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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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r Seasons

24

　　黃美英不耐煩地敲著桌子，「所以我說，現在可以下班了嗎？」

　　金太妍點頭如搗蒜，本來以為必須加班到凌晨，現在可以提早下班，好幸福！

　　「趕緊收拾東西，我等你一起走。」黃美英邊催促她，邊替她整理桌上的資料，這樣凌亂不堪的桌子怎麼做事，有損組長形象，「明天我事情做完了再進來幫你。」

　　金太妍猛地抬頭，看向黃美英的眼神裡瞬間充滿希望之光，好半晌才找回聲音，「……我以為，你會恨不得離我遠遠的。」

　　黃美英的心臟像是被重擊，瞬間又疼得她說不出話，她又做了什麼？說好的不要再讓自己受傷，為什麼又主動承諾金太妍要來幫她？

　　「美英……」金太妍喊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別說了。」黃美英打斷金太妍沒有說出口的話，急匆匆地解釋，「就算沒能繼續在一起，我也希望你好好的。」說完後，率先走出金太妍的辦公室。

　　金太妍關了燈，趕緊跟了出去。

　　黃美英站在電梯口，按著電梯的按鈕使電梯的門大敞著，等到金太妍來了才和她一起走進電梯，「以後別加班到這麼晚，這裡的人沒什麼在加班的，你這樣既危險，又容易讓其他人討厭。」

　　「我不怕其他人討厭我，我也不在乎他們怎麼看我。」金太妍說，「只是我身在這個職位上，就必須對得起公司和自己。」

　　黃美英聞言忍不住勾起唇角，笑得有些苦澀，過去金太妍也是這樣想著吧，對得起公司和自己了，卻對不起另一半。金太妍會有那些成就，是犧牲了多少她費盡心思烹煮的晚餐，以及無數個夜晚在沙發上等人等到睡著的她。

　　她忍不住想到其中一位同事，在工作上可以說是混水摸魚到極致，面對客戶也只是應付，領得薪水只有保障底薪，連業績分紅都幾乎沒有，但那名同事可以每天準時回家陪老婆孩子，假日帶著妻小回父母家裡陪伴父母，稱得上好丈夫好父親好兒子。

　　需要獲得總要先犧牲吧。黃美英想著，她想起她還失憶時和金太妍聊過的話，或者也不能說是犧牲，只是有了先後順序，就像失憶前的她，把金太妍和生活擺在工作前面，所以多年了也只能是前任主管身邊的小螺絲釘，成不了公司的支柱，而金太妍把工作和成就擺在家庭和伴侶之前，所以她們走上了分歧的路，成了現在。

　　所以，金太妍仍然沒有改變，仍然還是那個她。

　　黃美英忍不住笑了，笑得客氣疏離。

　　臨分別前，黃美英問金太妍，「你現在住父母家嗎？」

　　金太妍「嗯」了一聲，「我知道這個時間回去會影響他們，但還沒有時間找住處，大概這個週末再四處去看看吧。」

　　黃美英點頭表示了解，想到她和金太妍的父母家距離很近，都和公司有段路程，有些猶豫的開口，「還是你和爸媽……和你爸媽說一聲今晚住我家？很晚了，等你再吃個東西才回家會打擾到他們，而你還要梳洗，明天還要趕著出門，沒辦法有充足的時間休息……」

　　金太妍一雙眼睛寫滿希冀望著黃美英，「可以嗎？」說完屏住氣，抿著唇等待黃美英的答案。

　　黃美英看著她這樣莫名想到討抱抱或是食物的小狗，心軟了些，冷淡的態度有些回溫，「嗯，明天我再借你一套職業裝，我還有新的還沒穿過的。」只是跟金太妍的風格可能不太像，畢竟她和金太妍的穿衣風格本就不太一樣，但同事們才認識金太妍第三天，大概不會發現吧。黃美英逃避似的想著。說完，習慣性的走到副駕駛座。

　　金太妍愣了愣，認為黃美英是在給自己機會，趕緊拉開駕駛座的門就位。發動車子後，她問黃美英，「你會餓嗎？要不要吃點什麼？」

　　黃美英搖搖頭，「我剛從我爸媽那邊回來，在家裡吃飽了，你買你想吃的就好。」

　　「那我們吃完再回家？」金太妍小心翼翼的問。

　　黃美英忽地轉過頭直勾勾看著金太妍，反問她，「你中午是不是沒吃午餐？整天就吃了那碗泡麵？」

　　金太妍沒有想到黃美英一直在注意自己，隱約感覺到黃美英的不悅，下意識想否認，話到了嘴邊突然想到黃美英既然會這樣問了代表清楚事實，而她過去面對黃美英的疑問總是不夠坦率，才會讓二人逐漸形同陌路，她不想再重蹈覆徹了。「中午那時候我還沒忙完……」對上黃美英變得生氣的眼神，金太妍趕緊辯解，「我還有喝你幫我買的飲料，我有衡量自己的身體狀況，如果血糖低我身邊也有糖……晚餐也有吃泡麵……」

　　「所以如果沒有血糖低，一直不吃飯，把胃弄壞也沒關係？」黃美英應了一句隨即閉上嘴，現在的她沒有任何立場指責金太妍不夠愛惜自己的身體，金太妍是成人了，如果金太妍自己決定要這般對待自己的身體，她的指責只顯得太過多餘。

　　「對不起……」金太妍小聲說著，「我以後會注意吃飯時間……」

　　黃美英再次搖搖頭，她先是在心裡把自己和金太妍目前的關係劃清界線，情緒平穩了些許之後才又開口，「沒什麼好跟我對不起的，這是你的身體，你有權力決定要怎麼對待它。」

　　聽見黃美英忽然冷淡下來的語氣，金太妍忍不住感到慌張，「美英，我不是故意要折磨自己的身體或是耍苦肉計給你看，只是我剛上任，我想要用最快的速度了解全部，前一位組長交接的不清不楚，我對所有業務都是一無所知，才會忙到忘記吃飯，我……」

　　「嗯，我知道。」黃美英淡淡地笑著，雙眼正視著前方，卻是眼神黯淡，笑意並沒有進到她的眼裡，經過一整天的折騰，還有自己不斷來回拉扯的心境變化，她是真的累了，「我只希望你懂得照顧好自己。別說了，趕緊買完東西趕緊回去休息吧。」

　　「我們能不能挑一天好好談一談？這陣子我想了很多，我有些話想對你說。」金太妍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好，等有時間吧。」黃美英沒有拒絕，卻也覺得二人之間的關係不會因為一場談話就能有所改善，只是對比過去，金太妍願意將心裡的想法說出口，也願意要求要好好談談，已經是很大的進步，就算二人無法繼續交往，黃美英也希望金太妍能改善過去不足之處。

　　金太妍對於黃美英沒有直接拒絕，卻像是在敷衍似的回答感到有些氣餒，靜靜將車子往前駛了一段路之後才重新振奮精神，以小組內的同事做為話題試圖和黃美英聊天，緩解二人之間靜默的氣氛。

　　黃美英猶豫半晌才開口，「你作為主管，我和你說這些其實不公平。」金太妍作為主管，不應該對任何人抱有既定印象，應該以自己的雙眼所見去公正評斷每位下屬，嚴格說起來連她們之間曾經有過的關係對其他人來說也是非常不公平的一件事。

　　只是黃美英也不想去想得這麼多，她不想再去花費心思找其他工作，雖然她只是新人，但在這的工作做得也還算順手，再者她們二人不是因為對方才進入公司，黃美英不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了避嫌而有什麼行為，她不願意，也……有點不捨。

　　「就當我們只是私下聊聊。」金太妍笑著，心裡想著美英還是那麼可愛。「或者，我把我自己觀察到的說給你聽，你可以修正或補充？放心，在公司的時候我還是會當一個稱職的主管的。」

　　「我知道你會的。」黃美英輕聲回應，想想金太妍說的話，終究還是妥協，「好吧。」

　　金太妍也沒有想從黃美英口中套出關於下屬的任何事，只是單純想找話題和黃美英聊天，隨意說了個人名，按照自己這兩天的觀察稍加描述，餘光偶爾偷看黃美英的反應，見黃美英相當認真在聽的樣子，心裡又像是融化成一片，很想把黃美英抱進懷裡。

　　起初黃美英用詞還有些斟酌，生怕一不小心會害到同事，但她發現金太妍只是想和她聊天，並不會拿這些評論來當作考評依據，緊繃的精神慢慢鬆懈，像是朋友一般自在的和金太妍對話。

　　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到金太妍停好車子，和黃美英一起下車買宵夜時二人還有說有笑的。

　　二人下車步行，要穿越馬路時，金太妍忽然牽起黃美英的手。

　　黃美英一愣，直覺就想掙脫。

　　「美英，對不起，我……有些陰影。」

　　黃美英轉頭望向金太妍，只見金太妍輕咬下唇，帶著懇求望著她，黃美英心裡一軟，也知道金太妍說的陰影是什麼。「你前陣子明明沒有這樣。」

　　「嗯。」金太妍非常坦率，「我也是到最近才發現自己這樣，我猜……是因為那時候有你在身邊吧。」

　　黃美英輕輕嘆了口氣，抬頭望著已經由綠轉紅的號誌燈，她們還站在路口還沒過去……倒也沒有再掙脫，任由金太妍牽著她，感受來自手心的溫度，還有被握住的安心感。

　　回到家裡，黃美英拿了乾淨的毛巾衣物讓金太妍先去洗澡，將她換下來的職業裝洗淨之後掛在除濕機的出風口上方風乾，又從櫥櫃裡拿出枕頭和兩條棉被，將其中一條棉被平鋪在地上。

　　金太妍從浴室裡走出來時看見黃美英的舉動，眼神黯了黯。

　　黃美英聽見金太妍發出的聲響回頭和她說，「今天晚上你睡床上吧。」

　　金太妍疑惑的「嗯」了一聲，「那你……」

　　「我就睡這。」黃美英指著地上鋪好的枕頭棉被。「畢竟你是客人，是我邀請來的，讓你睡地板太失禮了。」

　　金太妍的心裡一陣難受，「讓我睡地板吧，你的睡眠狀況不好，睡床舒適一點。」

　　黃美英搖頭拒絕。

　　「那……那一起睡床吧。」金太妍小心翼翼覷著黃美英的眼神，「我保證我不會踰矩，不會碰到你，中間你想要隔棉被或隔枕頭都行。」

　　黃美英望著金太妍的雙眼，雙唇輕啟，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只輕拍金太妍的肩膀，「你早點休息吧，我去洗澡了。」留下金太妍還站在原地。

　　走進浴室，黃美英背靠在冰冷的牆上試圖冷靜，有些話彼此心知肚明，不用一再重複，多說不過是多在雙方心上劃下傷口而已，只是她還是想大吼金太妍，想讓金太妍清醒一些，她們已經分手，已經不再是過去親密無間的關係，該懂得要避嫌的、會讓人誤會的事，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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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週更啦是太妮日必更（？（如果我記得的話（劃掉

其實一直不覺得文章只是文章，文章如果能和大家的生活有共同點應該更能起共鳴吧

我是這樣覺得，所以每每在設定一些情緒反應，會考量如果是自己遇到這樣的情形會怎麼樣

而分手又反覆放不下這件事也看過我的好友Diana做過幾次

一開始振振有詞說只要對方心已經不在她身上就要分手

到後來妥協只要還能跟對方在一起，哪怕沒有女友的身份，只留親密關係也好

真的要放下大概這樣反覆煎熬的感覺吧，特別是文章中對對方都還有感情的二人

很久以前就想寫寫看分手後還有互動的樣子

但當初設定是沒有這篇文章這樣啦，就拿來試試看能不能寫出那種拉扯感

所以也請不要覺得為什麼文章中黃美英明明嘴巴一直說不想再有交集，卻又忍不住一再心軟（？

不可以因為劇情罵角色哦！！！ヾ(#｀Д´#)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