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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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r Seasons

07

　　「約會」一詞在黃美英的認知中，應該是屬於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情，她不能明確判定自己現在和金太妍是不是情侶關係了，也不記得過去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很久沒有和金太妍約會了。

　　看著金太妍排在長長的人龍之後只為了怕她被太陽曬久了會口渴，想買飲料給她喝。黃美英和金太妍說到超商買水就好了吧，金太妍卻表示這是有名的飲料店，必須讓黃美英喝到。

　　黃美英站在路樹下看著金太妍在太陽底下曬得皮膚泛紅，額際沁出汗珠，想讓她趕緊回來，金太妍卻是不肯。黃美英有些無奈，但又有些莫名的感動。

　　之後黃美英看著金太妍拿著一杯飲料走近，愣了愣，「只有一杯？你呢？」店家難道一人僅限一杯？

　　金太妍笑著說，「一起喝一杯啊，情侶都這樣的。」

　　黃美英剛才的感動頓時全消，不說情侶是不是都這樣，她們現在又不是情侶！她是失憶，不是笨！黃美英心裡有個小人在對著金太妍大吼，表面上卻只是翻了個白眼，拿出口袋裡的紙巾讓金太妍先擦掉額上的汗水，否則等等進室內吹到冷氣會著涼的。

　　金太妍眨眨眼，兩手伸到黃美英面前，無辜的說，「我沒辦法自己擦了。」

　　「……」黃美英看著金太妍一手拿飲料，一手拿手機和錢包，不肯上當，伸手要接過金太妍手中的物品，金太妍卻是往後一閃。

　　「幫我擦汗吧。」金太妍說著，微微彎腰，把臉湊到黃美英面前，閉上雙眼。

　　黃美英看著金太妍幾秒，最後嘆口氣，還是幫她擦汗了。

　　金太妍毫不掩飾臉上得逞的笑容。

　　擦過汗，黃美英收了紙巾，看著金太妍把手機和錢包收進口袋裡，空出一隻手準備牽她，問，「金太妍，你以前也這樣跟我相處的嗎？」金太妍的外表其實不像現在表現出來的這般活潑俏皮，這樣的表現更不符合金太妍的年紀，且總顯得有些刻意，她直覺過去在她面前的金太妍，其實更接近剛才在公司裡看見的金太妍。

　　金太妍的身子僵了僵，收起那份活潑，卻還是堅持要牽著黃美英，這才開口，「很久以前是的。」

　　「在之後就不是了？」黃美英問。

　　「在我們還沒畢業，還只是無憂無慮的學生時，那時候正熱戀，我們是像這樣相處的沒錯。」金太妍說著，眼神飄向遠處，像是在回憶什麼，「後來畢業後，我們窮，又想要更好的生活品質，所以兩個人都很認真在工作，就……漸漸有了各方面的壓力，能相處的時間也少了，所以很久沒有這樣了。」金太妍閉上雙眼，害怕被黃美英看清自己眼裡的心虛。

　　黃美英思索了會，「我為了工作犧牲家庭？」黃美英問金太妍，「我是這樣的人？」她覺得自己不是啊。

　　「你對工作有野心。」金太妍說，「但你也有底線，你不喜歡影響家庭，當工作和家庭二擇一，你選擇我們的家。但是……」

　　黃美英疑惑的「嗯」了一聲。

　　「這就是我們最初的分歧，我把工作擺在第一位，總是忽略你，也把工作上的情緒帶回家……」

　　「其實以前的我是這樣覺得的吧。」黃美英突然開口打斷金太妍的話，「我覺得是為了我們的未來需要努力工作的話，但也不能為了工作打亂我們的關係，那即使我工作很有成就，我還是失去了最初設立的目標。」

　　金太妍睜開眼睛看她，「你是這樣想的嗎？」

　　「我不知道我以前怎麼想的，但我現在是這樣想的。」黃美英的雙眼堅定，「工作是為了給我更好的生活，可是就拿現在來說，當我的身體狀況需要休息，不能承受工作上的壓力，那我不能想著過去在公司已經累積這麼久年資，所以死撐著不離職，萬一我的身體因為這樣垮了，那我不是也沒了工作也沒了健康的身體享受以前工作獲得的金錢嗎？我不是在工作和家庭當中二選一，而是排了先後順序。」

　　「是這樣嗎？」金太妍輕聲開口。

　　「我想是這樣的吧。」黃美英聳聳肩。

　　金太妍沈默了一會，又說，「我下班的時候，累得不想動，你和我說話，我總是很不耐煩。」

　　「是嗎？」

　　「也有好幾次你明明叮囑我要早點回家，我卻因為臨時被主管拉去應酬，或是哪個客戶突然有空，我就爽約了。」

　　「嗯。」她剛剛看金太妍的行事曆就知道了。

　　「後來加薪，也領了很多獎金，錢變多了，我開始買禮物送你，但你總是不開心，久了我也厭煩了，不想看你勉為其難的笑，好幾次都是刻意避開你，睡在書房。」

　　「喔，這樣啊。」

　　「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感情了，可是直到那一天，我有非常強烈的『你就要這樣離開我』的感覺，我突然覺得很絕望，我不能想像沒有你的世界，不能想像沒有你的人生……我很害怕……」金太妍的聲音變得破碎，摻雜在話中的惶恐毫無保留的表現出來，也不想再自以為堅強，任由眼淚奪眶而出，在臉上蜿蜒。

　　黃美英拍拍金太妍擺在膝上的手，輕輕握著。

　　金太妍想偎進黃美英的懷裡放聲大哭，卻又害怕被黃美英不留情地推開，顫抖著聲音問黃美英，「可以抱抱我嗎？」

　　黃美英將金太妍摟進懷裡，讓她靠在自己肩膀哭泣，眼淚浸濕了黃美英的衣服，金太妍緊抓著黃美英的衣襬也將衣服擰出皺痕，黃美英也只忍不住輕嘆一口氣，沒有任何責備。

　　等到金太妍的哭聲漸歇，只剩下陣陣抽泣聲，黃美英才開口，「太妍，你剛說的那些，其實我都不記得了。」

　　金太妍的身體一僵。

　　「所以，既然我都忘了，你也不要去想那些了吧，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

　　明知道黃美英此刻不生氣是因為失去記憶，還這樣問黃美英顯得自己佔人便宜，但金太妍還是忍不住開口，「那你原諒我了嗎？」

　　黃美英猶豫一會才回答，「不是原諒你，我也不敢保證當哪天自己恢復記憶了會不會又舊事重提，但此刻的我既然忘了，你也暫時別放在心上了。」她隱約覺得事情沒有這麼輕描淡寫，自己對哪些事情特別在意，這些並不會因為失憶而改變。或許金太妍沒有騙她，但或許對於自己曾犯下的錯誤還沒有坦白的勇氣，她不能隨便保證金太妍自己已經原諒了，省得將來二人會因為這樣再起爭執。

　　金太妍仍然含著眼淚，卻勾起唇角，果然是對事都抱有一絲警覺心的美英，這像是黃美英一貫會有的處事風格，只是曾經的黃美英對她毫無保留，現在把對外人那一套也用在她身上而已。

　　心很痛，卻還是很高興，這還是她熟悉的黃美英。

　　對於金太妍為了照顧她辦理停職，黃美英內心還是有些感動，也有些愧疚。她從金太妍的辦公桌便能得知金太妍在公司負責許多業務，也在她們「約會」的過程中，金太妍陸續接到數通電話，有來自下屬詢問交接事項的，有來自上司詢問案件進度的，也有長期合作客戶詢問為什麼收到通知接下來聯繫的窗口換人了。

　　金太妍歪著頭，把電話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一手提著剛剛在逛街時買的化妝品，另一手還忙碌的伸進包包裡想拿東西，黃美英想幫忙提東西，金太妍往後一退，對著她搖搖手示意自己還可以，又一邊指向黃美英慣用的品牌的店面，讓黃美英逕自去逛沒關係，別管她。

　　黃美英不走，就站在金太妍旁邊陪著她，直到說完了這通將近十分鐘的電話，還替金太妍扭開水壺，讓金太妍能喝水潤喉。

　　黃美英在金太妍喝完水之後，有些遲疑地開口，「其實我跟媽媽她們說我能照顧自己是真的，你不用為了照顧我辦理停職，我一個人在家也可以的。」

　　「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放假了。」金太妍說，衝著黃美英笑，「可以藉這個機會把我累積的假期用掉，也是給自己休息的機會。」

　　眼見金太妍確實真的很忙碌的樣子，黃美英說，「那你想多休息或是想出國旅行，可以不用把假期耗費在我身上……」

　　「才不浪費。」金太妍牽起黃美英的手，「跟你在一起，才不是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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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處在一個心情極度敏感的狀態

聽到人家輕而易舉叫我離職我不開心

聽到人家叫我努力撐過，撐下去就是贏家也不開心

應該說是自己矛盾吧

一直很想努力嘗試現在的工作，但心理負擔大，又不想現在放棄

想要放棄，又覺得還是挺有可能性的，應該再努力一下

總覺得現在放棄的話，以後回想起來會後悔的，我都跨出最艱難的一步了，為什麼不試著堅持呢

但一直苦苦逼著自己不要放棄的話，又怕最後還是失敗，連帶對整個相關工作體系都有陰影了

沒辦法明確決定什麼時候該放手

我其實一直不喜歡猶豫不決的人，而現在自己卻變成這樣的人了QAQ

粉紅字又傳遞負能量了，很抱歉இд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