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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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ver Young

09

　　金太妍沈默了很久，最後轉身又回到黃美英的電腦裡，蹲在螢幕的角落看著黃美英工作。

　　林允兒看著金太妍消失的身影，吁出長長的一口氣，她知道金太妍不是真的想離開黃美英，只是時隔五年未見，看著黃美英變得更好卻仍然在原地等她，覺得心疼與愧疚交雜而已。

　　她想，晚點也該讓美英姊姊過來一趟了，總該盡快告訴美英姊姊這個好消息是吧？

　　金太妍一直看著黃美英。

　　她看著黃美英一直很專心工作，同事聊天的時候她大多不參與對話，偶爾被點名了也就抬頭笑笑，簡單應個幾句便又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金太妍忽然想起，交往這麼多年她從沒有跟黃美英說過，她最喜歡黃美英專注在某件事情上的樣子了。

　　在昏迷不醒的時候，有時聽著黃美英握著她的手說話，她想回應，身體卻不允許，那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有很多話從來沒有跟黃美英親口說過，例如她其實早就喜歡上黃美英了，喝醉那次是刻意試探，之後黃美英的每一個變化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例如她最喜歡黃美英認真的樣子，第二喜歡的是黃美英對她撒嬌的樣子，喜歡黃美英抱著她的腰，在她懷裡輕蹭，要求她做一堆事情的樣子。例如，她覺得黃美英受完乖巧的窩在她懷裡的樣子很可愛，又或是黃美英攻完之後，總是靜靜抱著她的樣子很帥。例如她的電腦裡面有一個記事本專門記著黃美英的各種生活小習慣，還有她們的每一個紀念日，而密碼則是黃美英的生日……但她想，黃美英這麼聰明，應該也早就猜中了吧？

　　只可惜，很多話過去她總是羞於說出口，現在則是再也沒機會說出口。

　　還有，黃美英不止一次在她的床前，握著她的手邊哭邊道歉，聽著黃美英每一次的道歉，她都想跟黃美英說，能得知黃美英現在平安無事，那她所受的一切都值得了。如果時間倒流，她還是會選擇不顧一切撲上前去保護黃美英。

　　最後悔的是，她過去從沒有跟黃美英說過，如果真有一天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情，讓黃美英不要等她，自己去尋找幸福吧。過去相戀的時候她們都還太年輕，一直以為生命的終點還距離她們很遙遠，所以從沒有說過這類的話，然而意外總是來得讓人措手不及，她們都還活著，能再次執起彼此的手的機會卻微乎其微。

　　但是，這些年黃美英天天都來到床畔，握著她的手，叨叨絮絮的說著一天發生的事情，在這五年期間已經變成深入骨髓的習慣了，如果有一天黃美英不再來和她說話，光是想像就讓她覺得難受，胸口感受到的痛楚比起身體受傷那時還要更難忍。這樣很自私，但她不能沒有黃美英。

　　她看著黃美英偶爾會抬筆在紙上寫些什麼，偶爾會起身上個廁所又順道端杯水來喝，等到中午休息鈴響，身旁好幾位同事都過來問黃美英是否要一起吃午餐，又或是需不需要幫忙帶些什麼食物回來，都被黃美英一一婉拒了，金太妍看出來，黃美英平時應該就鮮少和大家一起去吃飯，每個來問的人也只是基於禮貌而已。

　　很快，辦公室裡剩下黃美英一位了，她看著黃美英起身，到茶水間沖了杯即溶咖啡，端著冒著氤氳白煙的咖啡回到位置上，又彎腰從包包裡拿出一塊麵包，咖啡配著麵包，就這樣解決了午餐。

　　金太妍整顆心在一瞬間酸澀了起來。

　　黃美英從前是一個再忙也要好好坐下吃一頓飯的人，心情好了拉著金太妍吃飯慶祝，心情不好拖著金太妍吃飯發洩，她當時的口頭禪便是「吃飽了才有心情做好事情」，愛吃就算了，還嘴刁！不新鮮的、不好吃的，她一律拒絕。現在卻是用一塊麵包就打發午餐了？

　　她不在黃美英身邊的日子裡，黃美英究竟過得是怎樣的生活？

　　黃美英一直覺得今天自己的狀況不佳。

　　她總覺得胸口有些悶，像是被一顆大石壓著的感覺，呼吸很沉，連心跳都亂了，她還以為金太妍出了什麼事情，趁著到茶水間泡咖啡的時候撥了通電話給太妍所在的醫院，確定她無事之後鬆了一口氣，端著今日的第二杯咖啡回到座位上。

　　暖暖的咖啡捧在手中很是舒服，黃美英索性暫時放開工作，打算讓自己休息個一時半刻，看看這樣的感覺會不會緩解一些。

　　不過放空一小段時間，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黃美英趕緊回神，看見是他們實驗室的頭頭，也是之前她和金太妍研究所時的指導教授走進來，趕緊起身迎接。「老師。」整間實驗室也就只有她跟金太妍會喚他老師，黃美英一直沒改過這個習慣，指導教授也不覺得有何不妥，也就沒有出言糾正過。

　　指導教授點點頭，見她面前擺著一杯咖啡跟一塊吃到一半的麵包，問，「又沒去吃飯啊？」金太妍病倒之後黃美英就總是這副模樣，指導教授也見怪不怪了，能勸的能說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只能靠黃美英自己了。

　　黃美英笑笑，說，「這間麵包挺好吃的，我很喜歡吃。」

　　指導教授知道她只是在找理由，也不戳破她，直接說了來找黃美英的原因，「我知道你一直在為金太妍努力著，我也大概知道你一直有在私下研究些東西，某些東西我同意你暫時不要公開，為了你自己也好，說得誇張一些，為了人民也好，我們國研院隸屬國家，每年拿了多少納稅錢做研究，但我們不是當權者的工具，我們的宗旨一直都是為了讓所有人類生活得更好，或許某些研究可以幫助部分的人，但也同樣會增長某些有心人的野心。」指導教授瞥了眼黃美英的電腦，沒有說話。

　　黃美英趕緊點頭，「我知道，我一直記得。」

　　最初她有了藉由腦波導出意識的想法之後，翻閱了許多書、找了許多資料，最後寫了一份非常詳實的計畫書呈給指導教授，指導教授花了兩天才看完，看完之後沒有像以往跑流程那樣再往上呈給主任及院長，而是面色凝重的把計畫書拿回來退給黃美英。

　　黃美英不明所以，以為自己的哪個環節寫錯，指導教授卻是把計畫書壓在桌上，低聲要她別再把這份報告給其他人看。

　　黃美英疑惑的看著他。

　　指導教授說，「實驗上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問我，但若是想用這個實驗來爭取經費，我的良心不容許，我也不允許我教出來的學生做這個。」他看黃美英仍然一臉茫然，說，「這個辦法可行，你的邏輯是正確的，照這個方向走確實很有可能讓昏迷不醒的人、睡著的人，以另一種方式『醒來』，甚至已經死亡的人也能用另一種方式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肉體死亡了，但意識仍然存在。而這道意識不受控制，他可以順著電波到有網路的各個角落，他可以讀取各種文件，甚至是加密文件，他可以侵入各種通訊系統，竊聽人家的對話內容。如果這些落在有野心的人手裡，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又或是今天人人掌握了這個技術，你覺得世界會變成什麼模樣？」

　　黃美英愣在原地，瞪大了雙眼，她從沒有想過有這些可能。

　　指導教授語重心長的說，「我這一生都熱愛研究，我也希望能有什麼重大的研究好讓自己的名字留在後世的課本裡，但這種會引起巨大波瀾的研究，我寧願放棄。我知道你是為了金太妍，我願意給予你所有我能獲得的資源幫助你，但我不能允許你送出這份報告。」

　　黃美英從那天起，收起這份計畫書，全然當作自己沒有寫出這份報告一樣，表面上聽從指導教授的安排，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私下卻和允兒徐玄展開了一連串的秘密實驗，指導教授也偶有參與，卻僅限替她們檢查成果，指導有問題的部分，絕不親手碰觸實驗。

　　這麼多年，她一直致力研究能讓金太妍醒過來的方法，卻也謹記著教授的那番話，不管未來會不會有其他人也動了同樣的想法，也不管實驗面世了是否真會引起紛爭，她都不願去想，她要的只是讓金太妍醒過來，如此而已。

　　指導教授看著黃美英乖巧的樣子挺滿意的，多年前和她說過的話她都謹記著，這幾年不管如何都只是安分的做自己的事情，即使內心對於金太妍的事情再急切也仍然踏實的完成每件他交代的事，過去帶過這麼多個學生和研究員，他認為最有前景的是金太妍，但讓他最滿意也最喜歡的便是黃美英了。

　　若是在過去兩人搭配著肯定將來會有大好的前途，只可惜……

　　他只能搖搖頭，沒有誰會願意發生這種事情，事已至此，如果金太妍還能再醒來那是最好的結局了。

　　而現在，他不忍黃美英因為挫折便斷送了一生，他想好好拉一把黃美英，指不定哪天金太妍真的痊癒了，那便是她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我大概明年會申請退休。」指導教授拋出這麼一句話，「院長的意思是，打算要重啟已經廢了十多年的生物醫學科學研究所，讓我最後這些時間過去當研究所主任幫忙重建秩序，目前就各研究所推薦適合的研究員過來，之後有缺再招聘。我呢，打算帶著你一起過去，在那邊，我想對你的研究會更有幫助。」

　　「啊？！」黃美英瞪大眼睛，「可是，這幾年我都沒有什麼突出的研究……」

　　「那裡會更適合你。」指導教授拍拍她的肩膀，「過去之後，我打算讓你拿出你原本那份計畫書，但你必須修改一下，最少必須改得讓其他人無法照你的思維去研究出結果，你可以用這份計畫書爭取經費，但你不能有成果，懂嗎？」

　　黃美英茫然的看著教授。

　　「好好加油，我希望退休之後能接任主任位置的人是你。」

　　「……」這是她能控制的嗎？

　　指導教授離開之後，黃美英一時沒站穩，腿一軟便跌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麵包她突然沒了食慾，但本來那股胸悶的不適也因為教授而褪去不少。

　　她無奈的撫額，若說是以前，她大概對爭主任之位會有興趣，又或是會希望讓金太妍坐上主任之位，但現在的她只想要好好的，安穩的當一個小小的研究員，每天就完成份內的工作就好，多的時間才能拿來研究金太妍的那事啊……

　　真讓她當上研究所主任，她還有多餘的時間陪金太妍嗎？

　　她打開電腦裡放置照片的資料夾，看著她跟金太妍的合照，當時笑得幸福的兩人現在已經各自一方，好似還在一起，每天都能見面，但她卻是連跟金太妍說句話都做不到。

　　相片裡的金太妍依舊是燦爛的笑著，那雙眼睛，依舊是充滿笑意的看著她，就像是金太妍還醒著的那時候一樣……

　　手邊的鈴聲響起，黃美英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林允兒，她接了起來。「允兒，找我有事嗎？」

　　『美英姊姊，晚上，你過來實驗室一趟吧。』允兒說的實驗室，自然是指她們秘密操作金太妍甦醒計畫的那間實驗室。

　　「怎麼了嗎？實驗哪裡出問題？」

　　『我想……你過來一趟，你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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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改了名字ε٩(๑> ₃ <)۶з

Forever Young意指文章中金太妍的狀態

本來想改Stay Girl的但想想這個好像比較適合一點

人鬼戀也想了個新名字來著......但我還是沒空寫 請還在等的人在等等吧♥(´∀` )人

然後看了一下上次的更新日期，天啊是一個月前（羞愧掩面）

不過這兩天的直播看得好開心啊雖然三次只跟到兩次Orz

再然後......

部落格在不知不覺之間五周年啦｡:.ﾟヽ(*´∀`)ﾉﾟ.:｡

那天在翻舊文章突然發現的XD

粗咖粗咖 ✧*｡٩(ˊᗜˋ*)و✧*｡

希望可以跟著少時一起長長久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