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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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ver Young

50

　　黃美英回到研究室的時候，心裡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剛剛的一場會議像是一齣鬧劇，她就像個局外人看著一群人拙劣的表演。

　　剛踏入研究室，研究員們就層層包圍住她，每個人都憂心忡忡的表情。

　　「幹什麼啊。」黃美英看著一個個緊皺眉頭的模樣，簡直忍不住笑出來，幾個人圍著她七嘴八舌地說著，黃美英一句也聽不清，「你們要不一個個說？這樣我什麼都聽不清楚。」

　　姜素貞、高宇鉉、金藝琳等幾個平時和黃美英接觸較多的研究員甚至紅了眼眶，「主任，怎麼會這樣？您怎麼會被指控這些？」

　　黃美英嘴張了張，無法給出答案，她自己也不明白怎麼會用她和願望之間的關係作為攻擊她的手段，她和願望工作室的二位負責人關係親近也不是頭一天的事，幾乎是國研院裡人人都知道的，甚至過去資訊和總務還曾經半開玩笑地跟黃美英說，要不是國家單位不能私下連絡廠商購買機器，就讓黃美英和願望工作室講好，所有機器都讓黃美英用優惠價購買，反正願望工作室出的產品，既是國際上最新款的，耐用度也是數一數二的，可以說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現在願望工作室出產產品的優點，竟然成了黃美英「假借職務之便透露國家機密」所促成的，要是今天的會議內容被允兒知曉，怕允兒要氣到跳腳了。黃美英想到這，真是忍不住笑出聲。

　　「還有。」高宇鉉問她，「朴正飛不是草包一個嗎？什麼時候變成什麼亞伯拉罕？他真的這麼有內涵的話為什麼過去我們都感受不出來？」

　　黃美英依然沒有答案，她不明白是朴正飛一直在隱藏實力，還是又是他人代替朴正飛操刀，唯一能夠確定的只有朴正飛確實是院長派來想接替生醫科的人，而且院長要的不是普通的生醫科，而是已經擁有一定成績的生醫科。

　　看著眼前的下屬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眼眶含淚的樣子，黃美英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抹掉眼角的淚。這些下屬平時為她的研究室辛勤工作，在她的帶領下沒有誰有過半句怨言，也沒有人因為她平時嚴厲的規定而巴不得她離開，哪怕她對每個人都要求甚嚴，大家還是拿著真心對她，在這令她感到心寒的國研院當中，還有這樣一群人捨不得她，黃美英覺得足矣。

　　「好了。」黃美英的手撫上離她最近的姜素真的臉頰，替她擦掉眼淚，「這些年你們在我手下做事也確實辛苦了，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為生醫科第一研究室的辛苦付出，我也同時在你們身上學到很多，一起工作這麼久，相信你們都了解我，哪些事情我做過，哪些我沒做過⋯⋯」

　　黃美英話還沒說完，她的下屬們急急打斷她，「我們都相信您沒有做過對不起這個職位上的事！」

　　黃美英又笑了起來，「你們相信我，那就好。之後⋯⋯我也不確定還能不能回來、會不會回來，總之，如果你們遇到任何困難想找我，儘管來找我，同樣如果我有困難，找上你們，你們可不能拒絕我啊。」黃美英半認真半玩笑的說著。

　　「一定！沒有問題！」

　　黃美英離開國研院的時候，只帶上少少幾樣東西。

　　她在國研院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些耗盡她無數日夜的研究數據，而那些東西金太妍會幫她備份好，回到家或是到了願望工作室，有金太妍在，那些東西都不會遺失。再來便是她和金太妍過去在國研院裡的共同回憶，然而經過這麼些年，早已經物是人非，那些記憶就此封存在腦海裡，還是不要破壞曾經的美好較好。

　　拎著隨身的手提包，她的手裡只多帶上她一直擺放在辦公桌上的相框，那是她和金太妍的合照。

　　步出國研院大門時，她研究室的人除了朴正飛之外，所有人都在，黃美英沒敢回頭，她怕看見了這些人不捨的眼神會讓自己忍不住眼淚。也怕自己看見國研院的大門，會想到最初是和金太妍一起進來，現在卻只剩下自己離開，不過五六年的時間，差別甚大。

　　「走吧。」金太妍在她耳邊說，聲音果決而不帶有一絲情感，「現在的國研院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黃美英輕輕「嗯」了一聲，金太妍因為她在國研院裡所受的委屈替她生氣，她心裡還是有些感動的，在會議上那些不甘心已經淡去許多，她有更重要的人事物，例如太妍，例如讓太妍復原。

　　原先要向國研院請假好專心在讓金太妍復原的工作上，這下直接被停職，倒是沒有任何壓力了，黃美英想到這忍不住笑了笑，反正這些年存的錢暫時還夠花，還有幾篇刊登在國際雜誌上的文章的稿費也還沒入帳，再加上允兒和徐玄每個月給她的願望工作室收益分紅⋯⋯少了國研院這一份薪水，對黃美英還真沒什麼影響。

　　黃美英直接回家，沒去願望工作室也沒有通知林允兒和徐玄，不過就是失業了，雖然失去的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份、極具紀念性的工作，黃美英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放下一直以來背負著的工作重擔。

　　可是最後她坐在自己書房裡，整理這麼多年來堆積的資料，金太妍的身影在她面前晃過來又晃過去，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力，「給自己好好放個假會怎麼樣嗎？」金太妍的聲音很無奈，偏偏黃美英不受影響。

　　「我大概就是個勞碌命吧。」黃美英笑著回答，「讓我一天不去動動這些東西，我還真的各種不舒服。」

　　「這些東西我都能替你整理。」

　　「你整理的只是電子檔，這些印出來的還是只能有我能收拾。」

　　「那全丟了，反正有我替你歸檔整理，你要的時候隨時都能讀取。而且現在誰還看紙本文章啊，不就只有你習慣印成實體拿在手上看嗎⋯⋯」金太妍越說越小聲，像是在抱怨似的。

　　黃美英揚起手上正拿著的兩張資料，白紙上除了黑字以外，還有著用各色筆書寫的筆記，「這些筆記也正是我不能隨意丟掉的原因，我的字這麼可愛，你捨得讓我丟？」

　　「⋯⋯」金太妍愣愣的看著嬌笑著的美英，有許久不曾再看過如此放鬆的她了，一瞬間金太妍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剛喜歡上黃美英那時候，又有點像意識剛甦醒，見到成熟許多的黃美英那時，心裡一陣酥麻感竄過，像是觸電的感覺一樣。

　　以前她不覺得這樣的情緒有什麼不對，現在她才明白，這是身為「人」才會有的感覺，她與身體的連結感更強了，這次的實驗會成功的，她有這樣的預感。

　　還來不及跟黃美英說，門鈴響起，黃美英面前跳出一片光幕，詢問是否要打開門口的視訊查看訪客，黃美英正要按下同意，金太妍的身影一閃，已經關掉光幕，臉上滿是焦急。

　　「太妍，你⋯⋯」黃美英不明所以。

　　「快走，從『我』那邊走。」金太妍說，「門口是法務部調查公務人員利用職務獲得不當收益的相關單位，他們是來調查你今天在國研院的院務會議被誣陷的那些事情，除了今天會議上所說的那些，他們還加上了上次我們從願望私自買的那台培養機的事，國研院將這些全說成是你擅自主張，挪用生醫科經費中飽私囊。」金太妍在說話的同時一邊看著門口的監視器畫面，同步將資訊傳達給黃美英知道，另一邊又迅速將消息傳給林允兒，讓林允兒在調查人員轉而調查她之前先有所準備。

　　「我⋯⋯可是我能去哪？」黃美英第一時間想到林允兒家，但隨即又否定自己的想法，當調查人員發現黃美英這邊無法查案時，一定會轉向同樣是被指控的願望工作室。

　　「先待在『我』那邊，下一步再做討論。」金太妍急匆匆的說完，身影一閃即逝。

　　黃美英將擺在桌上，已經被金太妍自己關掉的立體投影機拿走，走下書房的暗道。她不擔心屋子內的研究機密被調查人員搜走，金太妍會將屋子的防盜系統做到最完善，黃美英相信她不開門，門口那些人絕對無法進屋。

　　而金太妍會在第一時間讓她先離開，定是國研院上繳的「罪證」對她來說非常不利，金太妍才會讓她離開，而非接受調查。

　　黃美英從書房匆匆走入地道，地道的門在她走入後下一秒迅速地關上，感應燈隨即亮起，黃美英暗暗鬆了一口氣。

　　「金太妍？」黃美英試著呼喚金太妍，剛剛離開時只記得拿走立體投影機，忘了帶聽神經項鍊，現在她無法無時無刻都聽見金太妍的聲音，讓她心裡很不踏實。

　　地道裡依舊有安裝器材，金太妍的聲音傳出，「我在這。」

　　「外面怎麼樣了？」黃美英站在地道前段，一旁是金太妍小學時候的照片，黃美英此時沒有心思像過去一樣嘲笑金太妍小學的制服裙子總是長到膝蓋下緣，「人呢？走了嗎？」

　　「還沒，正在門口裝設感應器，一旦有人進門或出門，甚至屋內有任何電波，他們馬上⋯⋯就⋯⋯可以知道⋯⋯你⋯⋯」

　　金太妍話還沒說完，聲音中夾雜許多雜訊，黃美英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幾個字，正打算要再開口時，整個地道瞬間暗了下來。

　　黃美英瞬間失去視物的能力，眼前一片黑暗，一絲光線都不存在，黃美英往前走了兩步便被絆倒在地，她憑藉著方向感爬到一旁，扶著牆緩緩起身，盡量忽略自己極快速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吞嚥幾次口水才終於潤濕乾澀的咽喉，「⋯⋯太妍？」才出聲，黃美英也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不過短短的呼喊，卻顫不成聲，黃美英這才真正能正視黑暗帶給自己的恐懼遠遠不及自己以前所想像的，或者是因為過去都有金太妍陪伴，所以她能有勇氣面對黑暗。

　　又或者，她怕的不是黑暗，而是沒有金太妍的世界。

　　金太妍如她所想，並沒有給予任何回覆。黃美英強迫自己冷靜，強迫自己面對目前的困境。

　　剛剛金太妍給予的訊息提到調查人員還沒離開，正在門口裝設監控儀器，也有可能是使用某些工具使她家裡斷絕所有對外聯繫的可能，例如電力，例如網路等等，黃美英想，若她此時還在家裡，怕是連自來水、天然氣等也都被阻斷了，目的就是為了逼她出門，然後自投羅網。

　　黃美英忍不住苦笑，科技進步的結果就如這般，因為人民能力太強，逃逸的方法太多，所以政府抓捕犯人的手段也更激烈，哪怕對象尚只是未被定罪的嫌疑犯。若是國家在百年前這樣對待國民，早被各個人權團體抗議了。

　　而現代人過於仰賴網路，停掉電力和網路等於被卸去所有能力，幸好她們在設計這一切時設想到將來搞不好會有一天被追緝，先將逃生路線設定好了。

　　她不曉得該誇讚年輕的她們有先見之明，還是該說年輕的她們太過悲觀。

　　想到前陣子和允兒她們聚會時還提到金太妍即使在斷絕網路的情況下都能備份好自己的資料，那時還想著不會有這樣的一天，畢竟進步的現代哪怕發電廠停擺，基地台都已經是太陽能自動發電了，再不濟整座城市都有公用網路，雖說安全性較低，但有了金太妍怕什麼沒安全性呢。

　　當時還想著無論如何都不會到達沒有網路的境地，所以金太妍都能一直在她身邊，結果現在呢？黃美英有些氣惱，當初就不該亂說話。

/

完了。

庫存只到第52章的一半

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啊（飛奔

好想寫新文章

好多篇都埋在腦子裡面很久了很想寫啊！

還有那個盼望了很久的官方手燈

也太像夜市一支一百九的玩具了吧

按下去還會唱歌那種（嫌棄臉

不過總比沒有好啦......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