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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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ver Young

26

　　黃美英跟林允兒徐玄二人在拉麵店門口碰面，一起利用門口的點餐機確定餐點，這才一起進入店內。

　　林允兒和徐玄早已經習慣無論到哪家餐廳，金太妍必先找好所有評論推薦最好吃的給黃美英，跟著黃美英點餐絕對不會有錯。

　　三個人在店員的帶領下走到角落一張擺著「預約訂位」牌子的桌子旁，店員將她們的點餐單擺放在桌子上的固定位置，向她們微微一鞠躬轉身離開。

　　林允兒見店員已經走遠，這才傾身向前對著坐在徐玄對面的黃美英一臉興奮的說道，「太妍姊姊說你又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們了？」她雖未曾和國研院那些人共事過，但好幾位都是電視上經常能看見的官員，黃美英有時提供的八卦資訊又充滿爆點，她雖然不會洩漏出去給媒體記者爆料，但聽在耳裡也覺得充滿戲劇張力，經常約黃美英出來吃飯就為了聽她「說故事」。「難道又是派系之爭？又有人要拉攏你了？」

　　黃美英對於林允兒飽含期待的樣子充滿無奈，「不是這樣的，但……也相去不遠了。」

　　「美英姊姊你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吧。」

　　「上星期我從蘇美島回來之後，院長直接在會議上說了倫敦會議指名要找我去的事情，然後要我散會後到他辦公室找他……」黃美英一五一十的把院長的要求、朴正飛的程度，還有她懷疑去蘇美島的那些假和旅遊費用是院長要收買她，全都告訴林允兒和徐玄。

　　林允兒聽得一愣一愣的，嘴張了又闔，欲言又止，黃美英以為她要針對自己的猜測說出什麼見解，結果等了半天林允兒只說了一句，「這世界上竟然有分不清腦神經的醫科生嗎？」

　　「……」黃美英頭疼的撫了撫額，「那不是重點，重點是院長把他塞給我……」

　　「這才是重點中的重點。」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徐玄突然開口，「他的知識如此不足，院長卻仍是把他放進你們辦公室，為什麼要做這麼明顯有破綻的事情？而且給的資料又少之又少，好像怕你們發現什麼一樣。」

　　黃美英想了一會，「這些我跟金太妍最初都分析過，但經你這麼一說……或者院長的重點不是朴正飛，而是要我跟金太妍分心去找朴正飛的資料，好讓他可以做些什麼？」

　　「也不是不可能。」徐玄點點頭。

　　「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林允兒問。

　　「這就是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方了。」徐玄答道。

　　林允兒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拿起手機一看螢幕，對著黃美英說，「是太妍姊姊。」她接通電話，按下擴音鍵，金太妍就如同在和她們講電話一般。

　　「美英漏跟你們說了一樣，我怎麼查，都查不到他的資料。」

　　「連太妍姊姊都查不到？」徐玄掩不住驚訝，「可是我們讓太妍姊姊測試過，現在市面上的防火牆都擋不了她啊……」

　　「不像是被防火牆保護著，而是像是沒有這個人的資料存在網路上。」金太妍說。

　　「有可能嗎？」黃美英問林允兒。

　　林允兒沈吟一會，「理論上有了學校的畢業證書、有了出生年月日、又有了基本的姓名長相，要查這個人從學校那端去查就有了，如果早在一百年前說有些人的資料從沒有登錄過網路的話我相信，現在的話所有資料第一件事都是先輸入電腦，要讓一個人在網路上沒有任何紀錄，除非他不曾存在過。」

　　「他會不會改名過？」徐玄問。

　　「那畢業證書上的名字呢？」黃美英反問。

　　「會不會在畢業之前就改名，所以用畢業證書上的姓名查無此人？」

　　「不對。」金太妍說，「學校那邊的資料少之又少，只有入學登記資料，連歷年成績單都找不著。」

　　幾個人又沈默了，店員剛好送上餐點，黃美英、林允兒和徐玄開始吃了起來，電話沒有切斷，但金太妍也安靜到近乎無聲。

　　「這樣吧。」林允兒拿紙巾擦擦嘴角的湯漬，開口說，「正巧實驗室那邊要找太妍姊姊過去試個東西，美英姊姊你下午也休息吧？沒有其他計畫的話跟太妍姊姊一起來怎麼樣？」

　　黃美英放下手中的湯匙和筷子搖搖頭，「沒有特別安排什麼事，我原先也預計沒事的話過去實驗室看看，這樣的話就一起過去吧。」她伸手招來店員為她們結帳。

　　「那等等你跟太妍姊姊先過去，我跟小玄回工作室拿個東西，隨後就到。」

　　「好。」

　　黃美英耳朵上帶著藍芽耳機，走在通往拉麵店停車場的路上，一邊和金太妍說話。

　　兩個人沒有再談朴正飛的事情，金太妍問她拉麵好不好吃，黃美英扯了扯嘴角，「比預期糟上一點，大概七十分吧。」

　　金太妍「嗯」了一聲，黃美英給餐廳打八十分以上代表以後聚餐都優先選擇，六十五分到八十分的話是不難吃但別無選擇的時候才會考慮，低於六十五分列入黑名單，再也不光顧了。

　　「不過收銀那位店員小妹挺可愛的，值得再加十分。」黃美英補了一句。

　　「呀！」

　　黃美英笑了起來，「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一點都不好笑！」

　　「你最近累了，幫你放鬆一下精神啊。」

　　「這種玩笑才不能放鬆！」

　　「好好好，我下次換另外一種。」

　　「拒絕接受看異性看同性這類型的！」

　　「太妍越來越挑剔了呢。」

　　「才沒有！本來就不能接受這種的！」

　　「好嘛好嘛。」手機鈴聲響起，是國研院的專屬鈴聲，黃美英笑了笑，按下藍牙耳機的接聽按鈕，「怎麼了？」

　　一般來說，黃美英就算休假的時候也不會把手機關機，工作上的電話也從不會拒絕接聽，但她的組員比誰都貼心，向來有事都使用院內的電子信箱告知她，除非是特別要緊的重要事項，否則誰也不會打擾她休息。

　　而電子信箱都是由金太妍代替她處理，黃美英能百分之百的安心。

　　『黃主任。』電話那端是她辦公室裡的一名組員，平時沈穩的男聲此時顯得急躁，『很抱歉打擾您的休息時間，但我們不敢把這事留到您上班再處理……』

　　「別急，慢慢說。發生什麼事了？」

　　『姜素珍今天帶朴正飛進第一研究室了，一邊跟他講解進度跟我們的實驗項目，講解完讓朴正飛自己看看，說有問題的話再發問，朴正飛一時好奇把培養皿拿起來，手滑就讓十號實驗株摔了，我們救不回來……』

　　黃美英愣了愣，第一研究室專門弄腦細胞再生的項目，十號實驗株是最有希望成功的，現在毀在朴正飛手上？

　　『還有……』研究員小心翼翼的再開口，『朴正飛一時慌張後退了幾步，撞倒了培養機……』

　　「培養機怎麼樣了？」

　　『壞了……活動門撞破了，裡面的照燈也碎了，不過還好我們都剛把裡面培養的標本都先拿出來了，毀的只有朴正飛拿的十號。』

　　黃美英深深吸了一口氣冷靜，卻不禁有些氣惱，一個人如果無知，還有些自覺就算了，偏偏連自覺都沒有……「你們等著，我馬上回去處理。」說完，她把電話掛斷。

　　「允兒那裡我待會打通電話告訴她。」黃美英還沒開口，金太妍已經先說話了，「還好我們都有先把數據備份在允兒那裡，允兒也成功弄出複製品，要不被朴正飛這麼一鬧，光那些研究結果他賠上半輩子都賠不完。」

　　「院長真是派他來學習的？不是來破壞成果的？」

　　「要破壞哪能派手段這麼拙劣的啊？」金太妍聲音中掩飾不住鄙夷，「就我看，八成是他自己真笨。」

　　「……」這個結論沒有比較令人開心。

　　黃美英坐上車，金太妍替她發動，在她繫好安全帶之後車子自己行駛起來。

　　黃美英看著窗外的景色，冷靜了好半晌才開口，「等會你送我到國研院之後你去允兒那裡吧，允兒她們會特別開口肯定是重要的事情，國研院那裡都是些流程要跑，我一個人可以的。」

　　「你要一個人處理？」

　　「雖然不算小事，但跟允兒的研究比起來還真不算大事。」黃美英誠實說道，她心煩沒錯，但無論何事都比不上金太妍還重要，國研院裡的每一份研究她都不免帶著私心，說是為國家人民福祉努力是騙人，能幫上金太妍痊癒哪怕只有一分一毫那才是真的。

　　反正利用國家資源做研究，真做出結果的話國家也能受惠，黃美英不覺得有哪裡不妥。

　　黃美英揉揉眉心，真的慶幸自己平時有備份的習慣，替自己省了許多麻煩啊。「困難的不是收拾善後或處理損毀的實驗株，而是要寫請修或是申請新機器要寫一堆資料、要處理是院長派來這位闖出來的大禍，還必須承擔監督不周的責任，哪怕那段時間我休假根本不在院內。」黃美英想到那些頭就開始疼了。

　　「報告留著，我幫你寫？」金太妍問。

　　黃美英搖搖頭，「你專心允兒那裡的東西吧，這裡我能處理好的，只是繁瑣細碎的工作跟很多行政流程而已。」

　　「可以的話不要再事事親力親為，派研究員幫你送報告也好。」金太妍的聲音掩不住的心疼。

　　「讓我的研究員去跑，然後被總務或是工務組那邊的承辦員白眼？」黃美英笑了，又搖搖頭，「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到，好歹我還是生醫科的科主任，那些人看到我就算不悅也只能表達在心裡。」以前黃美英不懂何謂官高一級壓死人，甚至曾經有過一輩子當個小研究員也無不可的想法，後來一步步往上爬，看著這些人變換的臉孔，從目光嫌棄語帶鄙視變成阿諛奉承鞠躬哈腰，以前想要張空白紙都要被酸言酸語刺過一回，現在是整箱白紙在月初就往她辦公室送，要說職位不會影響工作順利與否嗎？那絕對是騙人的。

　　金太妍想說些什麼，終還是忍下了，黃美英至今位處生醫科的主任，卻還是這樣體恤下屬，這是她個性裡與生俱來善良的那一面，也是她美好的地方，金太妍不忍剝奪，「……你能自己拿捏分寸就好，什麼都好就是不要累了自己。」她想黃美英最終還是會不忍懲處朴正飛的，沒關係，她多的是辦法。

　　車子駛入國研院的停車場，停在黃美英專屬的車位上，黃美英握了握方向盤，說，「金太妍，你去允兒那裡吧，我要進去了。」

　　金太妍輕輕嗯了一聲，「我看著你進去再離開。」

　　黃美英心裡有些悶，好好的半天假期被打亂，原本能跟太妍一同去允兒那裡的計畫也被攪得一塌糊塗，但她又不是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小女孩，要她耍任性鬧著不想上班或是要金太妍留下陪她，她還真是做不到。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那我下車了，有什麼事情我再跟你說。」

　　「嗯。」金太妍的聲音依舊溫暖，「無論如何我都會第一時間回應你的。」

　　黃美英有些不捨地推開車門，拎著自己手提包走向生醫科大樓，在走進建築物之前又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她的車子，彷彿能感應到金太妍還看著她的視線，車子前頭的大燈在此時閃了兩下，黃美英忍不住笑出聲，微微一點頭，昂首走入生醫科的大樓。

註：國研院→生醫科（科主任黃美英）→黃美英辦公室→（無組長/助理）→高宇鉉（研究員&三間研究室負責人）、姜素珍（研究員&負責帶新人）、金藝琳（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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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不知道能不能看懂，就是國研院下面有很多科、科下面有很多辦公室，辦公室下面有各自的實驗室（研究室），然後可以自設組長或助理，下面再研究員

好像沒有特別講過設定，所以在這邊怕混亂就附註一下（結果會不會聽完更混亂（欸））

上一篇的回覆數還算滿意啦，但能不能維持......算了也不想抱太多希望

總之買4/21的票也還算順利，所以就更新了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