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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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ver Young

53

　　黃美英一直住在金太妍這裡，三餐讓之前照顧金太妍的看護為她送來，她幾乎不踏出房門，也鮮少開電視或上網，大多時候讓金太妍調願望的內部資料過來，除了金太妍復原計畫的資料以外，還有許多計畫中的項目，黃美英跟林允兒知會了一聲便調來看了，林允兒從前就開過權限給黃美英，讓黃美英幫著處理願望內部的工作，黃美英遲遲未動，現在願意動手了，林允兒很開心工作量有人來分擔了。

　　工作之餘，黃美英每二個小時幫金太妍翻身拍背，每天四次做全關節運動，每天早晚為金太妍擦澡，夜裡也會窩在金太妍身邊睡著。

　　金太妍的身影總是支著下巴坐在一旁看黃美英的動作，從最初看黃美英替她擦澡時還羞赧的躲開，到現在可以在一旁邊看著邊和黃美英聊天。每次看著黃美英為她擦澡時，眼神總是柔得化不開，明明翻身時偶爾會感到吃力，但黃美英總是沒落下該翻身的時間，還有時黃美英在為她做全關節運動，握著她瘦弱的腳踝時明顯會有心疼，卻總是躲開金太妍的視線，暗自擦淚。

　　「照顧我很累吧。」金太妍默默飄出這樣一句話。

　　黃美英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這才回答，「不會。」

　　金太妍的眼神明顯不相信。

　　「是真的。」黃美英的語氣很平靜，「因為不把照顧你這件事情視為工作，所以並沒有累與不累之說，對我而言，現在每天所做的一切就只是日常起居，確實付出的勞力比在國研院上班的時候還要多，但照顧你讓我的心理非常踏實，比起在國研院時時刻刻都要擔心是不是會有把柄落在別人手上，在這裡我感到非常放鬆，所以，並不覺得累。」黃美英低下頭，一絲頭髮垂落頰邊，她伸手梳到耳後。

　　在金太妍這裡，她不去管外界的紛紛擾擾，除了照顧金太妍以外的大多數時間都花在閱讀，閱讀期刊、文獻，還有各式各樣的研究計畫和報告，也無需再因為工作而熬夜，早早便能休息，也因為整日都有金太妍相伴，夜裡黃美英也不再需要戴上頭盔，睡眠品質達到前所未有的好。

　　這段日子大概是金太妍意外之後這麼多年以來，她頭一次真正有休息實感的休假了。

　　黃美英對著金太妍擔憂的眼神，依舊只能輕笑，近期她對如何將想法轉譯腦波再輸出有了初步想法，有些理論尚待實驗證明可行與否，如若她的想法概念是正確的，那人類發展「念力」便不只是想像而已，而金太妍也能更明白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不過若是金太妍之後順利痊癒，大概這個也用不上了，之後發展順利再將想法套用在居家科技，回到家心念一動便能開燈、能煮飯、能開啟各類電器用品⋯⋯黃美英想，能順利研發出這種技術的話，交給願望是再好不過了。

　　黃美英也不是全然對外頭不聞不問。

　　她也知道院長在第二波發表許多資料的時候被混入了對她有益的實情，一度手忙腳亂，也成功造成社會輿論的混亂，許多民眾也看不清究竟事情的真相為何，輿論倒是分成三派，一派認為國研院是否有重大弊端必須犧牲掉黃美英，認為實情不單純；一派認為黃美英月領國家給予的高薪，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與私人企業有所瓜葛；又有一派純屬看熱鬧，風向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天天站在不同立場說話。

　　唯一共同的想法，就是讓黃美英趕緊出來面對，澄清也好認罪也罷，好讓整齣戲能夠結尾了。

　　偏偏黃美英覺得還不是出面的時機，院長他們在等著機會逮黃美英，黃美英自己也伺機而動。

　　林允兒用衛星手鍊聯絡黃美英，內容多半在抱怨願望工作室最近周遭多了很多不懷好意的陌生人，試圖從願望這邊找到黃美英不當獲利的證據，員工們不堪其擾。

　　不過好消息是，願望工作室大多數的合作夥伴都發表聲明為願望工作室澄清，提出數據證明願望工作室的產品在效能與使用年限上遠勝市面上大多數同類型產品，價格還不是最貴的，整體性價比極高，並共同譴責因權力鬥爭而誣陷願望工作室產品的國研院院長和生醫科，許多公立醫院、國際科技公司都使用願望工作室的產品，國研院的指控彷彿像是在指責這些購買願望工作室產品的人都涉案一般。

　　黃美英安靜了將近一個月。

　　看護每天為她送飯，得到黃美英的感謝之後總是靦腆的微笑著。

　　黃美英挑了一天問看護有沒有其他的想法，當初照顧金太妍的合約再過兩個月也到期，之後如果有想繼續從事看護工作的話，她能請林允兒幫忙介紹給與願望有合作關係的醫院，為她尋找好的雇主，畢竟等眼前的事情過了，金太妍進入復原計畫，或許也不再需要二十四小時的貼身看護了。

　　看護聽見黃美英的話一時有些慌，還差點打翻手邊的水杯。她已經照顧金太妍近兩年，也已經和黃美英續約過一次，聽出黃美英口中不再續約的意思，有些慌忙的詢問是不是自己哪邊做得不好。

　　「不是這樣的。」黃美英溫和又帶點歉意的微笑，仔細斟酌自己的用詞，「這段時間你確實做得很好，只是你也應該有所聞現在外頭關於我的某些新聞，或許之後我也會失去這份工作，我想我過去陪她的時間真的太少，索性專心在這照顧她。」

　　看護只能點頭，照顧金太妍的時間裡，她見過許多專業的醫師、科學家來來去去，甚至有段時間有國外的醫療團隊長駐在此，後來那些人都離開了，她也獲得一段能休息的時日，原本還有些不明所以，直到最近關於黃美英的新聞甚囂塵上，黃美英長期在這不出，她多少有了自己或許要重新適應雇主的想法產生。

　　在徐玄介紹自己來這之前，她擔任看護的工作已經將近七年，每段工作的時間少則幾天，多則數月，最久不超過半年，照顧金太妍的這份工作是她做得最久的一份，也是酬勞最為豐厚的一份，除了基本的照護之外，她們還特別要求保密一項。

　　有許多政商名流生病時也會聘請看護，也會特別要求保密，或是如同金太妍這樣看似在做些秘密實驗的人也會加註保密條款，當然基於職業道德，她本就不會透露任何關於病患的相關資訊。

　　如今證實她與黃美英的僱傭關係已經接近尾聲了，看護想著自己也許久未曾放鬆，婉拒了黃美英為她尋找下一位雇主的好意。

　　黃美英依舊淡淡笑著，沒有任何被拒絕的不悅，又和看護提到距離合約終止的日期還有二個月，那這段時間也就作為補償過去辛勞的假期。

　　看護向黃美英道謝，之後便離開了。

　　黃美英看著看護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左手腕的衛星手鍊傳來訊息，金太妍將所有密碼全部更新，寄了新的數字密碼給她和林允兒及徐玄，另外也徹底刪除看護的權限，看護再也無法進入這間病房。

　　「你不應該輕易放走她。」金太妍的聲音清冷，不帶有一絲溫度，「當初聘僱合約中提及的保密協定，她已經明顯違反了，我們手上有她和院長見面的照片，院長那邊也有她談及我的情況的錄音檔，這些都足夠證明。」

　　黃美英眼睛不過一眨，金太妍的身影出現在椅子的另一端，雙手交叉在胸前，面無表情。

　　「原本我也這樣想。」黃美英說，「但後來我想吧，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在你完全復原之前，你的情況很難保證絕對不會有別人知道，而院長他們給的酬庸又高，我想她會心動也是正常的。」

　　金太妍不說話，比起黃美英，她對這位日夜照顧自己的看護選擇背叛自己更感到難以接受。

　　「我更好奇的是，如果連看護都已經讓院長他們攏絡，那是不是你的情況也已經被他們知道了呢？你我現在身處的位置是不是也已經被知道了呢。」

　　金太妍定格片刻，半晌後說道，「沒有，院長他還沒弄懂我們之間的實驗，只是從看護的話中得知我被藏得極為隱密，院長知道當初那件意外，只是不懂看護說到『經常有穿著白袍的專業人士出入』是什麼意思。」

　　「他們知道了哪些？」

　　「知道你將我安排得很好，定期會來看我，並且花了許多金錢時間在我身上。」

　　黃美英點點頭，有些慶幸當初參與治療的教授和醫師都是來自國外，且頗具聲望，不會做出這種有悖職業操守的事情，看護真正知道的部分並不多。

　　金太妍又說，「但美英你要知道，他們目前不知道，不代表將來也不知道。我的情形不是秘密，雖然看護不懂，沒辦法向他們透露些什麼，但聰明人只要將你近年來的研究方向和我連結在一起，輕易就能懂。」

　　「能懂又如何，沒有我們違背醫學倫理的證據，也沒有查到我們違反國際醫療法的部分，我們沒有做違法實驗，我就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嘗試看看不行嗎？」黃美英笑了笑，「我比較好奇的是，一開始我想請長假，遠離國研院，院長不肯，非要讓我以這種狼狽的方式離開，還讓調查人員介入國研院的作業，這些也就罷了，我能懂他覺得我過分桀驁不馴，想讓我吃點苦頭的想法，但既然現在都能知道我所在的位置，為什麼遲遲沒有動作呢。」黃美英撐著下巴望向窗外，這個窗戶正對著國研院的方向，她隱約能看見國研院的建築，卻看不見裡頭的人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現在又不是人，我只是電腦，我不知道。」金太妍賭氣的說著。

　　黃美英笑了笑，金太妍會不懂，不是因為她現在的思考模式較接近機器，而是金太妍一向都率真，不懂權力爭鬥逢迎拍馬那一套，她也曾經不懂，直到現在在國研院這染缸裡打滾多年，她才真正明白一個人為了掌權，為了名利，是可以做出許多令人瞠目的事情的。

　　如同看護，明明一直很盡心在照料金太妍，對著她也總是真誠，為什麼會因為金錢就能向院長他們透露病人的隱私呢。

　　會發現看護的不對勁，源自每天送來的菜色，看護一直都準時為她送餐，有幾次來遲了，神色匆匆，餐盒裡也全是黃美英不吃的菜，黃美英關心了兩句是不是身體不適，看護反倒臉上褪去血色，說話支支吾吾的。

　　之後金太妍查了下，看護不僅私下和院長多次見面，帳戶裡多了一筆金額，再往院長的電腦一查，他們和看護見面時所說的一切都錄了音。

　　黃美英依舊支著下巴，唇角勾著淺淺的微笑，「你問我為什麼要這麼輕而易舉放看護走，我就只是想，既然人家都安排好了，我們就順勢釣看看會不會有大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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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習慣存很多庫存的人，目前的庫存數量（好啦就一章半）其實是令我非常不安der

但最近這一兩週的進度也已經算是近期快的了（掩面）

高能量全都丟給夥伴姐姐去弄，我一篇都沒生Orz

一直一直很努力在必須做的事和想做的事情當中找平衡

所以，回復數比從前少很多，瀏覽量也比從前少很多

停更那麼長一段時間或許有影響，人才輩出也是一部分原因

但還是謝謝還在看的人，謝謝還願意回復的人，還是會好好把這個故事說完，繼續說新的故事

然後，這章大概在原本的想法當中已經接近尾聲

後來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有許多想法都已經改變，所以距離完結應該還有點距離

之後可以的話會試著把原本想的結局也寫出來的

最後，11/11和11/24，希望大家也都能到場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