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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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ver Young

40

　　羅伯特對著大門的一處，整個手掌貼在門上用力按下，該處立即凹陷出一個方框形狀，黃美英估計在羅伯特按下的那一瞬間已經先掃描掌紋，這不算太罕見的防盜，連她自己後來買的房子都有加裝——雖然經常回家的時候金太妍都替她開好門了，她也挺少真的自己輸入密碼的。

　　方框凹陷之後浮起一個掃瞄器和一個數字鍵盤，黃美英在羅伯特輸入密碼時移開視線，她見整個空間令人感覺到空曠，抬頭一看頓時明瞭，挑高的建築，幾乎有普通房子的兩層樓高，她不禁想若是每層樓都像這樣挑高，那這一幢三十層樓高的建築，豈不是人家的兩倍高，也就是說她現在等同站在一般大樓的五十幾樓⋯⋯

　　她目光瞥見大樓的另一端有整片落地窗，突然腿有些軟，沒有邁出步伐走到窗邊證實一下自己所想的勇氣。

　　「黃教授。」羅伯特確認身份完之後喚她，「麻煩您過來確認一下訪客的身份。」

　　「好的。」有人能轉移她的注意力，黃美英鬆了一口氣，靠近掃瞄器，按照羅伯特的指示掃描識別證以及人臉，順利通過機器辨識。

　　兩個人通過機器確認身份，兩片厚重的大門往兩側滑開，看似厚重的材質竟然在滑行的過程中安靜無聲，黃美英不由得對這扇門多看了兩眼。

　　羅伯特領著黃美英入內，回頭對她笑了笑，說，「歡迎。」

　　進了大門，黃美英沒有看見如她想像中一間充滿先進儀器、充滿未來感的實驗室，反倒只進入一個小隔間，面前又是一道霧面玻璃門，隱約能看見有人影移動，她看見一旁吊掛著的無塵衣，轉念一想——也是，實驗室必須得穿無塵衣啊，進去之前總得要有個換裝的空間吧。

　　羅伯特卻是請她站到玻璃門前的地板上畫著的方框中，方框並不大，長寬約五十公分左右，剛站定，一股強烈的風從頭頂吹下，腳邊的地板除了中間站著的地方不變，其他部分瞬間裂成長約十公分、寬約一公分的葉片，片片立起，一股強烈的吸力往下吸去，站在中心的黃美英只覺周身有一股強大的氣流捲起她的長髮，衣物也受到風吹而鼓了起來，她不禁暗暗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褲裝，只是那頭髮待會可能需再重新梳理，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羅伯特，頭髮卻是半根都沒有飄動。

　　金太妍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這是在清除進入者身上的細微塵粒，還有形成特殊對流使身體表面的靜電降到最低，不易吸附灰塵，如此就不用再穿著悶熱的無塵衣了。」

　　黃美英再次在心中感嘆這科技真是太強大了。

　　黃美英將頭髮重新盤起，紮在腦後，跟在羅伯特身後進入實驗室，羅伯特先帶著黃美英介紹行政方面的流程，大多和國研院相同，差別只在國研院還要考量研究結果是否符合政府要求，能否順利申請年度經費，是不是完成院內訂定的年度計畫等等，而帝國學院卻是安排專門的人員處理申請經費的流程，身為實驗室負責教授只需要專心研究即可。

　　要說不羨慕，黃美英自己都不相信。

　　了解實驗室的大概作業流程之後，羅伯特帶著黃美英到小會議室，用電腦放映一段上回他曾提及的RBN細胞的具體操作實驗過程，以及最初概念和實驗設計等的想法來源，黃美英目不轉睛看的投影畫面，看著一個個成功的案例，心裡湧起一股希望。

　　金太妍也同樣看著羅伯特展示的影片，卻不發一語。

　　影片結束，會議室的燈又亮了起來，羅伯特遞了一份紙本資料給黃美英，「目前我們把實驗套用在骨骼肌、平滑肌上雖然有失敗，但成功的機率大幅提升許多，心肌因為催眠時間太長反倒影響治療效果，成功率有限，但在冠狀動脈硬化的個案身上，我們試了許多方法，最後能以RBN細胞重新修復血管壁的彈性，目前成功率達百分之五十七，雖沒達到最初設立的目標，卻也是一大進展。」

　　黃美英沒有接話，逕自看著手中的資料。羅伯特也明白她在意的不是這些周邊系統的修復成果，但他必須先向黃美英說明。

　　「神經系統的話，周邊神經的治療效果比中樞神經好，同樣問題都是在催眠時間長短的問題，畢竟修復過程不像手術，並非十幾個小時就能結束，在RBN細胞生成過程中不能中斷，否則RBN細胞數量不足或畸形的話即失去治療效果，但個案不能長期處在催眠狀態中，容易使自己意識混亂，我們在實驗的過程中有個案因此出現思覺失調的症狀，在催眠結束後產生幻聽幻覺，以致實驗失敗機率大增，RBN細胞運用在腦部損傷病患中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這是我們目前的困境。」

　　「試過在睡眠情況下催眠嗎？」黃美英問。

　　「試過，第二十七個案例便是這種情形，然而一旦進入快速動眼期，催眠的效果瞬間減弱，RBN細胞的生長規則也被打亂，最後宣告實驗失敗。」

　　黃美英認真的想了一會，問道，「催眠至今只能算是民俗療法，尚無完整文獻證實催眠能有治療功效，有人相信亦有人不信，你們能佐證催眠確實對身體功能有影響嗎？」

　　「沒有。」羅伯特誠實說道，「催眠對每個人的效果都不同，我們無法準確的說催眠確實能更改個案的思考意識，但在催眠進行中的成功率比起非催眠中的成功率高出許多，因此所有的實驗都在催眠情況下進行。」

　　「如果我提出參觀你們實驗操作過程，會不會給你們帶來困擾？」黃美英耐不住內心對於治療金太妍的強烈渴望，向羅伯特提出要求。

　　「不會，黃教授是生物醫學科技的專家，此次邀請您參觀便是希望黃教授能針對我們的研究指點一二。」

　　黃美英對羅伯特的誇讚微微頷首，她能明白實驗有時陷入瓶頸，會更需要其他人來點出問題所在，如果能針對羅伯特這項RBN細胞運用在腦部的困境提供協助，對她、對羅伯特都是好事。她站起身，「那我們還是趕緊去參觀實驗的部分吧。」

　　羅伯特對她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領著黃美英跨過另一扇門，進行第二次的除塵之後，黃美英看見了如自己想像中那般高科技的實驗室，甚至超越她所想像的先進。

　　國研院所使用的機器，以及願望工作室發明製造的各種機器，都必須倚賴實體的機身，內含各種線路、晶片，按照各種不同功能還需配備許多細項零件，但羅伯特的實驗室中卻大多是採投影機器，研究員端坐在五六個光幕當中，光幕上有著許多數據，研究員直接點選光幕上的選項就能操作⋯⋯

　　黃美英有些微不解，沒有實體機身能怎麼操作？不說電路構造，哪怕再先進的機器仍然需要最基礎的電力來源，沒有實體機身，怎麼接電？怎麼接收研究員的各種指令？隨即黃美英便恍然大悟——她看見研究員的座位旁有著一圈白色的環狀物，所有圍繞在研究員身邊的光幕都來在那圈東西投影。她想起來在幾十年前便曾出現過投影鍵盤，鍵盤沒有實體，但有一個類似掃描儀的主機，會根據使用者點選的位置自動轉換成該字元，投影的效果像是在幫助定位，並不是真正有鍵盤的功能。

　　她不曉得是不是相同概念，但倘若願望工作室也能發展出類似樣子的機器，減少機器龐大體型佔據的空間，應該會又是另外一種商機，誰都希望研究室或實驗室能將空間利用最大化，不浪費一絲一毫。

　　實驗室的空間很寬廣，在最左側的角落有著用玻璃隔開的房間，因視覺上的角度僅能看見裡頭似乎有張床，床上還躺著一個人，黃美英頓時懂了那是人體實驗區。時至今日為了人類的福祉，人體實驗只要有詳細完善的計畫，通過國家審核之後便能合法招募意願者，總有些是已經病入膏肓，但仍想做最後一絲掙扎的人們會願意參加試驗，為自己爭取最後活命的機會。只是也仍有許多人道德上無法接受人體實驗的存在，所以這樣的實驗一直都是低調的進行著。

　　一旁的區塊擺著好幾台培養儀，隱約能看見裡面層層疊疊的培養皿，旁邊的平台上排列了好幾台顯微鏡⋯⋯

　　有些部分還是和她在國研院的實驗室格局雷同，但大多部分更顯井然有序，且機器設備比起國研院更先進，機台數量也更多，黃美英不禁想，這只是帝國學院的一間實驗室，還有其他間實驗室⋯⋯而這只是英國一間大學的其中一間實驗室，若是英國的國家級研究院不曉得是不是更加高端，她突然有點想問羅伯特有沒有認識相關人士，能不能安排她做相關參訪，但她實在厚不起這個臉皮⋯⋯

　　「黃教授，這邊。」在她恍神時，羅伯特領著她走向角落，黃美英這才看清人體實驗的區塊還有著大片的玻璃與其他區域隔開，視覺上顯得有些模糊，但踏入一定的距離之內整片玻璃卻變得清晰無比，能清楚看見裡頭的儀器，和正中間的床上躺著的病人。羅伯特向幾位正在操作實驗的研究員微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對著黃美英解釋，「這片玻璃在距離之外有保護病人隱私的用處，能隨著我們的設定看是霧化還是要完全變色變成不透明，還能有效阻隔各種紫外線、紅外線、伽瑪射線、倫琴射線⋯⋯等等的各種放射線，以保護我們的研究員。」

　　黃美英點點頭，有聽說過類似材質的東西，卻還沒能真正見識過——好想摳一角下來帶回去給林允兒和徐玄研究啊。

　　她身為韓國國研院的生醫科主任，以往也會因公出國個五六趟，到世界各地參加各種研討會，雖然沒有像近期參加的都屬於真正有些高度的研討會，有些還確實挺克難的，只提供研討地，其餘什麼都是讓參加者承擔，與會人員素質也參差不齊，但出外閱歷也不算少吧，她怎麼覺得這趟來到英國，看見的東西樣樣都在刷新她的見識啊。

　　林允兒跟徐玄沒有跟著一起前來真是太可惜了，自己一個人來頂多靠著金太妍替她紀錄所見所聞，回去分享給允兒和小玄，跟實際站在這邊觀摩的感受相差太多了啊。

　　黃美英看向一旁的設備儀器，下意識的開始和國研院比較——當然能比得上的地方太少了，她只想從這些儀器上來判斷現在羅伯特展示給她看的這個案例是與什麼相關，只是看了好半晌也沒看出些什麼。

　　至於金太妍，昨晚在夢裡就怏怏不樂的，今天一早更是話少得可憐，在踏進研究室那會說了兩句讓她安心，現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黃美英猜想，金太妍應該也是和自己一樣，看到這研究室這麼多特別的東西，早就潛進對方的電腦裡探究秘辛了吧。

　　黃美英終於在一整片陌生的儀器中找到她熟悉的曲線，那是從人體實驗的個案中讀取出來的腦波圖。

　　羅伯特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一笑，這才開口解釋，「個案現在已經進入催眠狀態，該個案在十年前因為工作疏失導致左手的第二指與第三指被機器扯斷，傷口呈現不規則撕裂狀，雖已經將手指接回去，卻無法再如同過去靈活運用，也失去觸覺。RBN細胞已經成功修復個案的第三指，在第三指進行疼痛測試時有著強烈的反應，但第二指卻仍然無所知覺。在催眠前後的第三指切片來看，催眠後的肌肉切片中有大量的RBN細胞，目前我們將催眠的暗示從『修復左手手指』調整為『修復左手第二指』，正在測試結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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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對我來說最困難的就是，如何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背景設定的太過高科技，很經常陷入卡文的循環裡面（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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