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Velvet #13唯我 (上) @ Toujours Belle

這、是、TaeNy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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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唯我 Dolly Grape (上)

　　帶著金寶出門前黃美英拿了金太妍的鑰匙，再回到金太妍的家時直接開門進去，她到廚房倒了杯水，連同剛剛到藥房買的成藥一併拿進臥室裡，搖醒了金太妍。

　　金太妍燒得迷迷糊糊，看見眼前的黃美英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直到黃美英扶她起身才發現真的是她。

　　咽下黃美英遞給她的水，乾澀得猶如火燒一般的喉嚨終於獲得緩解。「……你怎麼來了？」

　　「身體不舒服怎麼不告訴我？」黃美英對著她皺起眉頭，語氣裡卻是帶著責備與心疼摻半，「一整晚訊息都不讀不回，電話也不接，害我睡也睡不好，打家用電話讓金寶接了我才知道你病了。」

　　聽見金寶的名字，金太妍忽地瞪大眼睛，緊張的來回張望，「金寶呢？」哥哥嫂嫂把孩子交給她，她可不能因為自己誤了金寶上學的時間。

　　「我送去幼兒園上課了。」黃美英沒好氣的回答，自己都病成這樣，還擔心金寶呢。

　　「幼兒園？」金太妍看著眼前的黃美英，思緒因為生病比起平時慢了半拍，半晌才又開口，「那你呢？」黃美英不是金寶的老師嗎？金寶去上課了，黃美英怎麼還在這？

　　「我請了一天假打算照顧你。」

　　金太妍瞪大了雙眼看著黃美英，想藉此分辨黃美英話中的真偽。自從她搬離開家之後向來報喜不報憂，也不曾讓父母知道自己身體不適的消息，怕父母會擔心，也怕父母會強制她回家，朋友都有各自的生活，她也不會特地告訴崔秀英和權侑利，以她過去生病的經驗來看，她就只是睡覺睡到精神好些，感覺狀況變好了就多喝水，感覺還是很不舒服才會去看醫師吃藥。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一個人在她生病的時候在床畔照顧她了。

　　黃美英把手裡的藥遞給金太妍，「吃掉吧，想睡的話吃了藥再睡。最少必須先退燒，如果一直高燒不退，那就必須去醫院了。」

　　金太妍看著黃美英掌心裡五顏六色的藥丸，搖搖頭。

　　「不想去醫院，那就乖乖吃藥，乖乖休息。」

　　「不是。」金太妍咬了咬下唇，「我不喜歡……吃藥，會苦。」她伸手把黃美英的拿著藥的手推遠了些。

　　噗哧。黃美英忍不住笑出聲，「你怎麼跟幼兒園的那些小孩子一樣啊，他們都敢直接吞藥了，你不會輸他們吧？」

　　金太妍還是很堅持，「會苦。」

　　「等等。」黃美英放下藥，起身到客廳翻找自己的包包，從包包裡拿出糖果，拿到金太妍面前，「這是我一直放在身上，偶爾拿來獎勵幼兒園的小朋友的，給你兩顆，吃完藥含著就不苦了。」

　　金太妍接過糖果，又看著那些藥，猶豫著要不要真的吃。

　　「快吃藥。吃完藥，我熬些好吞的粥還是什麼食物，胃裡面裝點東西比較不會不舒服。你冰箱裡的東西我能動吧？」

　　金太妍點點頭，冰箱裡大多的東西本就是昨天跟黃美英一起去超市買的。

　　「喏，你點頭了，那就必須吃藥囉！」

　　金太妍再次瞪大雙眼，張口想要辯駁，但想到黃美英一直飽含耐心在哄她吃藥，金太妍一下子心就軟了，含著開水，一口氣吞了所有的藥丸，苦得她皺著臉好久。

　　黃美英像是哄小孩一樣摸著金太妍的頭頂誇獎她，「真棒。」

　　金太妍嬌嗔的看了黃美英一眼，不說話。

　　黃美英收了茶杯跟糖果的袋子，扶著太妍讓她躺下，又替她拉好棉被，「休息一下，我去幫你弄些吃的。」

　　「嗯。」金太妍睜著因為高燒而顯得水潤的雙眼看著黃美英，眼裡隱隱有著期盼，「你說今天都會陪我嗎？」

　　從第一次在幼兒園門口見面那天，金寶介紹這是他姑姑開始，到幼兒園同樂會那天真正有所接觸，金太妍一直在她面前都是值得信賴倚靠的角色，有能力處理所有事情，照顧手受傷的她，張開雙臂替她遮風擋雨。此刻在她面前卻因為生病，柔弱的彷彿不堪一擊，黃美英心裡很是不捨，更是溫柔的摸了摸太妍，「說好了會陪你就會陪你的。」

　　金太妍伸手捉住了黃美英的手，緊緊握在手裡，最後才安心的閉上眼睛。

　　金太妍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黃美英已經不在她的身邊。剛剛半夢半醒間她曾睜開眼睛，看見黃美英就趴在床畔休息，她捨不得吵醒她，只拉過一件小毯子蓋在黃美英身上，然後靜靜望著她的睡顏許久。

　　黃美英竟然特地過來照顧自己，她想，一直讓她卻步的關鍵，已經有了解答。

　　聽見臥室內有聲響，黃美英探頭進來，正好迎上金太妍的視線，黃美英對著她笑了笑，「要吃東西了嗎？」

　　金太妍點點頭，有些迷戀的望著黃美英轉身走向廚房的背影。

　　沒一會，黃美英端來一碗粥，一邊用湯匙攪動一邊細細吹涼，舀起半勺，湯匙在碗邊輕刮了刮，送到太妍唇邊，「嘗嘗，我把魚肉跟豬肉都剁碎煮進去，還加進一顆皮蛋在裡面，吃吃看合不合口味。」

　　金太妍順從的吃下，有些腫脹疼痛的咽喉對黃美英特別處理過的食材幾乎沒有任何阻礙便順利嚥下了。吃了一口，她才真正感覺到飢餓，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吃了起來，一碗粥不到一會時間已經見底。

　　黃美英對於自己的手藝很受金太妍喜愛這件事笑得很是開心，問她，「還要嗎？我有多煮一些在廚房。」

　　金太妍搖搖頭，掩住嘴巴打了個飽嗝，「晚點再吃吧，是很好吃，但有些脹，吃不下。」

　　黃美英把一旁的藥丸和開水拿給她，「那吃完午餐，該是吃藥時間了吧。」

　　金太妍皺了皺眉頭，倒是沒有像早上那樣鬧著不吃，乖乖的吃了藥。

　　「我去洗碗。」黃美英端著碗起身，「對了，忘了和你說，你的睡衣都讓汗水浸濕，我怕你二度感冒，幫你擦澡換過衣服了。」

　　「啊？」金太妍的臉瞬間紅透，一雙手緊緊捉住自己的衣襟，「你……」

　　見金太妍一副被怎麼了的樣子，黃美英一時興起，挑起金太妍的下巴壞笑著，「身材很不錯啊！」

　　金太妍攢著領子的手抓得更緊，雖然是喜歡的人，但在這種情況下被看光也太……金太妍咬著下唇，一臉哀怨的看她，「黃老師，您可是老師哪……」為人師表怎麼能有這種行為！嗶嗶──黃老師犯規！偷看人家的身體要負責人家的醫被子啊！金太妍在心裡吶喊，卻不敢真的說出口。

　　「哈哈哈，我騙你的。」黃美英笑著放開她，「我是幫你換過衣服了，但從頭到尾眼觀鼻、鼻觀心，不該看的一點都沒偷看到。」

　　……我倒是寧願你全看光了。金太妍低聲嘟囔。這樣她才好名正言順叫黃美英負責啊！

　　「什麼？」黃美英沒有聽清楚。「對了，你燒退了吧？」說著，手便貼上了金太妍的額頭。「啊，好像是退了。」

　　金太妍點點頭，「應該是退了。精神也好了許多。」身上那種忽冷忽熱的感覺減輕，黃美英的照拂功不可沒。

　　「那就好。」黃美英收了金太妍吃完的空碗和杯子，到廚房清洗。

　　金太妍赤著腳跟著下床，來到廚房，看著黃美英忙碌的背影，心裡有一種莫名的踏實感。她想到最初打算買房子的時候，崔秀英曾經嘲笑過她，不會煮飯的人把廚房裝潢的這麼精緻幹嘛，一個人生活的她買了加大尺寸的彈簧床幹嘛，房間得變得多擁擠啊，她還想了許多理由來反駁，現在她自己才明白，原來她下意識在等著一個人，等一個願意為她下廚，願意貼近她的生活的人。

　　她想她找到了這個人。黃美英會是這個人嗎？

　　「黃美英。」金太妍喊她，從她的身後摟住她的腰。

　　熨燙的體溫包裹住黃美英，黃美英僵在原地，卻沒有掙脫的舉動，她有些遲疑的開口，「……太妍，你怎麼了？」

　　感覺到黃美英對她的擁抱沒有抗拒的反應，金太妍悄悄收緊了雙手，額頭抵著她的肩膀，「我有些話，想跟你講很久了。」

　　「是什麼？」黃美英的心跳逐漸加快，她隱約有所感覺金太妍對她的態度與眾不同，也很誠實的面對自己已經動搖的心，但她就想聽金太妍說出那句話。

　　「我一直很怕，跟你說了之後我們連朋友也當不成。」

　　「你不說，你怎麼知道我會不跟你當朋友？說不定，事情會往好的方向發展。」黃美英的聲音很輕，「你昨天，好幾次想要跟我說，對不對？」

　　「……嗯。」金太妍停了半晌，「我喜歡你。」話說出口，金太妍終於鬆了口氣，這句話一直壓在她的心頭沉甸甸的，好幾次都差點脫口而出，卻又在最後一刻被壓下，一直煩惱著要在什麼時機開口會比較好，她模擬了上萬次情境對話，被接受的話該有什麼反應，被拒絕的話又該說些什麼。而到了此時此刻，她才發現想那些都是無用的，現在的她滿腦子便是抱緊黃美英，不讓她逃開。

　　黃美英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她的感覺沒有出錯，金太妍確實喜歡她，只是那不敢勇往直前的態度讓她頗有怨言，害她從接到金太妍的邀約到現在接連幾晚都睡不好，她不想太快讓金太妍開心。「太妍，我也……我也喜歡你。」

　　「真的？！」

　　「嗯。」黃美英點點頭，玩心大起，故意皺著眉頭，「但我想我們兩人都還不算認識的太深，我怕你知道更多的我，會……」

　　「不會的。」金太妍繞到她身前，緊緊握住她的雙手，「從發現自己對你有好感那天開始，我時時刻刻都在思考，到底自己喜歡的你是哪個你，是不是真正的你，到後來我發現，在我面前每個不同的你，都是吸引我的。就算將來還有更多我不知道的地方，我願意去試著接受，去學著如何和這樣的你相處、相愛。」金太妍小心翼翼的說著，「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好不好？」

　　「太妍……」黃美英說不感動是假的，「如果你的身體允許，明天金寶放學你來帶他，順便載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黃美英低下頭，聲音小了許多，「如果你能接受，那我們就……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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