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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禁止轉載*

 

第五章

 

  下學期的課程,學校開放給她們自己選課的自由,美英本想選擇語言方面的課程,但看太妍似乎對素描課很感興趣,就隨著她一同報了素描課。

 

  第一堂課,老師洋洋灑灑的在黑板上寫下近十種要準備的用品,給同學自由選擇要不要團體購買,或是自備都可以。

 

  美英看了看老師台上擺著的團購樣本,轉過頭對太妍皺眉,太妍同樣不喜歡那個樣本,於是兩個人約了下課後一起去書局買齊用品。

 

  挑好了自己喜歡的素描簿,一片素白的封面有著片片飄落的粉色櫻花點綴著,簡單、大方,美英第一眼便喜歡上了,喜孜孜的捧著它走到隔個走道的太妍旁邊,伸長了腦袋要看太妍有沒有特別喜歡哪一本,順道將自己剛挑上的素描本送到太妍面前炫耀一番。

 

  太妍雙手各拿著一本素描本,一本是手繪出海天連成一線,給人寬廣無際的感覺,另一本是底色全黑,卻是用特殊材質做成,表面有著隱晦的紋理線條,隱隱印著幾個英文字母。

 

  美英看著太妍的目光,猜測她大概是喜歡黑色那本,黑色的那本也確實較有設計感,又不容易與他人重複,但同樣也顯得較為沉重。美英知道太妍向來喜歡特別的東西,卻不喜歡她老是使用那些容易讓人感覺到壓抑的色調,金太妍在她心裡該如陽光一般明亮開朗,她不喜歡太妍悶著自己的性格,總是一個人在心裡胡思亂想。

 

  「這本吧。」美英指著有著手繪圖案的那本,「我的有粉色櫻花,你的有藍色海洋,這樣才算是一對。」

 

  太妍看了眼美英挑中的那本,確實好看!只是她也同樣喜歡黑色那本,實在不願意再把它放回架上,於是故意回美英,「你的白色,我的黑色,這才是一對的。」

 

  美英嘟了嘟嘴巴,太妍擺明了就是喜歡黑色那本啊,「那就買那本吧。」沒關係,大不了回家她印張自己的照片貼在太妍那本素描簿的第一頁,讓太妍知道她會一直在她身邊,有事情,除了自己悶,也還可以找她。

 

  看著太妍跟在她身後走了出來,最終是選了那本黑色的,美英的眼神閃了閃,她希望太妍選擇藍色那本,是不願太妍太過壓抑自己,但太妍的性格本就如此,她也不願強扭太妍的性格,只希望在太妍每回心裡有事的時候,都能陪在她的身邊。

 

  結帳之後,美英照例挽著太妍的手臂,忍不住輕喃一聲,「半年了呢……」她和太妍,認識半年了,卻熟悉的好像認識了一輩子一樣。

 

  不得不承認,太妍很懂她,懂她什麼時候開心、什麼時候不悅,懂她說出口的話、懂她心裡的想法,懂她不能碰觸的禁忌,也懂如何逗她開心。只是,再怎麼懂她的太妍,卻不能懂她已經對在校外旅遊,在車上的那一吻上了心。不能懂只是輕輕一碰的接觸,在她心裡卻是將平靜了十多年的心湖攪出了圈圈漣漪。

 

  她曾幻想過自己的初吻會是在什麼時候交付給喜歡的人,會是在金黃色的夕陽下,一起放學的路上,還是酒後微醺,接著就情不自禁吻上對方,又或者是在喜歡的人給自己準備驚喜,然後她會充滿感動的抱著他,獻上純潔的初吻……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草率的情況下,就失去了一生只有一次的初吻。

 

  更沒有想到,她就這麼喜歡上了對她百般照顧,會不忍她一個人守夜,會不捨她一個人孤單,會心疼她受傷,所以甘願付出自己的金太妍。

 

  每每勾著太妍的手臂,這樣的親暱,美英一直都很珍惜著,所以不敢讓太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不容許有任何破壞掉這樣的美好的因素。

 

  她想,她已經掉入感情的陷阱,並且深陷其中了。

 

 

 

  貼上自己照片的舉動,黃美英在隔天便火速完成了。

 

  她沒有和太妍說明自己要做什麼,只朝著太妍伸出手,要昨天一起去買的素描簿。太妍直直望著美英許久,最後笑著嘆了一口氣,將自己尚未開封過的素描簿遞給她,支著下巴,看著黃美英慢條斯理的撕開保護膜,然後翻開第一頁,拿出一張照片貼上,在周圍畫了些圖案,又在另一角貼上校外旅遊時兩個人的合照,然後她側過頭望了太妍一眼,突然笑了,低下頭神秘的寫下幾行字,闔上素描簿,她遞還給太妍。

 

  「寫了什麼啊……」太妍看著美英的雙眼,想從當中看出些什麼端倪,美英卻只是笑得燦爛,什麼也不說。

 

  太妍嘟了嘟嘴,就要翻開素描簿直接看,卻被美英一手制止。

 

  「等下星期,選修課的時候,你再看。」美英仍然笑著。

 

  「做什麼啊……神神祕祕的……」太妍喃喃抱怨著,卻仍是將素描簿收進抽屜裡放好。

 

  美英看著她的舉動,心情很好,為著太妍順從且寵溺的態度。

 

 

 

  隔週,有選修課的那天,原本美英抱著興奮的心情來到學校,期待太妍看到她在她的素描簿上貼的照片和文字,結果一去到學校,只看見腫著雙眼的太妍趴在桌上休息,不同於以往的太妍,讓美英的動作也顯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原以為太妍可能只是昨晚晚睡,所以一早用來補眠,等到第一節課都已經鐘響了,老師也已經進門踏上講台了,太妍仍是保持著趴伏在桌上的姿勢,美英輕輕的推了推她,小聲問,「太妍,你不舒服嗎?」

 

  太妍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搖搖頭。

 

  美英鬆了一口氣,還好太妍不是身體不適,她又說,「上課了呢。」

 

  太妍「嗯」了一聲,卻仍是維持趴著的姿勢,沒有任何打算起來的舉動。

 

  「你……不起來嗎……」

 

  太妍終是轉過頭看美英,美英看見了太妍的雙眼,心裡忍不住吃驚,除了眼皮比起平常微腫以外,甚至眼睛的部分也有明顯的血絲,明顯是傷心哭過的樣子,她想開口問,卻又不敢。

 

  「不了,我有點累。」太妍淡淡說著,再一次轉過頭,不再理會美英。

 

  美英欲言又止,伸出雙手想搭在太妍肩上安慰她,手伸了出去,卻沒有勇氣碰觸太妍,最終無力的收了回來。

 

  她知道,太妍不會跟她說的。

 

  美英將視線轉到黑板上,硬是逼著自己專心上課,太妍沒聽課,那她更要認真,才能寫好筆記,分著她一起看。

 

 

 

  一段時間過去,太妍始終動也不動,只有身體隨著呼吸的頻率,規律的起伏著,美英猜測太妍已經睡著了,她暗暗吁出一口氣,她寧願太妍睡著,也不願意太妍醒著,然後一個人胡思亂想、暗自傷心。

 

  她輕輕的抽出讓太妍壓著的課本,擺到太妍的前方,壓著東西睡,怎麼可能睡得舒服呢。美英搖搖頭,再次認真上課。

 

  幾堂課過去,好幾位老師問了太妍的情況,都讓美英以「身體不適,已經服藥了」為由擋回去,也就沒有老師提出叫醒太妍的要求。

 

  如此擅自為太妍解釋,美英想想也覺得不妥,但要是讓老師硬是將太妍叫醒……想到太妍剛剛轉過頭的那一雙眼睛,美英心裡忍不住一疼,還是讓太妍好好睡吧,說謊的罪過讓她承擔就好吧。而除了心疼太妍之外,心裡的另一角也同時為了太妍不肯和她說原因陣陣揪疼著,美英的眼神暗了暗,太妍懂她,她卻不全然懂太妍,這種感覺,很糟糕。

 

  但不懂又怎樣。美英甩了甩頭,將這些負面情緒甩出腦袋。她們相處的時間還如此長遠,假以時日,她會懂全部的金太妍,而金太妍會告訴她所有事情。

 

  還在美英自我激勵的時候,一陣風從窗外吹進教室,一時之間,紙張被風吹亂的聲音在教室內四處響起,金太妍前方的課本也幾欲被風吹走,美英趕緊伸手壓住,同時轉頭看金太妍有沒有被吵醒的跡象,見她仍然睡得熟,忍不住微微鬆了一口氣,將太妍的課本拿到自己身側放好,卻在視線落在被風吹開的那一頁時僵住了所有動作。

 

  幾天前才上過的數學公式旁邊的幾個用鉛筆寫的字,是太妍娟秀的筆跡,寫著:究竟什麼時候,學長才會注意到我?

 

  美英看著這行字,愣在原地,幾秒之後才回過神,細看下去,在昨天才教到的內容旁邊,用藍筆寫著:學長跟學姐在一起了?那……祝福你們……

 

  藍色的筆跡有著被水漬暈開的痕跡,美英的手忍不住觸上那點點痕跡,這些,都是太妍的眼淚嗎?

 

  心裡劇烈的疼痛著。太妍,原來有喜歡的人了。

 

 

 

  到了午餐的鈴響的時候,美英喚醒太妍,問她要不要吃午餐了。

 

  睡了一覺的太妍比起早上已經好了很多,卻仍顯憔悴,她只搖搖頭,再次闔上眼睛。

 

  美英頓了一頓,仍是綻開笑容,明知道太妍可能不會聽見,還是說了句,「那我等等回來。」說完,拿著錢包離開教室了。

 

  太妍再次陷入睡眠狀態,半夢半醒間,耳邊一陣塑膠袋摩擦的窸窣聲,太妍皺了皺眉頭,不情願的抬起頭,對上美英被她嚇到而微微瞪大的雙眼。

 

  隨即,美英的眼神充滿抱歉,「對不起,吵醒你……」

 

  太妍沒有答話,睡了一整個上午,她精神也好了許多,於是她坐挺身子,接著視線往下,落在美英手上的東西,又皺起眉頭,說,「為什麼不吃飯,要吃麵包?」

 

  美英笑了笑,「就突然不想吃飯啊,就跑去福利社買了麵包。」說著,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我也給你買了麵包和一碗熱湯,要吃嗎?」

 

  「熱湯?」太妍重複,有些遲疑,「這麼冷的天,還沒涼掉嗎?」

 

  美英「啊」了一聲,立即懊悔道,「我沒有想到了,應該馬上叫醒你的。」美英帶著惋惜的眼神看著那碗湯,說,「我本來想讓你暖暖胃的,想說你剛剛說不吃就先擺在一旁,現在大概冷掉了吧。」

 

  太妍沒有再說什麼,伸手將那碗湯拿到面前,掀開塑膠蓋,舀起一勺試喝了下,還好,還有餘溫,於是一口接著一口喝著,身體暖和了起來,一碗湯也很快就見底了。

 

  美英笑著看太妍把湯喝完的舉動,將手邊完好無缺的麵包推到太妍面前,「餓了吧,再吃點麵包。」

 

  太妍拿起來,咬了兩口,之後便放下了,她搖搖頭,說,「我吃不下了,等等吃。」

 

  美英的嘴角微微下垂了些,隨即又揚起笑容,喊她,「太妍。」

 

  「嗯?」太妍抬起頭看她,「怎麼了?」

 

  「我還買了個東西給你,閉上眼睛。」

 

  「嗯?」

 

  「照做就對了。」

 

  太妍如實照做,突然一陣冰涼的溫度觸在她臉上,太妍被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那陣冰涼移到她的眼皮上。

 

  美英充滿笑意的聲音傳來,「敷一下,這樣會舒服得多!」

 

  一滴、兩滴──和冰涼的感覺相反,燙人的淚珠從太妍的眼裡接連著掉落,她伸手接過美英手上的冰淇淋,撕開包裝,大口大口的吃掉,和著眼淚。

 

  其間,美英不斷的遞過衛生紙,卻一句話都沒問。

 

  吃完了冰淇淋,美英小心翼翼的伸出雙手,擁她入懷,太妍愣了愣,終究還是趴在美英肩上啜泣,讓美英的擁抱溫暖她。

 

  「乖哦,太妍……別哭了,我會一直陪你的……」美英溫柔的耳語一直環繞,莫名的安定了她的心。

 

  「永遠嗎?」太妍充滿鼻音的反問。

 

  「是啊。」在太妍看不見的角度,美英的眼神很溫柔,輕輕的許下承諾,「永遠都陪著你。」

 

 

 

  後來,太妍沒講,美英也沒問,那一天對美英冷淡,又抱著美英哭泣的人似乎從不存在一樣。

 

  太妍像平常一樣大笑、大叫,跟美英打打鬧鬧,卻多了那麼一些時間會看著窗外發呆。

 

  美英看著太妍的身影,心疼,卻不能表示什麼,甚至不能給予安慰,幾次雙手都已經伸向她,最後總是無力的垂下。

 

  太妍如果一直不肯主動跟她說,那她也只能一直「不知道」。

 

  顧全太妍想保留的面子,是她能為太妍做的唯一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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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團體作業的事情弄的心情很差

八站以來只有在最後這一站合作出了問題  還有一種被陷害的感覺  很煩躁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的參與者  在討論中我會寧願安靜等著人家分派工作給我

除非大家熱烈討論  我才會發表我的意見  否則大多沉默

我不是沒想法  只是我知道在團體討論中一定會有意見相左的時候

但我不喜歡在大家面前這樣爭吵  寧願做事就好

結果今天不曉得是溝通出問題  還是同學真心想要陷害

總之在醫院門口我就忍不住一邊打電話跟家人告狀一邊掉眼淚

然後就被都都嫌棄我很愛哭  嗚嗚  也不過掉個幾滴

 

總之

現在這個單位因為是內科  老師的要求也多

事情很多  很忙  很雜亂  心情真的很受影響= =  好煩啊~

希望趕快結束  我想放寒假  我想回學校上課  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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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bb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5)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