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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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ver Young

07

　　「金太妍！」黃美英睜開雙眼，看著自家客廳的天花板感覺到有些熟悉卻又陌生，她一摸自己的臉頰，發現滿臉是淚，她跌跌撞撞的從沙發上起身，慌亂的在屋子裡亂繞，「金太妍，你在哪裡……金太妍……」

　　「美英！」金太妍喊她，「我在這，我一直都在。」

　　「金太妍，你到底在哪裡……我找不到你……」黃美英跌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無助的就像個走失的孩童，又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奔進臥室裡，拿起擺在床頭的頭盔戴在頭上，躺平沒一會，又起身在床旁的抽屜裡拿出藥罐，倒出幾顆白色藥片倒入嘴中，和著水吞下，靜靜躺了半晌，意識才逐漸模糊。

　　金太妍已經站在房子前等她許久了，看見黃美英的時候臉上是又焦急又心疼的樣子，想罵她，最後還是緊緊將她抱在懷裡。

　　黃美英窩在金太妍懷中，狂躁的情緒這才獲得舒緩，只有在這裡她才能真正感覺到金太妍的存在，允兒曾經擔心她會耽溺在此，忘了要回到現實世界，但對她而言，這裡才是所謂的真實。

　　這裡有她、有金太妍，有她們兩個夢想規劃中的一切，這裡才是她的世界。

　　金太妍出事之後，黃美英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振作。

　　即使在事情發生的當下，金太妍替她擋下了大半的傷害，黃美英還是休養了近半年的時間才恢復，這半年裡每天她都到玻璃窗前看金太妍，看她只剩下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還活著，心痛如刀絞，卻只能安慰自己只要金太妍活著，就還有清醒的希望。

　　出院之後，她依舊到國研院上班，看著她曾經和金太妍一起待過的實驗室，看著會議室裡她曾經和金太妍並肩而坐的座位如今坐了別人，除了沈默她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之前交好的同事都拍拍她的肩，說了幾句好話安慰她，新來的同事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是金太妍。

　　這些人的反應，她明白，或許因為同事情誼會有短暫的難過，也有對金太妍原先美好的未來被掐滅而感到惋惜的，但要說到會為金太妍現在受傷心痛的、不捨的，願意耗盡一切也想要讓金太妍好起來的，大概除了她就只有允兒和徐玄了。

　　持續的精神不振，導致她的工作效率低下，過去曾是她和金太妍的研究所指導教授的上司心疼她和金太妍遭遇的一切，停了她手上的研究專案，帶著她四處開會、上課，試圖以廣大的知識將她帶出傷痛。

　　對於教授的好意黃美英沒有拒絕，現在的她確實沒有辦法靜心研究，每當安靜下來她只會想到和金太妍發生的點點滴滴，後悔自己過去沒有更加珍惜和金太妍相處的時光，後悔自己過去沒有對金太妍更好一點，總為了些芝麻小事和她吵架。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她一定要更愛金太妍，一定會對金太妍更好一些，一定不會參加這次的春遊。她願意花費所有換來金太妍健健康康的。

　　在一次主題與腦有關的演講中，黃美英聽得分外仔細，她想這或許和金太妍現在的狀況息息相關，雖說人的大腦構造精細，至今仍然沒有完整的研究報告分析人類腦部結構的分工，關於「靈魂」、「意識」的研究更是少之又少，但黃美英依舊相信即使金太妍變成現在這樣，她仍然擁有思考意識，能隨著外界給予的刺激做出反應。

　　她每天都固定去醫院探望金太妍，每天都說了很多生活上的大小事，金太妍有時會動動手指、輕眨眼睛，她寧願相信那是金太妍聽見了她說的話給予的反應，即使她過去所學的知識都告訴她那或許只是無意識的反射動作。

　　只要金太妍還活著，所有的一切都還有希望。她這麼告訴林允兒，也是這麼說服自己。

　　演講結束之後，黃美英獲益良多，她匆匆帶著自己的筆記去找林允兒和徐玄，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全盤托出。

　　她說，腦波是人腦中神經細胞在活動的時候形成的電器性變動，卻會因為人的情緒起伏、意識深淺而有不同的波形出現，即使是在昏迷的情況下也有不同的腦波頻率，那如果以機器收集腦波數據，並且模擬出相近波形，是否能將人的意識「導出」，投放到機器上？那就算是身體損傷造成的昏迷，也能使人以另一種方式清醒？

　　林允兒和徐玄聽得一愣一愣的，暫時還找不出話來反駁黃美英。

　　「也就是說，」黃美英的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只要我們能造出儀器讀取腦波並輸出，即使金太妍還在昏迷，也能和我們對話了？」

　　徐玄認真的思考了一會之後開口，「可是腦波的種類也只是大略分類，每種波形的頻率也只是計算個大概之後分類，腦波無時無刻都在變動，輸出之後怎麼推估接下來的變化呢？」

　　「如果我們依照目前已知的腦波來看，帶入公式計算……」黃美英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筆在白紙上寫下一堆不知名的符號。

　　林允兒和徐玄看得眼睛都花了，卻又莫名覺得——黃美英這個想法，搞不好真的可行！

　　她們花了五年的時間驗證黃美英的想法究竟能不能成行，一次次測試又一次次失敗，從最初金太妍只能從電腦上打出幾個字，到後來她們拿黃美英做實驗，讓人不只在昏迷的狀態當中輸出意識，在睡眠的情況下也能成功導出意識。

　　這五年的時間，她們除去工作以外的時間大多都在研究這些，林允兒和徐玄基本上是犧牲了所有休閒時間，每天從實驗室回家倒頭就睡，就連假日也不忘研究。但黃美英是再忙，就算要犧牲睡眠時間，她仍然每天要看一眼金太妍才能安心。

　　第一次借助儀器見到由金太妍的腦波構成的畫面，黃美英再也抑制不住眼淚——那是她們曾經一起構築的未來！三層樓高的白色花園別墅，要有一片寬廣的花園，要種滿向日葵，要在向日葵園中劃出一塊空地種一棵大樹，在大樹下放一張搖椅，面向西方，然後她們每天都要一起在搖椅上看夕陽餘暉……

　　黃美英推開花園的柵欄，看著背對著她，正提著水管給向日葵澆花的金太妍，忍不住奔上前從背後抱住她……

　　然而，她的手卻穿過了金太妍的身影。

　　金太妍轉過身，對她笑著，身影有些模糊，輪廓也不清晰，甚至還有些雜點，但那笑容卻是她再也熟悉不過的，不論是嘴角淺淺的梨渦，抑或是雙唇揚起的弧度，在過去有多少次，黃美英曾在夜裡兩人纏綿時以指尖撫過，以唇吻過……她不可能會認錯，這就是她的金太妍！

　　黃美英再次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觸金太妍，她的手撫在金太妍的臉頰上，這次沒有再穿透，卻像是在撫摸一幅平面的畫似的，沒有任何立體感，甚至還有些刺麻感刺痛了她的指尖，但這完全不影響黃美英激動的心情，她還能見到清醒的金太妍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這五年來診斷過金太妍的醫生沒有一位懷抱希望，沒有一位肯答覆她治癒的可能，甚至還有許多人反過來勸黃美英放棄。她們的實驗也一次次失敗，次數多到讓她們心灰意冷，全是憑藉著一絲微弱的希望修改研究計畫。

　　黃美英的手被金太妍握住，那感覺讓她想哭，但是在這裡，在由腦波演化的世界裡，她不會有眼淚，也只有微弱的感覺，這裡的她只是一絲「意識」。

　　但在這裡能見到金太妍，證明金太妍的大腦還存在著思考，意識沒有消散，即使身體是昏迷狀態，她的「意識」還是建構出她們過去曾經有過的夢，金太妍還記得她，還懂得思考，這些就夠了。

　　金太妍握著黃美英的手，將她帶往屋內，一邊跟她說自己這五年是怎麼度過的。

　　事情發生的當下，金太妍只曉得她不能讓黃美英受傷，下意識以自己的身體護著黃美英，接著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有時候她會感覺到身體上的疼痛，有時候又像是飄盪在一片黑暗之中，耳邊不時傳來黃美英的聲音，有時候她能感覺到黃美英的眼淚滴在自己的手背上，她會想要睜開眼睛，想要抬手替黃美英抹掉眼淚，身體卻不受大腦控制，什麼都做不到。

　　她不曉得經過了多少時間，直到某天，黑暗中突然出現一道光，她直覺跟著那道光走，走了許久，走到她以為自己是否就會這樣逐漸步向死亡，但她的腦中突然出現了黃美英的身影，她想到一直來和自己說話的黃美英，她知道黃美英那個傻瓜一定還在等她，所以她停下腳步，那道光便照向她，下一秒她以一種詭異的角度看見了脫去稚氣的林允兒和徐玄。

　　兩個人均是瞪大了雙眼，充滿不可置信的望著她，林允兒低頭敲打鍵盤，一排字便神奇的浮現在她面前。

　　「太妍姊姊，你聽得見嗎？」

　　她遲疑了一下，又找不到手邊有鍵盤可以回林允兒，便以手指在虛空中畫著，「可以。」

　　她隔著一片薄膜，看著兩位她最親近的學妹紅了眼眶，然後拿過手邊一個像是麥克風的東西，哽咽著聲音說道，「那這樣呢？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金太妍不再以手寫字，緩緩的開口，「可以。」

　　聽見她的聲音，林允兒和徐玄的眼淚跟著掉了下來，徐玄說，「太妍姊姊，好久不見了。」

　　金太妍原以為自己又在做夢，直到她看見了林允兒身後的日曆，上頭記載年份的數字距離她們研究室春遊的那年已經過了五年，她又看向自己的兩個寶貝學妹，原來已經五年過去，原來她的兩個學妹長大會變得這麼漂亮，真的如徐玄所說，好久不見。

　　林允兒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之後，簡單跟金太妍說明了她們的研究，也就是說，金太妍的身體現在依舊在醫院裡昏迷著，但「意識」以另一種方式，在她們研究室裡清醒了過來。

　　林允兒曲起食指敲了敲隔在她們之間的那面薄膜，敲擊點馬上暈開一片五彩繽紛的水波，瞬間又消失無蹤，林允兒說，「你現在在我的電腦螢幕裡，你試著看看能不能蓋間房子，或種朵花，或泡杯茶來喝都好。」

　　金太妍看了看周遭一片黑暗，沒有磚瓦，沒有泥土種子，沒有茶葉熱水，她問，「你讓我拿什麼來弄？」

　　「你現在是一縷意識，也是電波構成的，你試著『想』，當你的想法出現，你應該可以獲得你所想的東西。」林允兒解釋道，「但我也沒有試過，原理大概是這樣，你再摸索看看吧。」

　　金太妍歪了歪腦袋，想？於是，她想蓋房子總要磚瓦吧？思及此，她的面前出現了些許紅磚。

　　好像不夠？金太妍想，她要蓋一棟大房子，需要很多很多磚瓦。一瞬間，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座三公尺高的紅磚山。

　　金太妍開始砌牆，她以為自已昏迷了五年會手無縛雞之力，可能搬不動磚頭，但她才想著要放磚頭，一塊磚頭已經擺在她需要的位置，分釐未差。於是，工作進度很快，金太妍很快就蓋了一面跟自己同高的牆。

　　她轉頭看了身後的三公尺紅磚山一眼，紅磚的數量好像沒有變少？好像不需要這麼多磚頭。金太妍閃過這個念頭，紅磚山瞬間矮了一半。

　　「……」金太妍無語了好幾秒，大概有超能力就是這種感覺吧。

　　她轉過身，打算認命的繼續砌牆，突然想到，如果她現在已經有了超能力，想要一棟房子幹嘛還需要自己蓋呢？思及此，她閉上雙眼，認真的回想了過去自己和黃美英計畫著將來要買什麼樣的房子，等到她睜眼，矮牆已經消失，矗立在眼前的是一棟白色花園洋房。

　　還要一片向日葵花園。於是，眼前出現了一片向日葵。這片向日葵清空，種一棵大樹。於是，一小塊向日葵被清空，出現了一顆大樹。樹下要擺張搖椅，面西，她要和美英每天一起看夕陽。於是，樹下出現一張搖椅，天空中也出現了一顆夕陽。

　　「……」金太妍為自己的想像力沈默了半晌。心想道，夕陽可以不用。於是，夕陽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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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KBS的處理方法但美英出現了，所以想想還是更新了

本來不想更的但是有件事情要講，暫時先用粉紅字告知，之後有正式時程表再發文公告

我很莫名的在衣櫥裡找到一套Baby Baby新版三冊的，還有一套Toujours Belle

會放上蝦皮，有意思的人請再自行去下標謝謝！（還沒改XD

另外有預計接下來可能會追十週年，如果有機會想帶書到韓國

所以.....大概農曆過年間會有加印的消息，全數都開放的可能性極高

因為我自己都沒有留存了啊Orz 還有Marry Me想用新封面啊這個都之後再說

應該會用蝦皮放，超取可以幫大家省運費，如果到時還有滿599免運的活動的話

用蝦皮的話也可以貨到付款了這樣~~~  詳細都以後再說啦說個大概而已

我也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還會藏一套在衣櫥裡啊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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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另外講講關於這篇文章

就說這篇的節奏很快吧......但我接下來會很忙啊啊啊我積的庫存又要用完了（慌

然後關於急救這件事情......

其實我過去一直都覺得真有這樣一天，我會先簽署好放棄急救

家人也都這樣吩咐我，但又想到將來真要面臨那種場面我可能會很不捨也做不到

一直到那天有位老師跟我們說了她兒子的故事

說發生了些意外，本也沒想到急救後會變成植物人，但她一直相信活著就都還有希望

那句活著就都還有希望第一次這麼深刻直接的擊中我

或許每個人的想法有差，但就這篇文章很適合帶進來，就放進來了～

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