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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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r Seasons

37

　　週一早上，黃美英要出門上班前，在她家樓下看見了金太妍的車。

　　黃美英再傻都知道金太妍的意圖，索性上前敲了敲金太妍的車窗，金太妍將車窗搖下，順手將看到一半的文件放到後座，笑意吟吟的和黃美英道早安，示意黃美英上車。

　　上了車，黃美英明知故問，「這是在做什麼？」

　　金太妍把替黃美英買的早餐遞給她，「溫馨接送上下班。」

　　「你肯準時下班了？」黃美英問她。

　　金太妍「呃」了一聲，小小聲地說，「你都有注意到？」

　　「嗯。」黃美英一邊剝著早餐的外包裝，一邊裝作無意的回答，「大家都下班以後你還是留下來加班嘛，中午在餐廳也沒有看見你。」

　　「中午的時候總監他們有叫外送，我有吃。」金太妍趕緊澄清。

　　「那都加班到幾點了？」黃美英又問。

　　金太妍隨即閉嘴不再說話。

　　黃美英笑了笑，說，「沒關係，你不說我也大概能猜到有多晚。」

　　「不是像以前一樣只有我一個人，總監他們都在……」金太妍小聲說著，試圖掙扎。

　　「那今天呢？」黃美英依舊笑著看金太妍，讓金太妍背脊一片冰涼。

　　「不加班了。」金太妍想都不想直接說道。

　　黃美英帶著笑意「哦」了一聲，「今天總監不在？」

　　「不是的。」金太妍義正嚴詞，「有比加班還要更重要的事。」

　　黃美英的笑容這才鬆了些許，「那中午一樣和總監一起吃便當嗎？」

　　「不吃了。」金太妍不假思索說道，「有比總監還要更重要的人。」

　　黃美英被金太妍的話逗得噗哧一笑，嬌嗔地瞪了她一眼，「就會說些有的沒的。」心裡卻是受用，對比過去被金太妍擺在重要性的最末位，此時這些話，哪怕只是金太妍說來哄她開心的甜言蜜語，也足以讓她的心像是浸在蜜裡一般泛著甜味。

　　開完會，金太妍再次被總監的助理叫走。

　　金太妍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怒道，「我自己的那部分早就都弄好了，剩下總監的東西讓他自己弄可不可以！」

　　辦公室的人全讓金太妍的叫聲嚇到，沒有人想得到金太妍竟然敢對總監的助理怒吼，還指使總監做事，總監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有威嚴並且難以親近的樣子，這次連續一週讓金太妍去樓上總監辦公室報到已經讓許多人等著看金太妍的笑話，雖然沒有答案，他們只猜測是總監不滿意上次專案的成果，藉機刁難金太妍。

　　結果聽金太妍那句怒吼，反倒像是總監有求於她？

　　就在大家等著看總監助理會是什麼反應時，平時不看好金太妍那群人還等著總監助理吼回去，總監助理卻只是討好的微笑，傾身向前對金太妍低聲說話，雖然聽不見總監助理回應的內容，那說話的姿態卻是讓大家震驚了。

　　只有金太妍聽得見總監助理對她說，「那個，總監一個人完成不了這麼龐大的工作量，他是真的需要幫助。還有，也請給總監留點面子，這樣大聲駁他面子，有損總監在大家心中的形象啊。」說話的語調裡隱隱帶有懇求。

　　金太妍不吃這套，瞪著總監的助理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餘光瞄到辦公室的人全都看向她這邊，想想自己這樣確實有損形象，上前關上自己的組長辦公室的門，又將百葉窗的葉片調整成遮掩的狀態，這才回應總監助理，「我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已經耗去我一個星期的時間在幫忙總監了，如果剩下的工作也要交給我，那全都讓我自己來不就得了，而且我也才剛結束一個專案，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我也太過分了。」

　　助理依舊笑得討好，「誰不知道總公司的業務部金組長向來所向披靡，總能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我們這小地方的小公司是絕對難不倒您的，總監是這麼相信著才讓金組長接下這個案子……」

　　金太妍冷笑一聲，「是把燙手山芋丟給我，再順便試探我的能力吧。」

　　總監助理「呃」了一聲，當即否認，「總監絕沒有試探的意思……」

　　金太妍打斷總監助理剩下的話，「那些客套的話就省省吧，告訴總監這是最後一次。明天開始我也有自己的進度，我不可能一直替他承接他的工作。」

　　金太妍跟著總監助理離開時，在辦公室門口叫住他，請他稍等一下，隨後又走回辦公室，在桌上翻找出一個資料夾，提筆在文件上寫下一串字，又走到黃美英身邊，將資料夾交給她並交代，「東西在午餐前交給我，按我教你那樣去做就行了。」

　　總監助理看了金太妍好幾眼，小心翼翼地說，「或許午餐前也沒辦法弄完。」

　　「那也已經不關我的事了！」金太妍轉頭瞪他，再次一字一句地強調，「我有我的工作必須要做，也有我組內的新人必須要教，中午之前必須做完。」

　　「是是是。」總監助理非常平和的附和，「總監有我們金組長幫忙如虎添翼，絕對可以在中午之前就做完。」

　　「……」金太妍完全接不下話了，給黃美英使個眼色之後跟著總監助理離開。

　　金太妍離開後，所有人不由自主看向黃美英，全是一副看懂了原來新人已經變成新組長重點栽培對象的表情，只有全多尹閃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像是下一秒就要衝過來問清楚始末的感覺，黃美英面對其他人的眼神還能淡然以對，對上全多尹的雙眼只想轉開頭。

　　黃美英打開金太妍剛遞給她的資料夾，內容只是無關緊要的表格，一旁的空白處卻寫著讓黃美英午餐時候到餐廳等她，替她留位置並點好餐點，她一定到。

　　這樣的要求讓黃美英想到過去數次曾和金太妍約好要共進晚餐，初畢業甫入職場時，她們一週會約上兩三次，基本薪資讓她們無法每次都在餐廳打牙祭，大多都是買了食材一起在廚房忙碌，對廚藝還生疏的二人總是在一邊玩鬧一邊合作的情況下邊看食譜邊完成晚餐，美味與否是其次，但總是笑聲不斷，分外甜蜜。

　　之後各自在職場上忙碌了起來，黃美英還算會照顧自己，但看著日漸消瘦的金太妍心裡有些不捨，在假日報名烹飪課程，學著為金太妍煮上一道色香味俱全還兼顧營養的菜餚，只是因為彼此都忙碌，晚餐之約只剩一週一次，也漸漸變得黃美英獨自下廚，等著金太妍回家看到滿桌的菜色臉上浮現欣喜的神情。

　　再之後，金太妍被主管重用，加諸許多重擔，加班次數多了，鮮少再能準時回家吃飯，黃美英想為金太妍準備便當也被婉拒，當時的金太妍還能笑著，用頭抵著她的肩頭說，在公司也不能準時吃飯，如果黃美英用心準備的便當因此餿了，她會難過。還能相約共進晚餐的日子除了情人節、聖誕節等特殊節日，和彼此的生日、交往紀念日，再無其他。

　　最後，這寥寥無幾的日子，先不說黃美英還需要特別提醒金太妍，明明都已經約定好了，金太妍都能失約，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和客戶應酬，起初金太妍還會試圖解釋並買些小禮物討黃美英開心，後來也只剩下淡淡的「忘了」，或者當作沒這回事，對上黃美英辛苦了一個晚上煮出來的滿桌菜餚視而不見，任由它們酸腐，也對在沙發上等門等到睡著的黃美英視若無睹，不再存有心疼和愧疚。

　　滿腔的熱情是一點一滴被澆熄的，一次次的期待，又一次次的失望，到最後黃美英甚至在準備晚餐時會有像是賭博一般的心情，賭著金太妍這次會不會記得她們的約定，賭她在金太妍心裡的重要性，最終的結果總讓她明白，她在金太妍心目中的位置，已經排得比公司、客戶還要之後。

　　這次金太妍提出讓黃美英替她留下位置和餐點的要求，讓黃美英猶豫，如果她做了，最後還是得到與過去無異的結局，那她該怎麼辦，再次拒絕金太妍的追求行為？再次讓自己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最終，黃美英還是替金太妍點了她喜歡的菜色，也給她留了一個位置。

　　全多尹看著黃美英的舉動，有些疑惑，「你組長等等會一起來吃？」

　　「我不知道……」黃美英緊皺眉頭，如果金太妍最終沒來，那她或許，會又再次心碎一地吧？

　　「嗯？」全多尹不解，「她有跟你說她要來嗎？」

　　「有，早上她拿給我的資料夾裡寫了要我先幫她點餐。」

　　「那你在擔憂什麼？」全多尹嘟了嘟嘴，「真好，我男友都說要懂得避嫌，中午也不准我過去他那桌吃飯。」說完鼓起雙頰有些不滿的看向和她們相隔有些遙遠的其中一桌，全多尹的男友正和同事聊到開心處大笑著，像是感應到全多尹的目光看了過來，對著全多尹微微一笑，又轉回視線。

　　小小的舉動瞬間安撫全多尹的情緒，瞬間變得乖巧許多，拆開衛生筷準備開始進食。

　　黃美英看著他們二人不發一語卻充滿默契的互動，有些怔愣，想起自己從上午開始的一連串反應，都沒能做到一開始她和金太妍約定好的從朋友重新做起，只一直陷在過去留下的陰影，對金太妍而言，這是不公平的，她也看見了金太妍是不願意被總監叫去幫忙的，這時的她更應該相信金太妍，並等著金太妍來的時候，讓金太妍能無後顧之憂地飽餐一頓才是！

　　全多尹說的是，金太妍都說會來了，那她還擔憂什麼。

　　黃美英笑著對全多尹說，「謝謝你。」

　　「……啊？」全多尹一頭霧水。

　　遠處傳來有人在呼喊金太妍的名字，黃美英和全多尹同時看向員工餐廳的入口處，只見金太妍走在前頭，業務部的總監跟在後頭喊她。

　　金太妍對於身後的喊叫聲充耳不聞，眼神在餐廳裡掃視，忽略其他人向自己投過來的疑惑眼神，看見黃美英的瞬間忍不住揚起一個小小的微笑，徑直走向黃美英的方向。

　　黃美英清楚看見金太妍臉上的表情變化，剛踏入餐廳時明明整個人冷若冰霜，卻在和她四目交接時褪去所有冷冽的氣息，只留下溫暖的笑意向她走來。黃美英忍不住心跳加速，金太妍沒有負約，金太妍確實來了。

　　金太妍走到黃美英身邊，看見一旁還留有一個空位並置好一盤餐點，今天早上她只來得及和黃美英說聲替她點餐，還來不及說餐點的細節，可看著眼前全是自己喜歡的菜色，整個上午纏繞在金太妍心裡的煩躁，像是突然被一掃而空，露出燦爛的陽光，照在她心裡已經開出一整片小山丘的粉色心花。

　　「對不起，我來晚了。」金太妍拉開黃美英身邊的椅子坐下，看見黃美英像是只吃了一兩口的餐點，有些歉然的對她笑著。

　　黃美英看著眼前的金太妍，努力想壓下自己心裡劇烈的心跳不讓金太妍發現自己的異狀，好半晌才開口，「總監怎麼跟著你來了？」她回頭看了一眼不斷閃避端著餐盤的路人，已經快追到她們這邊的總監。

　　金太妍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低聲說道，「他想要我下午也去幫他。」

　　黃美英不解的看向金太妍，從上週開始她就一直被總監喚走，如果只是幾天就罷了，都已經超過一個星期，總監是有什麼大量的工作非讓金太妍來幫忙不可嗎？金太妍剛接手她們那組就被派去接手向來難纏的客戶，自己想了解組內的業務都還沒能了解透徹，現在又頻頻讓總監叫走，她的工作還要不要做了啊？

　　「食髓知味吧。」金太妍說，「有機會我再和你說。」

　　全多尹還豎起耳朵聽她們二人低聲說話，忽地身旁的空位讓業務總監坐下，面對平時只有在開會時才有機會見到的上司的上司，從進公司以來也沒有機會和總監說超過五句話的她，當即正襟危坐，小心翼翼的開口和總監問好，詢問總監用餐了沒。

　　黃美英雖然不滿總監似是一直在佔金太妍便宜的感覺，但對上的是她們部門的最高主管，還是收起和金太妍相處時的閒逸心情，恭敬地和總監問好。

　　總監有些敷衍的回應她們二人，又開始央求金太妍下午撥空幫他。

　　金太妍放下手中的湯匙和筷子，嘴角隱隱上揚，笑意卻已經消失無蹤，「總監大人，午餐時間不能讓大家好好吃個飯嗎？我們家的小朋友都很關心總監有沒有吃午餐，您的高級便當已經送到您的辦公室，您還是趕緊回去吃飯吧。」

　　西裝筆挺的總監額上覆著一層汗水，討好的邀請金太妍，「那金組長也一起來總監辦公室用餐啊，今天助理也一起訂了你的，是附近有名的日式餐廳的鰻魚飯，一起吃完再來討論下午的工作吧。」

　　金太妍仍舊笑著，整個人卻散發出一股凍人的氣息，她也不想再吃飯了，雙手放到膝上緊緊握著拳頭，盡力維持禮貌對總監開口，「總監大人，我的工作是真的做不完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都在總監辦公室度過，我桌上的文件已經累積高高一疊，我的組員連續一週見不到我，開會我也到不了，他們也有需要找我的事，我……」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自己壓抑著怒火的拳頭被一個冰涼的掌心包圍，金太妍一愣，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黃美英充滿擔憂的眼神，心中的怒火突然像是被澆下一盆冷水，讓她冷靜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我知道總監大人還有許多事情忙不過來，請先讓我處理好我的事情，如果我還有多餘的能力，我會再去找總監大人。」

　　總監不情不願地離開，黃美英這才攤開金太妍的手掌心，望著被幾個指甲壓出月牙形痕跡的掌心，有些心疼，「幹嘛把自己的手弄成這樣……」

　　金太妍任由黃美英搓著自己的手心，輕笑出聲，「我怕我一時沒忍住……」

　　「都快流血了耶。」

　　黃美英的指腹在金太妍的手心來回輕撫，弄得金太妍心裡也有些癢，她合起手掌，將黃美英的手包覆在自己的雙手之間，笑道，「沒事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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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現在還不上架是因為卡在番外。（其實沒人問）

再加上......不知道欸，我自己也很多事吧，又或者主要劇情已經寫完

所以寫的速度沒有之前那麼快

好像最近計劃好的事情最後也都無法如期執行～"～

然後應該很多人知道前陣子我非常著迷在Doctor X跟城門

那天看了SP篇的Doctor Y 5，再次被城門拉回去（欸

姊姊果然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說什麼鬼話）

我喜歡的ＣＰ都還熱情如火的感覺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