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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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ver Young

46

　　李教授關心了幾句黃美英在倫敦時發生的事，有意無意詢問了下朴正飛的情形，黃美英表情淡漠，像是在敘述日常一樣簡單帶過，朴正飛是現任院長的人，黃美英相信國研院的人也都明白，她不想在院長的對手面前說朴正飛的不是給自己徒增麻煩。

　　李教授聽完黃美英的回答，望著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長大了許多啊，和剛來到國研院時都不一樣了。」

　　黃美英輕輕扯了扯嘴角，知道李教授是指她的心思不如過去那般簡單了，順著李教授的話往下講，「是啊，人總會長大。」

　　「當年我見你跟金太妍感情那麼好，還一度擔心金太妍的意外是不是會給你帶來打擊，沒想到倒是給你帶來成長茁壯的養份。」李教授起身，像是要離去，「太妍最近還好嗎？」

　　黃美英的笑容僵了僵，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重新開口，「比起這樣被迫在短時間內成長，我寧願和金太妍一起慢慢成長。太妍的情況穩定很多，謝謝教授的關心。」

　　李教授點點頭，「這麼多年了⋯⋯如果有需要可以來找我，我也認識一些腦科專業的人士。」

　　黃美英輕輕點頭，也不駁回李教授的話，起身送李教授離開。

　　送走李教授，黃美英轉身回到自己辦公室，這才發現自己背後竟汗濕了一片。

　　李教授無端來訪已經令她不解，又突然提起金太妍，會不會是發現了願望工作室的秘密？或是發現她在英國和羅伯特教授合作的事？又或是實驗室內的實驗讓教授起疑？

　　黃美英還以為自己已經成長許多，面對許多事情可以冷靜處理，現在才發現原來只要牽扯到金太妍，無論自己已經在爾虞我詐的社會工作多久，依然會亂了方寸。

　　金太妍最近大多留在願望工作室，跟林允兒和徐玄一起研究羅伯特教授交給她們的RBN研究計畫書，不再長時間留在她身邊，黃美英連想要找個人討論都沒辦法。

　　一整個下午黃美英都如坐針氈，想做些事情又偏偏靜不下心，腦海中頻頻浮現李教授那段彷彿別有深意的話，等到下班時間一到，黃美英提起包包，和研究員們打聲招呼便離開了。

　　她到停車場啟動自己的車子，車子剛發動，金太妍得到通知，迅速移動到黃美英車子的電腦中，她的聲音變從車廂內傳出來，帶著滿滿的驚訝，「今天這麼準時下班？」

　　黃美英雙手握著方向盤，聽見金太妍的聲音這才讓她一直懸在半空的心靜了下來，即便開口說話的聲音還帶著輕顫，卻已經不如下午那時惶恐不安。「⋯⋯今天李主任來找我了，說了些讓我很不安的話。」

　　「怎麼了？」聽黃美英這般反應，金太妍也跟著繃緊神經，「他對你說了什麼？」

　　「就是沒說什麼還突然提到你，讓我有點擔心。」黃美英深吸了一口氣，「還說認識腦科權威能介紹給我⋯⋯但都過了五年，突然說這些不覺得奇怪嗎？」

　　金太妍沈吟一會，又回想了下最近有沒有任何可疑的人來探黃美英的電腦，思索了良久才緩緩開口，「⋯⋯應該不會有人從你那邊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才對，我們加密的檔案沒有人來企圖破解，網路路徑也沒有什麼人查探，再加上你從倫敦回來後中規中矩的把在羅伯特那邊的參訪心得交上，工作進度也添上了把羅伯特教予你知識技術運用在自身研究的相關計畫，應該是不會讓人起疑才對。」比起黃美英擔憂她的現況被人知曉，金太妍擔心的是黃美英會因為她而被任何人抓到把柄，進而利用這點要脅恐嚇，或是做出任何危及黃美英的事情，所以對黃美英的電腦一向設了很多限制，並且相當留心有沒有任何人在查黃美英的資料。

　　「那是為什麼⋯⋯」

　　「會不會是為了拉攏你？」

　　「啊？」黃美英愣住。

　　「我跟你的感情好是全國研院都知曉的事情，如果對我表示關心可以讓你卸下心防，最好還能欠下人情。然後表達對朴正飛的不屑，明確表示和你站在同一立場，所以我認為他是想要拉攏你。」

　　黃美英無奈的扶額，「拉攏我幹嘛啊⋯⋯李主任還沒放棄重回院長之位嗎？」

　　「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不戀棧權力。」金太妍說，「特別是擁有之後又失去，那種感覺比起從未得到會更加難受。」

　　聽見金太妍的話，黃美英沈默了，這句話她比誰都有感觸。因為擁有過和金太妍共度的美好時光，所以在金太妍重傷之際沒辦法選擇放手讓她離去，也沒辦法放棄各種讓金太妍復原的希望。

　　所以她沒有資格說院長和李主任自私，因為她自己也是一樣的人，只是他們在乎的部分不同而已。

　　「去願望嗎？」金太妍問黃美英，「允兒和小玄忙一天了，有些結果要告訴你。」

　　「好。」黃美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買些東西過去給他們吃吧。」金太妍懂她，因此也懂她此刻的心情變化，提出讓她去找允兒她們，在允兒她們的陪伴下不僅不會多想，心情還會變得較為輕鬆。

　　車子向前行駛，開出國研院的停車場，黃美英讓金太妍自己投影出來坐在副駕駛座，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這人太了解自己了，討厭。

　　黃美英拎著一塊披薩、一桶炸雞和一罐可樂，從員工通道直直走進林允兒的辦公室，外頭大廳收到外送員的通知，送來十個大披薩，金額已經付清，請員工簽收。

　　聽見門外的員工傳來興奮的歡呼聲，林允兒有些愕然的看著黃美英，又看看眼前她已經被徐玄禁很久的垃圾食物，悄悄咽了咽口水，「姊姊你這是？」

　　黃美英沒理她，先拿一塊炸雞開始吃了起來。

　　金太妍的聲音有些無奈，「美英她心情不好就想花錢，反正現在還留下來的員工也辛苦了，就當犒勞他們吧。」

　　「又怎麼了？怎麼突然心情不好？」林允兒瞄了一眼徐玄，見她還在忙，狀似無意坐在黃美英面前，也拿了一塊炸雞。

　　黃美英顧著吃東西沒空，金太妍把李主任那事說給林允兒聽。

　　在說話的過程中，徐玄放下手中的工作，坐到林允兒旁邊拿了一片披薩吃，林允兒當成沒看見。

　　「拉攏吧。」令黃美英意外的是，林允兒和徐玄的意見和金太妍的竟然相同，「他要知道我們在幹嘛太難了，就算是知道為了讓太妍姊姊復原有些秘密行為，但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要猜中我們在幹嘛實在太難了。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他發現院長開始刁難你，還塞了個朴正飛給你，先向你示好，將來他要重回院長位置的時後讓你也能支持他。」

　　黃美英輕輕嘆了一口氣，只說了一個字，「煩。」

　　「別煩了。」徐玄安慰她，「等等給你看個東西，讓你馬上能精神百倍。」

　　飯後，黃美英跟著林允兒到會議室，徐玄跟在她們後面進門，順手落了鎖。

　　關上門的瞬間，會議室的燈暗了下來，一片黑暗當中浮起點點亮光，有些不規則狀的隕石從身旁飄過，像是置身在宇宙當中。黃美英忍不住驚嘆的望向林允兒，「投影的技術進步到這樣了？」

　　林允兒點點頭，「這是新開發的項目，但這不是今天的重點。」話剛說完，黃美英的餘光看見金太妍出現在不遠之處，朝著林允兒使了使眼色，像是在示意什麼，還沒來得及問，太空的景象又一變，在膚色的空間中，眼前出現錯綜複雜的某種通道，不斷有東西穿過其中，外型像是樹枝，由一個中心點延展出各種細小的枝枒，中心點的外型黃美英再熟悉不過了，是心臟的樣子，正規律的跳動著，每次舒張帶回血液，每次收縮又把血液打到身體的各個部位。

　　林允兒伸出雙手，一個雙凹圓盤的紅色物體出現在她手上。

　　「美英姊姊認得出來這是什麼嗎？」

　　黃美英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紅血球，這不是最基礎的嗎？」

　　「答對了。」林允兒朝她眨眨眼，手上的物體又一變，「那這個你能認得出來嗎？」

　　黃美英看著覺得眼熟，偏頭想了一會，「羅伯特教授的RBN細胞？」她記得羅伯特給她的資料裡有RBN細胞的數萬倍放大圖，長得有些神似允兒手上那東西。

　　「是也不是。」林允兒說，「這才是我們今天要告訴你的重點。」

　　黃美英一臉困惑的看了看她們兩人，下意識又轉過頭看向金太妍，金太妍站在心臟旁邊對著她招招手，黃美英乖乖走過去。

　　「來，我跟你說明。」金太妍看著黃美英有些不解的輕皺眉頭，眼神有些無辜又帶了點倔強，很想伸手摸摸她的頭頂，她看著自家女朋友的模樣就知道黃美英的耐心快用盡了，林允兒再繼續賣關子，等等黃美英就要鬧脾氣了。她指著心臟的某處，「這是冠狀動脈左前降枝，你是知道的，當這裡被阻塞，導致這部分的心肌缺血壞死，這時候我們用⋯⋯」金太妍轉頭看向林允兒。

　　林允兒做了一個投擲的動作，手中的物體順著她的動作被拋來金太妍這邊。

　　金太妍抓住，往心臟的方向一塞，該物體瞬間縮小，密密麻麻爬滿整個血管和心肌，黃美英頓時密集恐懼症發作，頭皮發麻。

　　原本呈現缺血狀壞死的心肌，被大量的覆蓋之後，不過幾秒，重新變回鮮紅色，阻塞的血管也再次暢通。

　　黃美英不解的問，「這不就是羅伯特的RBN細胞嗎？功效如同羅伯特演示的那樣。」

　　「錯了。」徐玄搖搖頭，「這是由『願望工作室』發現的新細胞，姊姊你沒有發現，比起羅伯特的RBN細胞，這個的修復速度快了十二倍之多，修復成功率達百分之八十五，我們稱呼它為——『RBN-X』細胞。」

　　「⋯⋯」黃美英真心想吐槽，「你們取名字的功力能再進步一點嗎？」

　　「那不是重點。」

　　「你們怎麼發現這個的？」黃美英忍不住好奇。

　　「羅伯特不是給我們他當時的研究計劃書嘛，我們比他多掌握了腦波的技術，所以執行起來很快就抓到要領，但缺點是根據他那份研究計畫，在我們的修正下冠狀動脈修復成功率最多提高到百分之六十，腦部損傷只有百分之十五，成功率太低，我們不敢用在太妍姊姊身上，而且修復時間都太長了，血管阻塞一小段都要修復十個小時以上，若是多處阻塞，還要修復上一兩天，人是還能活著，但難保未來不會有胸悶胸痛的後遺症，若是因為產生這樣的後遺症，導致再次復發的延誤就醫，那反而更糟糕。」徐玄認真的跟黃美英講解。

　　林允兒接著說，「我們從小型哺乳動物到靈長類的實驗來看，如果在利用腦波輸入指令的同時，通過血管注射施打腎上腺素，產生的不會是RBN細胞，而是這種新型的RBN-X細胞。」

　　「所以今天讓你來看有兩個重點。」金太妍豎起兩隻手指，「第一是這種新型的投影方式，除了投影出主體之外還能有背景了。第二是你現在看到的RBN-X細胞，你在忙的時候我們試驗過很多動物了，這個數據已經達到我們最初預設的標準，如果你同意，那我會是第一個進行人體實驗的對象。」金太妍無比認真的看著黃美英。

　　「你的意思是⋯⋯」黃美英呼吸一窒。

　　「我們已經準備好要實行在我身上了，就等你一句話。」

　　黃美英嘴張了張，始終說不出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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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上應該更新的進度啦（撒花

然後庫存也所剩不多了

忙三個星期像是被偷走了三個月時間似的（掩面

然後你以為這麼簡單就會醒嗎

想太多了。（不要劇透啊啊啊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