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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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ver Young

43

　　黃美英差點忘記韓國還有個不懷好意的院長和朴正飛那個大麻煩。

　　等到她和林允兒和徐玄已經抵達韓國機場，正在等待行李轉盤輸送行李時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去程是國研院要給她訂機票，讓她「會提前出發旅遊」為由拒絕了，回程應該也是國研院替她訂的機票，怎麼她是和允兒小玄一起回來，還是坐舒適的商務艙呢。

　　她問金太妍，「我回國的機票是國研院訂的？」

　　「當然不是。」金太妍理所當然的說著，「你是以個人身份受邀，任何費用都不該讓國研院承擔。」

　　黃美英聽著覺得有些奇怪，以金太妍護她的程度，不可能讓她白花錢。「但我要來倫敦之前國研院說要幫我出機票？」

　　「那是院長要把你跟朴正飛綁在一起，指示下屬這麼跟你說的，座位還是經濟艙，你是堂堂國研院的教授，就算國家經費有限，這次參與帝國學院這種幾年才舉辦一次的重要研習，為了讓與會教授能夠好好休息，受邀的正式教授按慣例都會是買商務艙的機票，只有見習的研究員才是普通經濟艙，給你準備經濟艙的座位，你不覺得太過分了一些嗎？」金太妍氣呼呼的說著，「我用院長的權限進入國研院系統，把你的機票退了，也把你從國研院的參加名單內刪除了。國研院要拿你增加名額好申請明年的經費，有沒有徵求你的同意？有沒有問過你的決定？或是把你那份邀請函拿來？都沒有！這不是刻意在欺負你嗎！」

　　金太妍很生氣，如果國研院做做樣子又拿一份邀請函來，她都還不至於這麼生氣。美英在重要的大會拿了兩張邀請函，想想都覺得很厲害，但國研院竟然連表面功夫都不肯做，這就令她氣憤。

　　「好嘛。」黃美英軟軟的回了一句，「我就只是突然想起來怎麼跟允兒她們一起回來，好奇問一下嘛，都是你把我給寵壞了，我現在有時候腦袋都慢半拍，想什麼事情都沒有以前來的迅速。」

　　黃美英的撒嬌對金太妍還是很受用，金太妍哼了一句，語氣和緩了一點，「事情有我替你處理好，你不用像過去那麼操勞沒關係。」

　　「是啊。」黃美英笑瞇一雙眼睛，她都不好意思和允兒小玄她們說其實自己是到出發前晚才知道班機時間的，所有事情都是金太妍弄好了，告訴她結果，她只要遵循金太妍的決定就是。「是說朴正飛跟其他幾個老教授他們什麼時候回韓國？」

　　「他們要到明天中午才會抵達。」

　　「了解了。」黃美英點點頭，見到自己的行李出現在轉盤上，上前去拖行李。金太妍能幫她許多，也有許多是她必須靠自己行動的。

　　三十吋的行李箱裡裝著許多東西，除了帶出國的還有帶回來準備分給辦公室裡其他研究員的，沉得黃美英一時竟拉不動，一旁一位看似亞洲臉孔的男人替她提了一把，將她的行李箱穩穩的放在地上。

　　「謝謝。」黃美英趕緊以英語道謝。

　　那名男性盯著看黃美英半晌才轉開視線，以韓語回道，「不用客氣。」

　　黃美英微微頷首，推著行李朝林允兒和徐玄走去。

　　到了家裡，黃美英讓金太妍通知辦公室所有研究員，一個小時後到大會議室開視訊會議。

　　金太妍很驚訝，「你剛回國就要開會？」黃美英在倫敦期間，為了不影響她，所有視訊會議都暫停，研究員有要事找她會用信箱聯絡。

　　「嗯。」黃美英一邊把行李箱攤開一邊說，「我們提前一天回來，後天要回國研院上班，我想聽一下這陣子國研院發生了些什麼事，以免後天回去工作崗位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

　　「好，那我先把投影機關掉。」金太妍說完自己關機，用國研院的信箱寄群組信件給全辦公室的研究員。

　　一個小時後，黃美英坐在書房裡，面前漂浮好幾個光幕，爭先恐後跟黃美英訴說委屈。

　　「等等等⋯⋯」黃美英趕緊制止他們，「能不能一個個輪流來啊？你們同時這麼多人在說話我什麼都聽不清楚啊。」

　　「主任。」姜素貞委屈的喊了一聲。

　　「又怎麼了？朴正飛我也帶走了，我也不在辦公室給你們施加壓力，你們這不正好準備年末總評的報告嗎？」

　　「主任你都不知道。」金藝琳說話的口氣很是氣憤，「這個月會計部拒絕了我們的經費申請，我們收據單張都填寫好，他說不過就不過，不給錢就是不給，動物實驗那邊的三號、九號、十二號的飼料都沒了，申請的衛材也沒來。你出國沒兩天，他們又跑來跟我們討要新的培養機的收據，我們又沒要請款，他們就是吵著要，說這樣沒辦法歸辦公室財產，要不然這算是我們私人儀器，不能使用辦公室的資源，要沒收銷毀。」

　　「您跟您的學妹都在國外，我們去電『願望工作室』，他們那邊說帳戶沒有入帳，沒辦法開立收據給我們，我們只得暫時停用新買的培養機，等到補上購買收據才能繼續使用。」

　　黃美英的耳邊飆出一串髒話，金太妍簡直怒不可遏，黃美英才出差一個多月，這些人一個個都忍不住了，她跟黃美英說，「等著，我這就去炸了院長的電腦。」

　　「等等！」黃美英一急之下站起身，這才發現所有研究員都停住訴苦的話，驚愕得看著她。「呃⋯⋯」

　　「主任⋯⋯」高宇鉉小心翼翼的開口，「您生氣了？」

　　「怎麼不氣！」黃美英順著他的話說，又重重的坐下，「我不過幾天不在他們這是什麼意思？又不用他們國研院的錢買儀器，管我有沒有收據。」

　　「就是說啊！」幾個研究員跟著附和。

　　「這個月大家都辛苦了。」黃美英說，「你們都知道我不擅長說些鼓舞士氣的話，但⋯⋯」黃美英的語氣頓了一頓，顯得有些咬牙切齒，「自己把這個月白白受的氣，怎麼得到的，就怎麼還給他們！」

　　「好！」光幕那端的每個人像是用盡所有力氣大聲吼出。

　　「這還叫不會說鼓舞士氣的話呢。」金太妍說。

　　黃美英又喊，「年末的研究發表，讓我們生醫科第一研究室，狠狠甩他們一巴掌！」

　　「好！」大家喊得更開心了。

　　「等等，甩巴掌只是我開玩笑的。」黃美英笑了笑，「總之，我們的處境你們也看見了、也體會到了，讓我們用實力爭奪年末的研究室獎金吧！」

　　「好！」

　　會議結束後，光幕一個個消失在眼前，黃美英有些疲倦的窩進柔軟的辦公椅中，多懷念在倫敦和羅伯特和允兒小玄他們認真做研究的時光，去探討那些未知的人體秘辛，也好過參與人和人之間的爭強鬥勝。

　　她的腦袋讓她寫研究報告，讓她挑出研究過程中的問題，讓她計算繁瑣的公式她都行，但讓她來和院長爭權奪利，和朴正飛勾心鬥角，和國研院裡討厭她的人爾虞我詐，如果她沒有金太妍幫忙，早已經輸的一敗塗地。若是她沒有讓金太妍痊癒的壓力，怕是她早就將辭呈摔在院長臉上，拎起自己的包包轉身回到「願望工作室」。

　　過去她的脾氣確實很差，做事也只做自己認定的部分，在這幾年的時間裡，她把性格的稜角磨得圓滑，因為會一直包容她的所有的金太妍暫時不在她身邊了，會想辦法替她收拾殘局的金太妍暫時沒辦法幫她了，甚至金太妍還等著她的幫忙，她需要迅速堅強起來，需要改變自己好讓自己有能力幫得上金太妍，也學會她以往最不屑一顧的工於心計的種種手段，她不害人，但她必須懂得自保。

　　這樣轉變的過程確實艱辛痛苦，她以為能夠信任的人最後在教授那兒捅她一刀，她以為能夠倚賴的組員最後犧牲掉她只為了獨享成果⋯⋯有許多次她都曾交付真心，她不求年終考績能拿到最高等，不介意年末研究報告是不是由她擔當主要報告者，但屬於她的付出，她必須拿回同等回報，這是她不變的原則，她不佔別人一絲便宜，也不願吃一分的虧。

　　最後她學會了，沒有什麼人會無止境的對別人好，除了金太妍，除了林允兒和徐玄，所以，她漸漸變得有距離，在面對國研院的所有人都是帶著有禮的微笑，保持合適的距離，不再信任誰，接掌生醫科之後更是這樣，偶爾對待她的研究員會多幾分溫暖，但對外，她就是傳說中難以相處的生醫科主任。

　　她唯一的心力只放在找出讓金太妍痊癒的辦法，她甚至想著，或許在金太妍醒來那天，她就要提出辭呈，正式辭去國研院的工作。

　　她厭倦了國研院裡的種種生活，她厭煩了與人相處，她只想躲在金太妍懷中尋求一絲平靜。

　　在心力交瘁時，她甚至偏激的想著，若是當時她沒有執著救金太妍，而是接受醫師的宣判，讓自己隨她而去，這樣不曉得是否會比較快樂。

　　然而，當允兒問她是否後悔時，她認真的想了好一會，說，「我深愛著金太妍，也曾經在她的愛情當中過得幸福快樂，在享受她帶給我快樂的同時理所應當要承擔相對應得責任，承擔這些壓力和痛苦也是責任之一。如果我因為害怕現在這些痛苦而想著後悔和金太妍談這場戀愛，想著若是時光重來選擇不要和金太妍交往，那金太妍曾經給我的幸福也就不存在了。」

　　因為愛金太妍，所以承擔這些她都無怨無悔。

　　「太妍，你怎麼看？」黃美英的頭又開始疼了，她揉揉眉心，問金太妍。

　　金太妍自行開了投影機，站到黃美英面前，想替她揉揉太陽穴，手卻穿過黃美英，黃美英擺擺手示意自己不要緊。

　　「我覺得國研院那群都是豬腦袋，你一不在就動手，這不是用意明顯嗎？」

　　「所以我不解。」黃美英說，「再笨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動作太大，怎麼那群聰明得要死的人中之龍鳳會不知道呢。」

　　「或許他們只想著趕緊剷除你，過程不重要了。」金太妍冷笑。

　　「我不知道。」黃美英的聲音充滿疲倦，她時差還沒調整過來，整個人只覺得渾身乏力，腦子沒辦法順利運轉，「但我有種事情還沒結束的感覺。」

　　「你休息吧。」金太妍說，「這陣子跟著你在倫敦，有些地方我確實疏忽，我等等去檢查下，有問題跟你說，只是有一點⋯⋯」

　　金太妍似是有些欲言又止，黃美英察覺她的不對勁，問她，「怎麼了？」

　　「我剛看李主任似乎有到生醫科你的辦公室的拜訪紀錄⋯⋯」國研院的前任院長，數學科的李主任，也是當時決定讓金太妍和黃美英進入國研院的主要人物，與現任院長不合的傳聞已經很久了。

　　「嗯？」黃美英愣了愣，「生醫科跟數學科怎麼樣都不會有交集吧？」

　　「我當然知道啊。」金太妍笑出來，黃美英現在一臉茫然又說出這麼天真可愛的話讓她好想伸手揉一揉黃美英的腦袋，「所以才特別提出來跟你說的啊。」

　　「有上正式的會議紀錄嗎？」

　　「沒有，」金太妍搖搖頭，「我從他的拜訪紀錄的時間去查當天辦公室的監視器畫面，他只來短短幾分鐘就離開了。」

　　「說了些什麼？」

　　「從嘴型判斷，應該只是簡單的關心而已，姜素貞跟高宇鉉負責接待，進退很得體。」

　　黃美英沈吟一會，吁出一口氣之後緩緩閉上眼睛，「我知道了。」

　　即便她們是由李主任招入國研院，但他們接觸次數有限，加上她進入國研院後不久院長便更替了，她和李主任別說熟悉了，都沒說過兩三次話，她不信李主任和她的交情好到會在她不在時替她照看她的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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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在工作的那間醫院已經大概一年半左右了

剛去的時候很幸運，遇到很好的學姊跟組長姊姊

組長姊姊聽說我沒經驗，很認真的手把手教我各種東西怎麼操作

也教我面對工作的正確態度、面對其他同事的種種該怎麼應對

也是在去了這間醫院之後才發現，其實想要好好在一個地方生存很難

哪怕醫院規模不大，員工人數不多，依舊會有派系鬥爭，依舊會有爾虞我詐

哪怕一直都是只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與他人交惡，都不免會被其他人挖坑

所以，哪天可以到沒有人的地方工作、生活，應該會是我很嚮往的未來（笑

有人問太妍什麼時候醒，大概五十幾章吧（？

現在的庫存是在50章。（笑

最後，少女時代十一週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