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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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r Seasons

06

　　金太妍的嗓音一如黃美英印象中的溫暖，「你想說些什麼？」

　　黃美英沈默了好一會才繼續開口，「我不知道，我就想和你說這些我發現的。」

　　金太妍笑了笑，「那現在的你呢？是不是還喜歡我？」

　　「我不知道。」黃美英低聲回答，心頭有些悶，她能明白自己心裡是對金太妍有好感的，甚至更超越了好感，但她下意識不想誠實回答金太妍，卻又不想說出違心之論，「我想，大概我以前真的很喜歡你吧。」喜歡到會因為金太妍傷得這麼深，傷到寧願忘記那一段記憶。

　　金太妍聞言也沈默了，她知道黃美英的喜歡不只是過去式，黃美英現在也還是喜歡著她的，可聽見黃美英這樣說著，內心像是被鋒利的刀子來回切割般的疼痛。

　　明明知道答案是這樣，卻還是堅持要問，或許只有這樣才能不斷提醒自己曾經做過多糟糕的事情吧，也只有這樣的疼痛，才能讓她安心，黃美英還在，還好好的。

　　「睡吧。」金太妍最後也只能這樣說。

　　隔天，金太妍陪著黃美英到公司辦理離職手續。

　　主管特別放下手上的工作見她，金太妍站得遠遠的，給她們說話空間。主管還不知道黃美英失憶，看到金太妍和黃美英一同前來，笑得很曖昧，手肘輕輕頂了頂黃美英，眼神輕輕掃向一旁的金太妍。

　　黃美英不解的偏了偏頭。

　　「和好了？」主管以為黃美英害羞，乾脆明講，「雖然這次受得罪有點多，但到底結局是好的，她願意為你改變就好，好好把握吧。」

　　「嗯？」黃美英依舊不解，綻開笑容問，「姊，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和金太妍啊。」

　　黃美英「喔」了一聲，笑得有些尷尬，「姊，我失去了關於太妍的所有記憶。」

　　換主管疑惑的「嗯」了一聲，「你說什麼？失憶？還只單單失去金太妍的記憶？」她一雙眼睛在黃美英臉上來回掃視，試圖看出一點玩笑的痕跡，這聽起來就是什麼小說內才會有的橋段吧。

　　「是真的。」

　　「不是為了懲罰金太妍而騙她？」

　　「不是。」黃美英失笑，「這是醫生認證的，不是我自己說的。」

　　主管總算看出黃美英的不同之處，黃美英開始會笑了。她忍不住暗暗嘆了一口氣，也好，讓黃美英抑鬱寡歡的源頭，忘了也好。「那你現在還和她在一起？你身體其他的部分也都痊癒了嗎？」

　　「嗯，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大家希望我可以休息久一點，將來再作打算。」黃美英笑瞇了雙眼，主管還是一樣的關心她，當她是親近的妹妹照顧著，「我以前和太妍住的嘛，還是得回家啊，不然這麼大了也沒什麼其他問題了，還要跟著父母回家嗎。」

　　面對黃美英是回來提離職的，主管也有些難過，她也是親眼看著黃美英的種種轉變的人，想叮囑黃美英幾句，又想勸黃美英幾句，最後話到了嘴邊只剩一句，「祝福你，美英。」祝福你早日康復，卻還是能持續著笑容。

　　「謝謝姊的照顧。」黃美英拿了蓋好章的文件，對著不遠處的金太妍搖了搖手，金太妍會意，這才走上前，自然而然地接過黃美英手上的東西，再對著黃美英的主管點頭致意，和黃美英一起離開。

　　辦完了黃美英工作上的事，金太妍也帶著黃美英到她工作的地方辦理停職手續。

　　金太妍已經當到部門主管，當時同期進來的同事們，有的已經離職，有的已經調往其他分公司，剩下的都是晚進公司的後輩，沒見過黃美英，更沒見過他們工作起來嚴肅，總是公事公辦的主管帶人來公司，各個對黃美英都好奇，卻又礙於金太妍平時的壞脾氣，只敢用餘光偷瞄，無人敢上前和黃美英搭話，更沒有人有勇氣問黃美英和金太妍是什麼關係。

　　金太妍讓黃美英先在她的座位上等待，點名兩位部門裡資歷最深的下屬，領著他們到更高一層主管的辦公室，金太妍一走，辦公室內壓抑的氣氛頓時散去許多，黃美英敏感的察覺到這一點，暗自好笑，這段日子裡對她無微不至照顧著的金太妍，對下屬而言是這麼有壓力的存在嗎？

　　見到眼前的桌子一片凌亂，黃美英心中有股熟悉感油然而生，她像是非常熟悉這樣的畫面，不加思索的開始幫金太妍整理桌面上的文件，將散落的文件按照不同客戶分門別類疊好，又將剛剛擺在最上面那張貼上標籤紙提醒，再按照文件上的日期前後排好順序。在她的記憶中，她沒有來過金太妍的公司，或許是她忘了，但從其他人的眼裡，她看出並沒有人認識她，說明她沒有記錯。

　　收拾好了桌上散落的筆，拉開右側最上方的抽屜，看見和家裡書房一樣的擺設方式，黃美英仍是一愣，隨即輕笑，繼續將金太妍桌上的雜物歸位。

　　等到金太妍的桌面終於露出一大塊，黃美英在透明的桌墊下方看見自己和她的合照，卻是在家裡沒有看過的，由黃美英掌鏡，金太妍側頭吻在她頰上的照片。

　　黃美英的心臟撲通撲通的快速跳著，這不同於家裡的擺設，讓金太妍還有時間提前佈置，她在醫院的期間，金太妍總是一早帶著早餐過來，直到天都黑了，醫院都廣播要訪客趕緊離院才走，這段時間一直都向公司請假，壓根沒空來公司處理積壓的工作。

　　尤其她看金太妍桌子凌亂的程度……這大概是長時間日積月累才能有的成果吧。

　　只是當她看見金太妍以磁鐵夾在辦公桌隔間板上的行事曆，某些日期寫著「美英說早點回家」、「和美英約晚餐」等，卻又被大力塗抹，後頭寫上客戶的公司和名字還有應酬的時間和地點，整個月看下來，和她約了數次，卻是每一次都塗抹掉，改和客戶吃飯。

　　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熄滅了剛剛心中撲通直跳的熱情。

　　金太妍隔了一會，帶著兩個下屬回來了，看見自己煥然一新的辦公桌先是一愣，又忍不住發自內心笑了出來，趕緊控制好臉上的表情，用嘴型告訴黃美英再稍等一下，黃美英輕輕點頭，金太妍又繼續用著嚴肅的神情移交手上的案子給下屬，一邊拿起剛剛黃美英整理好的文件，一邊告訴下屬案件處理到什麼程度，後續還需要做些什麼，以及簡單講了下客戶的個性喜好，避免下屬因為和客戶不熟悉而出差錯。

　　黃美英支著下巴，看著金太妍交接工作給下屬，對於每個案子都像是非常熟悉的樣子，不需要怎麼看資料便能侃侃而談，要指出資料內的內容也不用怎麼翻找，隨手都能指到她想看的部分，聲調平穩，嗓音溫柔卻又隱隱帶著堅定不容反駁的意味。專業又有些上位者應有的霸氣的金太妍，莫名的吸引著黃美英。

　　黃美英想到昨晚自己對金太妍說，自己以前肯定很喜歡她吧。現在捫心自問，對於金太妍，那個自述曾經做錯事，傷她的心傷到讓大腦寧願放棄記憶的金太妍，到現在自己還是有點喜歡……好吧，很喜歡。

　　但這樣真的好嗎？雖然具體仍不清楚過去到底發生什麼，但從這幾日大家的談話和種種跡象，黃美英已經能拼湊出事情始末，自己都已經選擇放棄金太妍了，這時看著願意改過自新的金太妍又受吸引而喜歡上她，會不會讓將來的自己再次心碎，會不會讓恢復記憶的自己懊悔，黃美英沒有答案。

　　她只知道，越靠近金太妍，她越忍不住想喜歡她。

　　思及此，黃美英有些頭疼的揉著額角，如果失去記憶獲得重生，還能在同一個人身上跌倒兩次，那就是自己真的笨吧。但讓她現在果決的離開金太妍，她又狠不下心離開，一直忍不住想著金太妍。

　　當然，看著金太妍的二位下屬緊張到額上冒汗的樣子，黃美英還是覺得有些好笑。

　　金太妍看見黃美英揉額角的舉動，有些焦急，更加快語速，趕緊將交接的事情弄完，把文件往下屬懷裡一塞，蹲在黃美英身邊關切地問，「還好嗎？頭疼？要不要去醫院？」

　　黃美英注意到辦公室裡的人全都往金太妍這看過來，且眼裡明顯有著不可置信，黃美英不願意破壞金太妍在大家眼中的形象，趕緊將她拉起來，低聲回答，「我沒事。」

　　金太妍並不在乎其他人的眼神，反手抓住黃美英的手，對她綻出一個笑容，「那我們走吧。」

　　黃美英悄悄掙脫，卻沒能順利掙開，有些挫敗的任由金太妍牽著她。

　　到了辦公大樓樓下，金太妍都還緊緊抓著黃美英的手，黃美英的掙扎她不是沒有感覺，她只是想藉此知道，黃美英是真的無法接受她的碰觸，還是只是有些微牴觸，並非不能忍。得知答案接近後者，金太妍忍不住彎起唇角，這代表只要黃美英願意，她們還是能靠近的。要走過馬路，金太妍迅速變換姿勢，改為和黃美英十指緊扣。

　　黃美英放棄掙扎，任由金太妍牽著，語帶無奈的開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金太妍成功得寸進尺，心情非常好，回頭對著黃美英燦爛一笑，「約會，我們好久沒有約會了，我們去逛街、看電影，再吃一頓大餐。」

　　黃美英愣愣的看著金太妍那回眸一笑，像是發自內心感到快樂，自然而然展露出的笑容，好看，也讓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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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應該是這樣說吧

新的工作能不能帶給我成就感不說

上班時間延長近三個小時，不能報加班，工作量負荷大，

下班後虛脫，沒有多餘精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薪水也沒有比起過去高到多少

付出與收穫不成正比

對這份工作也沒有要長久待著的想法，起初想給自己磨練，但磨練過後呢......？

所以，有了滿滿的不安感吧

但又不知道該在哪邊踩煞車

不知道應該在什麼時候告訴自己「是時候該放棄了」

放棄之後又該往哪邊走

大概這就是這陣子最困擾的地方了吧

再另外

庫存進度在12的中間，我盡量不要停更（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