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原創禁止轉載*

Four Seasons

10

　　黃美英睡醒的時候，金太妍已經不在床的另一側。

　　她有些迷糊的揉揉眼睛，拿過床頭的手機看了下時間，想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卻怎麼樣都睡不著。

　　昨晚也是這樣翻來覆去的。

　　黃美英回想起昨晚，她不曉得躺了多久，明明覺得疲倦卻睡不著覺，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是廚房某個抽屜裡，有著能幫助睡眠的藥物，而另一個畫面，是她站在那個抽屜前方，手裡拿著開水，仰頭將藥物吞下的畫面。

　　「一次只能吃半顆。」有個模糊的臉孔用無奈的語氣對她說。而她總是不聽話，每次都吃一顆，等藥的數量不夠了，又回診。

　　黃美英從床上起身，打算去找那瓶藥，她想這次自己應該會聽話，先試著吃半顆就好。

　　才剛從床上坐起，她的手便被金太妍拉住，金太妍的聲音帶著焦急地問，「你要去哪？」

　　「我……」黃美英莫名有些心虛，說話吞吞吐吐的，「我有些睡不著，就想……」

　　「想吃點宵夜嗎？我去給你準備。」

　　「不是的……」

　　「想起來看看電視還是看看書？」

　　「也不是……」

　　襯著淡黃色的夜燈，黃美英看見了金太妍像是擔憂又像是有些話想說的樣子，最終金太妍輕輕嘆口氣，「別去了，讓我試試，抱著你睡好不好？」

　　黃美英直覺金太妍知道她想幹嘛，也明白她不願說出口，只是不戳破她，想了想，最後她有些猶豫地點頭，窩進金太妍的懷裡，在她的臂彎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

　　這個位置距離金太妍的心臟很近，黃美英隱隱能聽見金太妍如雷的心跳聲，她笑得促狹，問金太妍，「你的心跳聲好大聲也跳得好快，你很緊張？」

　　金太妍的臉微微泛紅，「沒有。」

　　「以前你有沒有這樣抱著我睡過？」黃美英好奇，有的話怎麼會這麼緊張呢。

　　「有。」金太妍很誠實地說，「但已經是很久以前了。」

　　黃美英笑了笑，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轉頭將臉埋在金太妍懷裡，又問，「你沒有洗浴室裡沐浴乳嗎？為什麼你的味道和我好像不太一樣。」

　　「是同一罐啊。」

　　「你好像比較好聞？」說著，黃美英又深吸了幾口氣。

　　金太妍的臉更紅了，她輕咳了下，說，「我最近比較有時間了嘛，就看了一部美劇，劇情大概在講一個兇殺案引出來的每個人的秘密。有一個重點是說，人的腋下和會陰處，是荷爾蒙分泌最濃的部位，那部劇的兇手就是將被害人殺了，然後割下他的腋下和會陰，泡在化學藥劑內，提取每個人獨有的香味……」

　　黃美英打了下金太妍，「呀！金太妍！你噁不噁心！」

　　「你是指哪部分？」金太妍故意問。

　　「殺人，然後……」

　　「哦。」金太妍似笑非笑，「我只是想跟你分享荷爾蒙的部分，我想問你難道你聞到的不只沐浴乳和身體乳的香味，還有我荷爾蒙的味道。」

　　「……」黃美英不想說話了。

　　「所以你受我荷爾蒙的影響，並且被吸引了，覺得好聞，對吧？」

　　「……」

　　感受到黃美英完全不想搭腔的無奈，金太妍忍不住笑出聲，用另一手圈住黃美英，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收起戲謔，溫柔的說，「睡吧，看看這樣會不會比較好睡。」

　　黃美英閉上眼，被溫暖的懷抱緊緊裹著，聽著金太妍沈穩的心跳聲，鼻息間滿是習慣的沐浴乳香味又混著金太妍獨有的香味，讓她莫名感覺自己像是回到嬰幼兒時期，被大人抱在懷裡搖晃的樣子，睏意漸漸襲來，一覺到天亮。

　　她好像在金太妍的懷裡睡了一整晚，又或者是睡著後金太妍便鬆開她了，黃美英沒有記憶，無從考證。

　　被窩裡還殘留著些許金太妍的味道，黃美英嗅了嗅，仍然無法確定是不是金太妍昨晚說的荷爾蒙香，總之確實是很好聞，並且讓她感到舒適、安心。

　　或許是她已經確定自己想和金太妍繼續走下去，過去和金太妍接觸而會下意識出現的抗拒感已經消失，昨晚她在金太妍的懷中睡得非常踏實。

　　黃美英仍然對自己感到無奈，明知道將來會後悔的，卻還是敵不過金太妍對她的吸引力，或者從出院她選擇要跟著金太妍回家時，便已經註定了這樣的結局了，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享受過程吧，最少將來痛苦的時候，還有美好的回憶安慰自己。

　　黃美英起身簡單洗漱過後，順著聲音到客廳，看見金太妍靠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她起床，金太妍朝她伸出手，黃美英靠過去，枕在金太妍的大腿上，任由金太妍一下一下撫著她的頭髮。

　　黃美英的心中忍不住浮現「如果時間能停在此刻有多好」的想法。

　　「餓了吧？」金太妍問她。「我有準備了早餐，在餐桌上。」

　　「等等再吃。」黃美英不好意思明說自己是想和金太妍這樣多接觸一會，「你起來很久了？吃了嗎？」

　　「沒有很久。我準備了兩人份，準備的過程中吃了一點，其他想等你起床一起吃。」

　　黃美英點點頭，不再說話，陪金太妍看電視。

　　螢幕上一群人圍著一個坑，奮力往下挖，挖出一具屍體，腋下和會陰都被挖去，粗糙的縫合著。

　　「……」黃美英想離開了，原來昨晚金太妍說的那些不只是逗她開心和哄她睡用的睡前故事，真的有這部影集。

　　完了，她有點吃不下早餐了。

　　黃美英索性起身，趁著自己開始反胃想吐之前決定還是先離開好了，她走到餐桌旁掀起保溫蓋，底下兩個純白色的瓷盤裝著兩片邊角都有些微焦的吐司、炒蛋和兩塊培根，她直覺拿筷子翻了翻炒蛋，底下蓋著些許焦掉的部分，又回頭，廚房像是已經被整理過了，卻難掩剛經過一陣兵荒馬亂的痕跡。

　　看樣子過去金太妍鮮少下廚，要嘛吃外食，要嘛是自己準備給她吃的。

　　金太妍關了電視跟進廚房，看到黃美英用筷子翻開炒蛋檢查的動作有些心虛的移開眼神，小聲解釋，「我……我本來想煎太陽蛋，但蛋打下鍋的時候就已經散了，還有些……嗯，蛋殼，那些我都挑起來了！不過翻面的時候也失敗，就……乾脆弄成炒蛋了……」金太妍轉身拿了一盤焦黑部分更多，糊成一團的東西出來，「那兩盤還算好的了。」

　　黃美英對著金太妍挑了挑眉，「你剛剛說吃了一點東西是？」

　　「就這個。」

　　黃美英二話不說接過金太妍手上那盤黑糊糊的東西，沒有絲毫猶豫的倒掉。金太妍連這種看不出原樣的東西都吃，也不怕拉肚子拉三天。

　　回頭她又拉住金太妍的雙手左右端詳，手背與前臂都有些許紅痕，「你這是怎麼了？」

　　金太妍再次心虛的飄開眼神，「煎蛋的時候沒有抓好高度，又為了挑蛋殼……還有培根很會噴油……」

　　「……」黃美英帶著無語的心情找來家用急救箱，拿燒燙傷藥膏替金太妍抹上，「還好都不嚴重，沒有水泡，大概擦兩三天藥膏就差不多了。」

　　金太妍好奇的看向黃美英。

　　黃美英側頭想了想，「我記得我上過烹飪課，但好像就去了前幾堂而已，也只記得自己學過煎蛋，其他的大概都是從食譜上還有網路上的烹飪節目試著自己做出來的。那時候我也會怕煮東西，也曾經被噴濺的油燙到過，有經驗。」黃美英笑了笑，拿過自己手機，翻找相簿，遞給金太妍看，「不知道我以前有沒有給你看過，這是課堂上學的蛋捲，第一次完全失敗到第二次依稀能看見雛型，老師試吃了，我記得老師還說味道不錯。」

　　金太妍看著手機螢幕裡的黃美英和一個略顯豐腴的女子站在一起合照，黃美英手上那盤一坨看不出來是什麼的食物和老師手上的成品，簡直天壤之別。黃美英往旁邊一滑，第二張照片就能勉強看出是蛋捲，雖然形狀歪扭，粗度也不一，但比起第一次已經進步很多了。

　　「很……可愛。」金太妍小心翼翼的開口，不想問黃美英擠在蛋捲上那白白一條一條的是蟲還是什麼。

　　金太妍猜，黃美英這麼怕蟲，那應該是某種餡料吧？

　　「家裡的材料可能湊不齊，我也忘了詳細步驟，我試著弄個簡單版給你吃吃看？」黃美英有些羞澀地問著。

　　「好。」金太妍想都沒想便回答了。

　　黃美英套上圍裙，從冰箱裡拿出食材清洗準備，熟練的打蛋、攪拌，並預熱鍋子，放入奶油。

　　金太妍在一旁看著，腦中想到過去好幾次黃美英傳來讓她回家吃飯的訊息，最後總是有各種事情使她無法如期赴黃美英的約，就算有一兩次真的提前回來吃晚餐了，也是不斷的在講電話，最後吃了什麼，她完全沒有印象。

　　好幾次到她深夜回家，保溫罩下還有飯菜，但她總嫌棄那已經冷了，也累到沒有體力再加熱品嚐，任由飯菜擺放在桌上直到隔天早上讓美英起來處理餿了的食物。

　　她沒有想過那些飯菜是黃美英經歷多少練習才能成功端出來的，沒有想過本來也曾是不擅廚藝的美英要煮出這樣一桌飯菜或許曾經被燙過許多次才學會，更沒有想過那些飯菜也曾是剛起鍋，熱騰騰的，等她等到涼的。

　　或許黃美英對於她們之間的感情，也曾是滿腔熱血，卻慢慢等她等到心涼了的。

　　曾經她有過機會能好好品嚐黃美英帶著愛準備的菜餚，卻是自己親手放棄的。

　　金太妍走上前，從背後擁住黃美英，把臉埋在她的肩窩。

　　黃美英正在將呈現金黃色的蛋皮捲成條狀，倏地被嚇了一跳，隨即輕聲安撫，「再等等，等等就起鍋了。」

　　「你怎麼那麼厲害……」金太妍悶著聲音，「我沒辦法像你一樣……」

　　黃美英以為金太妍在說煎蛋的事情，笑著回應，「煎蛋很簡單的，應該說下廚其實很簡單，多試幾次就會成功的。」

　　「如果我一直沒能學會呢？」

　　「那就我弄給你吃吧。」

　　蛋捲起鍋，金黃色的蛋捲精緻漂亮，又是黃美英親手弄的，金太妍完全捨不得下手。

　　黃美英從冰箱裡又拿出牛奶和一盤水果，問金太妍，「你還準備了水果？切得很好啊。」

　　金太妍的臉頰微微泛紅，「想說讓你多吃水果補充營養。」她也只有水果切得好，其他生活技能完全輸黃美英了，當初二人一起畢業，一起出來工作，怎麼現在看起來黃美英樣樣贏她？這些年她除了埋首工作還差點弄丟黃美英，她到底獲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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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用一種衝刺的速度（其實也沒有）補了《Doctor X》（台譯《派遣女醫》）

或許是因為同樣的醫療背景感覺到更多的親切和熱血

也同時被大門未知子跟城之內博美一來一往的眼神給弄的心癢難耐(๑• . •๑)♡

雖然被學姊的學姊評論為無腦爽劇，大概懂意思是哪可能每一場手術都成功

不過就跟看CP文一樣，生活已經這麼苦了，看個劇就不要太虐自己了吧¯\(°_o)/¯

雖然是因為好友姊姊推薦米倉涼子才看的，但被內田有紀迷住了（嬌羞扭

看著她會莫名想到美英，大概對眼睛漂亮的人都沒有抵抗力吧

又溫柔又聰明，又護短寵大門，難得有執著的時候兇起來的樣子也好有吸引力(´∀｀)♡

推薦度五顆星～

另外，前兩天也飛也似的趕完一篇新完結的文章

我的日子過得很充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