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禁止轉載*
17
在美英和寶寶要出院那天,來了兩位意外的訪客。
太妍去辦理出院手續,留著美英在病房裡和寶寶玩樂,進來的時候領著兩位婦人。
美英一抬頭,臉上的笑容凝固,該喊出來的稱謂卻沒有喊出來。
太妍接過了寶寶,美英也只是呆愣著,還是太妍媽輕咳了下,開口提醒,「美英,看到阿姨和媽媽,都不打聲招呼的嗎?」
「喔。」美英應了聲,「阿姨。」又沉默了會,「媽。」
喊完了以後,又有些不知所措,頭低著看著地上,緊緊攢著太妍的衣角。
太妍拍拍她,示意她放鬆,把寶寶抱過去給美英的媽媽抱著,寶寶剛睡醒,一雙眼睜得大大的看著周圍的幾個大人。
美英媽接過寶寶,輕輕逗弄著,看著寶寶可愛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她就跟你小時候一樣,剛出生眼睛就睜的好大,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的樣子。」
美英輕輕嗯了聲,沒有接話。倒是太妍笑著開口,「寶寶很像美英小時候?美英說她有跟我一樣的小梨渦呢!」說完還刻意微笑,獻寶似的讓美英媽看看自己的梨渦。
美英媽看看太妍,再看看懷中的寶寶,笑了,「是啊,真的跟你一樣呢。」又轉過頭看著幾乎躲在太妍身後的美英,溫聲說,「要回家了吧?你爸開車在樓下等我們,搭他的車回家吧。」
美英沒有回答,想到當年爸爸嚴厲的模樣還有些怕,攢著太妍的手又用力了些。
太妍伸手握住了美英用力到指關節已經有些發白的手,對著美英媽說,「阿姨沒去過我家,我跟你們一起坐,給你們指路吧。」
美英媽看著美英怯怯的模樣,還有太妍保護似的小動作,想到當年或許真的對美英有些嚴厲了,也就應允太妍。
回到家以後,太妍和美英抱著寶寶,很是認真的對著寶寶介紹環境,客廳、廚房、媽咪們的臥房、還有她自己的小房間。後來美英表示想換下在醫院穿著回家的衣服,把孩子交給太妍就進房間了。
太妍抱著寶寶,和兩位媽媽坐在沙發上逗弄嬰兒,過了許久才又開口,很專注的看著美英媽,「其實,美英一直都是很想念自己的媽媽的。」
美英媽聽了沒有回答,抬頭環顧四周太妍為美英布置的房子,在安全的前提下又兼顧著美英的喜好,想到太妍為美英做的也許比她這個當媽媽做的還多,有點感嘆。
握著太妍的手,感激加上感動,張口卻無法說出什麼。
「阿姨也很想念美英的撒嬌吧?記得以前還是學生的時候,我每次去阿姨家都會看見美英一直對阿姨撒嬌。」太妍低低說著。
美英媽聽完,像是在回憶從前美英老愛膩在她身邊撒嬌的模樣,站起身,就要往房間去。
太妍把寶寶往媽媽的方向一塞,也要跟著美英媽的腳步走,卻被自己媽媽一把拉住。
「人家媽媽要和女兒講悄悄話,你要跟去做啥?」太妍媽好整以暇的說著。
「可是……」太妍頻頻回頭,擔心著房內的狀況。
「人家母女的事情總要解決,這不也是你原本的打算嗎?」太妍媽睨了她一眼,「是說美英從前就很會跟媽媽撒嬌,我女兒就不怎麼會撒嬌的樣子,唉~好羨慕美英媽喔。」
太妍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以後有孫女,你就等著孫女跟你撒嬌吧!」要她撒嬌?那殺了她吧!
太妍媽聽了眼睛一亮,「對欸!」然後低頭對著寶寶笑得燦爛,「寶寶,以後我就等你跟我撒嬌了,你媽咪就算了吧!」
「喂喂!」老媽以前心總偏在美英那邊,現在又偏在寶寶這邊?那她呢?Hing~
聽不見房間內的動靜,但等開門以後,是美英媽和美英一起出來,兩人臉上的表情讓太妍知道她們的關係已經恢復大半,但媽媽都還在太妍也不好意思問什麼。
四個人一起坐在沙發上,偶爾美英媽關注的小動作也沒有錯過太妍的雙眼,而美英語氣中的嬌態更是讓太妍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她偷偷的彎了彎嘴角,幸好,自己沒有做錯。
後來兩個媽媽一起離開,太妍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寶寶忽然大哭起來,算算時間應該是因為餓了,美英便抱著小孩要進房餵奶。
哭聲一直持續,太妍感到很疑惑便推開房門,看到寶寶哭的小臉都脹紅,美英也紅著眼眶不知所措,趕緊進房幫忙,一進去先是把寶寶抱在懷裡又哄又搖,一邊又安慰著美英。
「寶寶一直吸不到,我又沒有辦法幫她。」美英也抽噎著說。
太妍想了想,總不能讓寶寶一直哭到美英想起護士教她怎麼擠奶為止,只能要美英先去泡奶粉替寶寶止飢。
哄著哄著,寶寶雖然不熟悉用奶瓶,在太妍不斷換姿勢找角度終於也喝完了,太妍吁出一大口氣,讓寶寶趴在自己肩上輕拍著打嗝,好不容易打嗝了,卻又吐了自己和她一身,只好放熱水替寶寶洗澡。
在醫院的時候總是護士替寶寶洗澡,有教過她們但並沒有實際讓她們試過,放了熱水兩人也不曉得該怎麼繼續,寶寶小小的身子軟綿綿的又一直扭來動去,兩人輕手輕腳的又怕弄傷又怕水溫太冷或太熱,一個人抱著寶寶另一個用水輕潑,再用手帕替寶寶擦拭過一遍便擦乾寶寶替她換上乾淨的衣物。結束以後兩人也濕的差不多了。
寶寶吃飽了也洗完澡了,舒舒服服的打著呵欠表示想睡覺,太妍將她抱在懷裡搖著搖著,一邊要美英先去換下身上濕透的衣服。
寶寶連打了幾個呵欠,最後又沉沉睡去。
太妍將寶寶放在嬰兒床裡,美英正好走出浴室,太妍對著她比了個噓的手勢,自己也進去洗掉一身的奶酸味。
出來浴室以後,才發現在一片混亂,早就過了吃晚飯的時間,又趕緊到廚房準備兩人的晚餐,和美英一起享用。
才以為可以悠閒了,吃沒幾口寶寶又開始大哭,太妍放下碗筷又跑進嬰兒房,把寶寶抱在懷裡輕聲搖晃,寶寶被太妍抱起後,靠著太妍又安靜了,不知道只是單純因為被抱著,還是因為感覺到了太妍的溫柔。
美英靠在嬰兒室的門邊,看著太妍抱著寶寶的模樣,嘴邊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走到太妍身後抱著她,太妍感覺到了以後便停下搖晃的身體,讓美英看看寶寶好奇的小臉。
美英吻了吻太妍的後頸,對太妍耳朵上竄上來的紅暈裝作不見,伸手逗弄著寶寶,而寶寶也很給面子的給了美英一個笑容。
美英也跟著笑了,對著寶寶說,「寶寶,我是媽咪啊!」
太妍聽了也跟著說,「寶寶,我是媽媽!」
美英聽了有些奇怪的看著太妍,不懂怎麼和昨晚她不斷對寶寶喊著的媽咪媽咪不同。
太妍有些困窘的回答,「我只是想,這樣或許寶寶比較好區分,不然以後喊媽咪,我們怎麼知道她在喊誰。」
「嗯,也對。」美英接受了太妍的解釋,忍不住好奇才開口發問,「今天我媽怎麼會來?」
太妍更是尷尬,沒有和美英討論過便擅自決定,她也一直害怕著萬一母女兩人沒有和好反而更糟怎麼辦,幸好沒有。「就,我想著你以前和阿姨的感情一直不錯,要是……要是阿姨和你和好,你應該會更開心吧。」說著,有些不敢看美英的臉色。
美英沉默了,太妍一直都是以自己為優先,的確和媽媽的關係是一直都在心頭卡著卻又不敢開口改變的,若不是太妍今天製造了這個機會,也許到老了她都還無法放下自己的驕傲主動和媽媽開口吧。
把臉埋進太妍的肩窩,抱著她的手又收緊了些,太妍啊,總是這樣懂她。
「謝謝。」她想,太妍會懂的吧,懂那些她無法用言語表示的情感。
「嗯。」太妍笑了,她懂。
最喜歡的,不是下雨的天
而是雨後的天空,總會出現的那一道彩虹
18
隔天太妍繃著臉皮,低聲下氣請媽媽教她和美英怎麼幫寶寶洗澡,在媽媽毫不遮掩的嘲笑聲下忍耐了近五分鐘,幾乎在爆發邊緣媽媽才停止笑聲,親自指導她們兩人的動作,幫寶寶洗澡才算是解決了。
寶寶昨晚睡的深沉,今天精神狀況算是好,揮舞著帶著手套的小手跟美英媽和太妍媽玩,那對長短身情侶也來拜訪,和兩位大人一起和小嬰兒玩耍。
崔秀英只奇怪的看著兩人,太妍總算忍不住她好奇的眼神,要她有話直講。
「我看你們兩人精神不錯。」秀英皺著眉頭,好像這是多麼不正常的事情一樣。
「大清早的,難道要精神不好嗎?」
「寶寶半夜都沒有哭鬧?」
太妍和美英你看我我看你的,一齊搖頭,「沒啊,昨晚都沒聽見寶寶的哭聲。」
崔秀英卻哇哇的亂叫起來,「你們兩個也太幸運了!之前我們順圭替她舅舅照顧兩個小貝比,半夜哭的跟什麼似的,害我們顧三天,三天都無法睡覺!」
「呀!誰讓你叫我順圭!」Sunny……呃,順圭,站在沙發上大力的從崔秀英的頭頂拍下去。
「……你沒說,我還沒注意聽呢,原來你叫順圭。」
「……」
但等長短身走了以後,太妍有些憂心忡忡的問媽媽,「寶寶一覺到天亮是正常的嗎?」
媽媽略為沉吟一會,「也是有小孩這樣,沒有問題的,只要讓她睡前吃飽了就可以了。」
「嗯。」
寶寶漸漸長大,每一天都比前一天還要長大的樣子,一雙大眼總會骨碌碌的轉著,一會聚焦在美英臉上,一會又轉移到太妍臉上,然後會笑得很開心,眼睛會和美英一樣彎成月牙,而像太妍的小梨窩會在嘴邊閃啊閃。
滿月的時候,也只請了Yuri和秀妍,秀英和Sunny一起來吃頓飯,像是已經會認人的寶寶初來不太願意讓她們抱,一發現抱著的人不是太妍或美英便哇哇大哭,但相處了一整天以後,也漸漸願意讓她們抱著,然後四個人爭著要替寶寶餵奶。
太妍看著為了餵奶一事爭了快十分鐘的四個大人,有些頭疼,「你們能不能快點有結論?我女兒已經要餓扁了!」
最後是順圭勝出,喜孜孜的把寶寶抱在懷裡餵著美英用機器擠出來,冰在冰箱裡保存,現在用機器溫熱好的母奶,臉上是滿滿的笑容看著寶寶一口接著一口把奶吞嚥下去的模樣。
喝完以後又讓Yuri拿到替寶寶拍咳的資格,抱著寶寶哼著自己編的小調,一下一下輕拍著寶寶的背,幾個人也不甘示弱的圍繞在Yuri身邊。
太妍頭疼的撫了撫額,「真那麼愛小孩,不會也去領養一個?」
「才不。」剛剛爭的你死我活的四個大人,現在有志一同的對著她大喊,「寶寶當然是來你們家玩玩就好,真要自己領養一個來照顧?哪有可能!」
「……」
晚上大家回去以後,太妍抱著寶寶在臥房內輕搖著,唱著搖籃曲哄著睡。
寶寶似是已經能認出太妍,偎在太妍懷裡的模樣很溫順,即使沒有睡著,也睜著眼睛乖乖的趴在太妍的胸口,不哭不鬧。
美英趴在床沿,看著太妍抱著寶寶溫柔的樣子,嘴角不由自主的彎起。
現在的生活,有個疼她寵她愛她的太妍,然後有個乖巧的小寶貝,每天看著這兩人的互動就好像把心裡的空洞都填滿了一般,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幸福。
太妍在幫寶寶洗澡的時候,她一定會前去幫忙,同樣她在幫寶寶餵奶的時候,也都是太妍在幫忙她……在這個家庭裡她和太妍各司其職,卻又相輔相成。
突然想起了在懷孕時想到對“家庭”兩個字的定義--兩個相愛的人,共同孕育在愛的氛圍下產生的下一代,叫做家庭。
現在,她明瞭自己的心,她愛太妍,而太妍也同等的愛著她,她們倆又一起愛著寶寶,一起撫育寶寶長大……這,不就是她對家庭的定義嗎?
現在,看著太妍低聲和寶寶說話的畫面,她偏著頭,好愛這樣的畫面,一天比一天更愛著眼前的兩個人,只想要給她們全部自己所擁有的最好的東西。
「美英啊……」太妍突然喊她。
「嗯?」
「寶寶該報戶口了吧?你有想好寶寶的名字了嗎?媽媽也跟我問過好幾次了。」太妍把寶寶放在床上,輕撓著寶寶的肚子和寶寶玩樂。
「唔……名字嘛……」美英一邊思考著,一邊也伸出手加入太妍的行列,寶寶笑得更加開心。
「金……太…妍……小太…小妍……嗯……」美英喃喃念著太妍的名字,各自分開又組合在一起。
「嗯?」太妍隱約聽見美英在喊自己。
「沒什麼。」美英笑了,她有答案了,「就叫妍兒怎麼樣?」
「言兒?」太妍頓了頓,又微笑,「言語的言嗎?也好,好寫又好聽……」
「不是。」美英打斷她,「是太妍的妍,妍兒。」
「妍兒?」太妍眨眨雙眼,好像在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妍兒?」
「沒錯。金妍兒,怎麼樣?」
「金……妍兒?」太妍彷彿失去思考,只能跟著美英的話,不斷重複著。
她以為……她記得寶寶的親生父親姓崔,就算不是跟著父親姓,也是跟著美英姓黃。她以為,她跟寶寶再親,也就只是這樣的關係而已,美英說的親媽的關係可能很難實現,她以為,她只能滿足於此了。
看著美英盈滿笑意的雙眼,還有映著自己的身影以及藏不住的感情,她也以為,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美英這樣的眼神。
寫著“愛”的眼神。
美英嘟起嘴巴嬌嗔,「人家早說過寶寶是你的女兒了嘛,怎麼?你想不認帳嗎?太過分了!」說完吐了吐小舌,橫越過寶寶在她的臉上啄了一下,才抱起寶寶。
「寶寶。」美英把寶寶抱在懷裡,仔細看著寶寶的神色,「你叫做妍兒好不好?」
寶寶當然不可能回話,只是睜著眼睛看著美英,然後,笑了。
「看,她笑了!這代表她喜歡!」美英轉過頭和太妍說著,又轉回去和寶寶繼續講話,「媽咪以後不叫你寶寶,叫你妍妍怎麼樣?」說完了又試著叫叫看,不斷喊著,妍妍、妍妍。
太妍又眨了眨眼,看著眼前和寶寶玩著的美英,還有因為跟媽咪玩在一起而開心笑著的寶寶,這是她的家人,也是她的愛人、孩子。
忽然這個念頭讓她紅了眼眶,她又手背抹去沒有流下的眼淚,跑到美英身邊抱住她,「你叫她妍妍,那我呢我呢?」說完臉頰在美英的肩膀處蹭著。
美英嬌笑著偏頭,「嗯……那我叫你親愛的好了,還是你比較喜歡老婆?」
聽見美英回答的太妍笑得很開心,原來,不斷落下的雨滴不是天空傷心的哭泣,而是為了映襯彩虹出現時的美麗。
就好像,現在她的心裡,只有滿滿的幸福一樣。
-END-
這樣的結局 滿意嗎? 哈哈
這就是一開始也跟著一起想好的結局~
就如同開始時講的 這篇是突然蹦進腦子裡的想法
然後霸道的占據我所有思想 所以就一篇接著一篇寫出來了
甚至 沒有卡文的煩惱 很順利的寫著不斷
雖然在OTN毅然決然的刪文了 但在Blog卻仍然繼續著
很高興各位接受 也都願意留言給我 才會有這些的出現 雖然每天寫著都有一種快精神分裂的感覺了= =
喔對 這結局確實是在開學前完成(印象中是啦)
還有,其實這篇本來的預計只有10篇而已 多出來的這些就......嗯 當禮物吧嘻嘻
潛水的快給我浮出水面!!!!!!!!!!!!!!!!!!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