊天，心不在焉的看著經過的風景。

　　車子行駛了一段，美英從包包裡拿出昨晚準備的麵包，撕了一半遞給太妍，自己開始吃起另一半，「一大早起床又沒吃早餐，據說車子要開很久，先吃點麵包墊胃吧。」

　　太妍點點頭，接過麵包，吃了起來。

　　吃完麵包之後，胃裡終於有了點充實感，美英開始點著頭打瞌睡，太妍見狀，拿出媽媽替她備的毛毯，一手攬過美英的肩膀，將她拉近自己，找了個彼此都舒服的姿勢，將毛毯蓋在兩人身上，又戴上耳機，靠著美英也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到達目的地，美英揉著惺忪的雙眼，跟在太妍身後下車，聽著導師宣布集合的時間和地點，然後解散。

　　手裡拿著園區導覽的地圖，太妍開始思索該從哪裡開始才可以躲開人群，她的臂彎讓美英勾著，她喃喃念過幾個景點，重新排列後一一念給美英聽，卻久久沒有得到答覆，轉過頭，才發現美英的眼神放空，分明是還沒睡醒的樣子，太妍氣結，當下拖著她到女廁裡，開了水龍頭噴了些冷水在美英臉上，一月初的天氣，路旁甚至有些碎冰還沒融化，美英當下被冷的精神都來了，愣愣的盯著太妍看了好幾秒，才氣急敗壞的打了太妍的手臂好幾下。

　　太妍忍不住哈哈大笑，抽了紙巾遞給美英，讓她擦去臉上的水珠，這才認真跟她討論兩個人的路線。

　　而太妍雖是認真規劃好了，但將地圖上的路線搬到實際的路上，她就完全失了方向感。

　　看著太妍連續兩次走錯方向，美英忍不住捧腹大笑，她終於明白太妍當初入學第一天時為什麼會找不到食堂的位置了，在太妍惱怒的眼神下，美英接過園區地圖，按照太妍的規劃，輕而易舉找到目標，太妍再一次無語了。

　　某些東西就真的是天分，學也學不來的。

　　「乖啊。」美英笑的很是開心，「路癡不是病，以後乖乖跟著我就好了啊，知道嗎？」

　　「……」太妍躲過美英拍過來的手，一臉鬱悶。

　　之後美英拿出相機，和太妍一起玩的同時也為兩個人拍下不少照片。

　　回程的路上，同學依舊爭奪著麥克風唱歌，美英卻顧著翻閱相機內的照片，不禁笑出聲來。

　　太妍每一張照片都笑得極為燦爛，原本沒有笑眼的她，也是硬生生擠出一雙笑眼面對鏡頭，翻至下一張，又是一張笑得表情相當滑稽的照片。

　　太妍湊到她肩上，問她，「笑什麼？」

　　美英指著照片，「你看，你這張笑得好蠢！」又翻到下一張，是太妍仰起頭看天空的樣子，本來相當唯美的姿勢，卻被太妍的鼻孔和張大的嘴巴破壞了情調，美英再一次笑歪到一旁。

　　「黃美英！」太妍忍不住惱怒得喊了她一聲，「你怎麼盡是拍我的醜照啊！」說著，搶過美英手上的相機，一張張檢查起來。

　　「欸！」美英抗議，伸手就要搶回相機，相機被搶走是小事，但太妍要是將這些經典的照片刪除，她以後拿什麼做紀念？

　　看著太妍翻了幾張，卻只是看看而已，沒有要刪除的動作，美英也就安心的讓她去看，臉貼在她旁邊，跟她一起看著照片。

　　「啊哈！」太妍突然得意的笑了一聲，她終於也找到美英沒有形象的照片了！「別總說我，你自己看你這張，嘴巴張得老大，吸管卻在……」轉過頭，正想好好嘲笑美英一番的同時，卻沒有想到美英距離自己竟然如此靠近，嘴唇就這麼擦過了美英近在眼前的唇瓣，沒說完的話就此被截斷。

　　兩人同時被柔軟的碰觸一驚，下意識的後退，美英忘記自己坐在靠窗的位置，如此一來，後腦勺硬生生的撞在車窗上，「咚！」的發出好大一聲聲響，甚至打斷了同學的歌聲，引起老師及大家的注意。

　　「嘶──」美英痛得彎下腰，雙手抱在腦後，無暇顧及其他人。

　　背景音樂持續著，但幾十雙眼睛全盯著她們兩人，太妍的臉頰忍不住泛起紅暈，不曉得是因為剛剛的碰觸還是因為大家的注目，趕緊解釋，「沒事沒事，美英不小心撞到而已……沒事沒事……」

　　待同學們轉移注意力，放下相機，太妍拉過美英，查看她剛剛撞到的地方。

　　壓低美英的頭，揉揉她的後腦勺，果然一個腫包。

　　「……嘶──拜託小力點……很痛啊！」

　　「揉一揉會比較好，要把淤血推開，要不然你晚點肯定痛死！怎麼那麼不小心啊……」話才講一半，太妍的臉又紅了起來，突然想到害美英撞到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

　　太妍突然的停頓，還有後腦傳來陣陣的抽痛，同樣提醒了美英剛剛那一瞬間的碰觸。她的雙頰湧上潮紅，萬分慶幸自己今天沒有綁頭髮，讓頭髮遮去了她臉上的緋紅，要不讓太妍看見她因此臉紅，真不曉得該如何解釋了。

　　靜靜的趴在太妍的腿上讓她幫忙揉著後腦的腫包，美英一邊告訴自己，剛剛那一下只不過是不小心，又不是故意的，沒有什麼好該臉紅啊，太妍都沒有表示什麼了，自己又何苦糾結不放呢……

　　還在自我洗腦的同時，耳邊似是聽見了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美英抬起頭，見許多人看著她和太妍，她轉過頭用眼神詢問太妍，太妍翻了個白眼，不說話，旁邊的同學幫忙解釋，「不曉得誰點了這首歌，問了也沒人回答，而你和太妍今天都沒有唱到歌，又剛好是雙人對唱，你們倆就唱吧。」

　　「哦。」美英倒是沒有多大的抗拒，接過同學遞過來的兩支麥克風，其中一支遞給太妍，抬頭看向螢幕時，又是一愣，剛褪去的紅靨再次染上雙頰。她深吸了一口氣，不過就是自己想太多罷了，於是故作鎮靜的朝著太妍一笑，「我都答應大家，就一起唱吧。」說完，和著音樂，唱了第一句，「我想過一件事，不是壞的事。一直對自己堅持，愛情的意思……」

　　見美英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太妍忍不住在心中暗罵自己真是想太多了，她跟美英就是好朋友啊！開口接著唱了，「我不敢去証實，愛你兩個字。不是對自己矜持，也不是諷刺……」

　　「如果你已經不能控制，每天想我一次，如果你因為我而誠實……」

　　「如果你看我的電影，聽我愛的CD，如果你能帶我一起旅行……」

　　「如果你決定跟隨感覺，為愛勇敢一次，如果你說我們有彼此……」

　　「如果你會開始相信，這般戀愛心情，如果你能給我如果的事。」

　　一曲終了，不曉得誰先拍手了，接著全班都鼓起掌來，為她們沒有排練過，卻默契的宛如天生一對般的和音。

　　沒有理會大家的起鬨，美英將兩支麥克風還給她們，心跳得很快，她才跟太妍有那不小心的接觸，緊接著又唱了這樣曖昧的一首歌，心裡頭像是原本平靜的湖水被丟下一顆石子，引起圈圈漣漪。

　　用餘光看向太妍，只見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美英突然心念一動，喊了她。「太妍。」

　　「嗯？」太妍微微側頭，以眼神詢問。

　　美英一臉認真，「我們，會一輩子都在一起的，對吧？」

　　「……嗯。」沉默半晌，太妍點了點頭，笑了，伸出手對著美英，「拉勾！」

　　和太妍拇指對著拇指，美英笑開，不知道何來的信心，但她相信，她會跟太妍一起到永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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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ZZZZ

開始實習就恢復以往的更文頻率了

但如果又太冷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