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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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ver Young

59

　　黃美英小睡了片刻就醒過來了，醒來的時候看到金太妍和林允兒及徐玄正在談論些什麼，她有些茫然，不清楚究竟這是投影出來的身影，或是已經實驗成功了，但牆上紀錄實驗時長的計時器還持續讀秒著，她看著亮紅色的數字一再疊加，跳到五十九之後歸零，再次從零開始計數，腦中一片空白。

　　「美英？」金太妍喊她，那聲音和前兩天喊她的模樣如出一徹，黃美英發現自己是真的有些分不清楚這是哪個金太妍，她的視線落到金太妍身上，皺起雙眉，認真思索著金太妍是真的醒來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少。

　　金太妍見黃美英一臉怔忡的望向她，心裡有些著急，掀開身上蓋著的薄被就要急著下床，腳尖才踏到地面上，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疼的她一瞬間倒抽一口氣，又覺得還能感覺到痛覺真好，比起她穿牆而過還沒有任何感覺都好。

　　黃美英還來不及反應，林允兒和徐玄嚇得馬上彎腰攙扶她，將她扶回實驗台上。

　　徐玄語帶責備，「姊姊你這是忘了自己臥床多年是吧？」雖然關節沒有變形，但肌肉量流失了太多，基本上是無法支撐自己身體的活動。

　　「我還真忘了。」金太妍尷尬的笑笑，再一次望向黃美英，眼裡充滿希冀。

　　黃美英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金太妍？」

　　「是我。」金太妍點點頭，對著她伸出手。

　　黃美英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金太妍，在距離金太妍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住腳步，她想上前握住金太妍的手，但又怕會再次穿透金太妍的身影，她又害怕真的握住了金太妍，結果發現是自己戴著睡眠頭盔在做夢，醒來發現一切如舊。

　　林允兒上前拉住黃美英的手，將她拉到金太妍身邊，「愣在那裡幹嘛？這不是做夢也不是投影，你不用擔心太妍姊姊會消失。」說完，將她的手放進金太妍的手中，金太妍立即緊緊握住她。

　　黃美英望著她被金太妍緊緊握住的手，觸感逼真。

　　「你不會還在懷疑這是在做夢吧？」金太妍見她仍然呆楞，問她。

　　黃美英緩緩點頭。

　　金太妍把黃美英的手放到唇邊，張嘴咬了一口便又放開，力道不大，能給黃美英痛感卻又不至於讓她太痛。「痛吧？現在總可以相信這不是夢吧？」

　　「這不會是頭盔又在欺騙我的大腦皮質，其實只是我想像出來的痛吧？」黃美英又問。

　　徐玄在一旁喃喃抱怨，「我就說頭盔不能太功能性太好，看吧，真偽都分不清楚了。」

　　金太妍翻了一個白眼，把黃美英拉進自己懷裡，抱著她，又問，「這樣呢？」

　　黃美英的耳朵靠在金太妍的胸口，聽著沉而規律的心跳聲，眼淚慢慢蓄積在眼眶，「再用力一點好嗎？」

　　「我沒力氣了。」金太妍坦承，「想要緊一點的話，只能你抱我了。」

　　黃美英的手環上金太妍的背部，把臉埋進金太妍懷裡，眼淚全擦在金太妍身上，悶聲哭泣。

　　林允兒和徐玄互看了一眼，悄悄離開。

　　金太妍感受著黃美英在懷裡的感覺，這樣的感覺非常久違，久到她都快想不起來上回這麼擁抱黃美英是什麼時候了，此刻的她還感覺力不從心，想要挺起上半身好好讓黃美英靠著，想要更緊的擁抱黃美英，想要低頭吻掉黃美英頰上的淚珠，她都做不到，但還能這樣抱著黃美英，她已經覺得非常慶幸。

　　金太妍已經清醒，有許多需求，已經不適合被放置在願望工作室內，於是被她們三人挪到一處從沒有來過的地方，距離黃美英家裡走路只需要十分鐘，距離願望工作室只需要走路三分鐘。

　　那是一棟外觀非常乾淨的大樓，金太妍坐在輪椅上由黃美英推著，搭電梯直達頂樓。

　　甫出電梯，金太妍眼睛一亮，挑高兩層樓的屋頂是由玻璃製成，陽光可以順利灑進整層樓，卻又有效隔絕熱度和紫外線，腳下的走道仿木頭步道，卻打磨得非常平整，像是鋪有一層磁磚似的，走道兩側是小面積的草皮，兩端還種著樹，走道的盡頭是岔路，往左是往臥室，往右則有許多復健器材，而岔路中間的空間則做成客廳，長型沙發、茶几和大型液晶電視，甚至還有家庭劇院組合、最新型的遊戲機，一旁還有書架，架上整齊擺放著書和雜誌，還有幾個相框，金太妍隱約能看見有她和黃美英的合照，也有她們和林允兒她們的合照。

　　看得出來用了許多心思在這些擺設上，且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彷彿是看出金太妍的疑惑，林允兒坦承，「這裡有一大部分是朴正飛惡意縱火之後的賠償金，原本沒那麼多錢，但上訴的時候我提出裡面有願望許多高階儀器，附上裝修時候的照片和器材報價，所以賠償金多了兩倍，剩下不夠的部分也不多了，就由這些年願望給太妍姊姊的分紅裡支出。」

　　「我還以為會回家。」金太妍抬頭看向黃美英。她說的家便是之前黃美英住的那間，有地道直通她以前病房那間。

　　「那裡是按照能讓你用意識操控家電的方向去設計的，但對於現在的你並不合適。」黃美英回答，「現在的你需要復健，有時也需要人家幫忙挪動，當我一個人沒辦法做到時，這間房子裝有特殊的設備可以幫忙，像是洗澡、挪床等需求。」

　　金太妍聞言抬頭，除了大片的玻璃也沒見到什麼機關隱藏在裡面，確實是挺好奇的。

　　徐玄看了下時間，「快到吃飯時間了，我跟允兒去附近的超市買些東西回來準備午餐吧，太妍姊姊這些年也都躺床，肌肉應該很不舒服，看要不要泡個澡，順便能試試我們那些設備的效能。」

　　金太妍還沒回答，黃美英笑著替她回答了，「好啊。」

　　「⋯⋯」

　　林允兒和徐玄離開，黃美英將載有金太妍的輪椅推進浴室，金太妍發現整間房子的設計都是無障礙空間，問黃美英，「我們暫時都先住在這嗎？」

　　「嗯。」黃美英點點頭，「在這裡應該會住上一個多月以上的時間，之後再看情況和我們兩人的習慣考慮要搬回去或留在這。」

　　「我很喜歡這裡的裝潢。」金太妍說。

　　「我知道。」

　　「但我也想回去住原本那，總是以投影模式和你生活在那邊，想試試看真的穿梭在那間房子裡面是什麼感覺。」

　　「都好。」黃美英非常沒有原則的答應，「你先安心住下，之後想住哪都可以。」

　　黃美英將輪椅推進浴室，金太妍注意到浴室還算挺大間的，映入眼簾是一個半鑲在地上的方型大浴缸，一部份在地面上，一部分往地下挖，前方留了三階好讓人踏入浴缸中，她注意到浴缸四邊都有孔洞，似是像以往黃美英喜歡的那種能沖出氣泡和水柱的按摩浴缸，上端也有僅比浴缸小一些的淋浴設備，金太妍想，如果一邊泡澡，一邊任由水柱由上往下沖，應該也是非常舒壓的一件事。

　　浴缸前的牆面上也內嵌一台約四十吋液晶電視，外頭有玻璃完整罩住，避免水氣進入。

　　另一旁有半面牆遮掩著，牆上有大片鏡子和洗手台，下方則是置物櫃，放置一些浴巾和浴袍等物品，牆的兩邊留有空間能進入，一邊是淋浴間，另一邊是馬桶。

　　金太妍忍不住抬眼看了黃美英一眼，佈置得比原本的家還舒適，看來這是有長住的打算了。不過轉念再一細想，當初的家主要花費都設計在讓金太妍能操控，哪怕隨便的一面牆都內建線路，讓金太妍能控制，且當初是黃美英去貸款建成的，支出都盡量花在刀口上，現在這是完全屬於自己的錢，自然是以舒適為最高原則。

　　黃美英先在浴缸內放了熱水，待水淹至浴缸的三分之二，才輕按牆上的某塊有特殊花紋的磁磚，浮起一個巴掌大的控制盤，按下其中一個鈕，上方滑出一個吊臂，黃美英拉過吊臂，將吊臂下綁著的防水背心穿在金太妍身上，金太妍便被吊起放進水中。

　　「⋯⋯」雖然是省力又方便，但金太妍怎麼感覺內心不是那麼舒適呢？

　　黃美英看見金太妍有些鬱悶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笑，「這也只是你現在還無法支撐自己身體的過渡時期才會使用的，大概過一至二週，這東西也就派不上用場了。」她邊說著邊彎下身，雙臂都浸在水裡，替金太妍解開吊臂用的背心，再順道替金太妍解開身上的衣物。

　　金太妍不到一會便赤裸呈現在黃美英面前，卻一點也沒有半分害臊的神色，她對著黃美英發出邀約，「一起來泡吧？」她的手能勉強抬起在水中擺動，在有阻力的水中必須更加費力，上臂的肌肉有些痠疼的感受，這樣的感覺卻讓金太妍很享受。

　　黃美英抿唇，猶豫了半晌才輕輕點頭，褪去所有衣物，抬腿跨入浴缸中。金太妍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划水的雙手，不敢直視黃美英，臉頰上有著淡淡的紅暈，不曉得是因為水氣氤氳還是視覺上的刺激。

　　黃美英坐到金太妍身邊，雙手掬起熱水淋在金太妍的身上，再用雙手抹過金太妍的每一寸肌膚，她怕金太妍的腰背不夠力，等會滑入水中會有傷害，藉著水中的浮力拉過金太妍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邊為她清洗身體。

　　黃美英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熱度不斷上升，過去金太妍還沒醒過來，她對著臥床的金太妍總是提不起任何慾望，在此刻卻能感受到自己身體對金太妍的強烈渴望，但她內心比誰都清楚金太妍不適合在此時做某些事情，只能倚靠理智澆熄內心的火熱了。黃美英不敢讓金太妍發現她的異樣，轉移話題問金太妍，「我們明天開始復健計畫好不好？還是你想多休息幾天？」

　　「我休息了快六年還不夠嗎？」金太妍笑著反問，「有些話過去我不敢跟你說，現在倒是可以直說了。」

　　「什麼話？」

　　「以前有許多事情，明明知道很重要卻總是因為瑣碎的事被絆住腳步，導致一再拖延都沒能執行，直到出意外才發現擁有的時間不如自己想像的充裕，那些事情沒有抓緊時間去做的話，有可能再也做不了。生命的長度是有限的，我第一次深刻體會到這一句話帶來的實質感受，所以我現在懂了時間的寶貴，也想好好珍惜每一刻。」

　　黃美英有些遲疑，「你說的事情是指哪些？」

　　「像是跟你結婚。」金太妍笑了笑，「在意識狀態的時候雖然也給了你戒指，但因為對痊癒還沒有把握，不敢給你太強烈的承諾，也不敢駭進戶政系統讓我們兩個有婚姻關係。現在我醒了，只要好好的復健，總有一天有能力親自牽著你走進禮堂。美英，我現在才敢問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黃美英呼吸一窒，趕緊點頭。如同金太妍所說，一直到意外發生，她才發現自己有好多事情沒能跟金太妍一起去做，總以為二人還年輕，未來還有無限可能，等到發現想要執行也沒有機會，那時的懊悔比什麼都還要讓人心痛。

　　所以哪怕此刻的環境一點都不浪漫，金太妍說要和她結婚，黃美英除了點頭說好，再也沒有其他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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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進度大概  呃  算了一下加上兩篇小密碼  好像有七篇庫存（吧）

雖然小密碼字數不如一般內文  大概一半的量  但也加減算能更新一次吧(*´艸`*)

等大概存滿十章再來一週二更

不過這都是燃燒生命換來的啊（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