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Falling in love

 

*原創禁止轉載*

 

11

　　隔天一早，金太妍雙眼還帶著睏意的在浴室盥洗，含著牙刷無精打采。

 

　　昨晚和黃美英分開後的她回到自己房間，剛躺上床就忍不住發訊息給黃美英，說沒幾句便被黃美英趕去睡覺，但她躺在床上壓抑不住興奮的心情，想到可以和黃美英朝夕相處，她就開心的睡不著，抱著棉被在床上翻來滾去直到凌晨才入睡。

 

　　早上若不是黃美英和她道早的訊息吵醒她，估計她可以直接睡到下午，只是黃美英在家，她不想表現出自己假日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模樣。

 

　　邊刷牙邊打盹，卻沒想到黃美英直接進來她沒關門的浴室。

 

　　黃美英沒有預料到裡頭會有人，嚇了一跳，趕緊道歉。

 

　　金太妍也被嚇醒，吐掉嘴裡的泡沫，衝著黃美英露出笑容，「早安。」

 

　　黃美英看見金太妍嘴角還有白色的泡沫，用指頭為她抹去，「早安。」黃美英看金太妍笑得傻氣，端詳她的臉，見雙眼下方有些陰影，「你昨晚很晚睡？」

 

　　金太妍「嗯」了一聲。

 

　　「我在kakao talk跟你說了晚安之後你沒有馬上睡？」

 

　　金太妍誠實地搖頭，「我興奮得睡不著覺。」

 

　　黃美英忍不住笑出聲，「有什麼好興奮的啊。」

 

　　「我們可以距離這麼近的睡覺，我想到就覺得很開心。」

 

　　「那現在想睡嗎？」

 

　　金太妍漱口，把嘴裡殘餘的牙膏吐乾淨，「有點。」

 

　　「怎麼不再多睡一下？」

 

　　「因為你跟我說早安了啊。」

 

　　黃美英再次被金太妍逗笑，拉了拉她的手，「走吧，再回去睡一下？」

 

　　金太妍搖頭，「不了，我想跟你一起吃早餐。」同居的第一個早晨怎麼可以不一起吃早餐？

 

　　「我可以去你的房間參觀一下嗎？」黃美英沒頭沒腦的突然問了一句。

 

　　金太妍的大腦當機片刻，隨即想到自己昨天想說現在和黃美英住在一個屋簷下，房間可能隨時被突襲，早已整理得乾乾淨淨，除了起床時的棉被沒有疊好，應該還不算太髒亂，「……好啊。」

 

　　黃美英牽著金太妍的手回到她的房間。

 

　　女朋友首次進來她的房間，讓金太妍萬分緊張，而黃美英一進房間便走到金太妍的床旁，拉開棉被，示意金太妍躺下。

 

　　金太妍一頭霧水。

 

　　黃美英又拍了拍金太妍的床，「來吧，再睡一會，我在旁邊陪你。」

 

　　金太妍的臉倏地紅了，這是什麼電影片段？《暮光之城》嗎？黃美英在旁邊看著她的話，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快點，再睡一下，然後我們一起吃早餐。」

 

　　金太妍揪著自己的衣服下襬，害羞地扭著身體，「那你，陪我睡嗎？」說完，她的臉更紅了，這是什麼引人遐思的內容。

 

　　黃美英定定看著她好一會，勾起笑容，反問道，「你希望我陪你睡嗎？」

 

　　金太妍第一次看見帶著點邪氣逗弄她的黃美英，壞笑的樣子又討厭卻又饒富魅力，金太妍的臉瞬間紅透，忍不住嬌嗔的喊她。

 

　　得到效果的黃美英滿意的點頭，恢復平常的樣子，「逗你的，我當然會陪你了。」她將擺在床鋪正中央的枕頭往外側移，自己躺進內側，朝著金太妍伸出手臂。

 

　　金太妍開心的躺上床，枕在黃美英的手臂上，抬眼看她，臉上寫滿歡喜。

 

　　黃美英捏了捏金太妍的臉頰，「快閉上眼睛睡覺。」

 

　　金太妍先把枕頭塞到黃美英頸下，讓她能夠舒服一點，又伸手圈住黃美英的腰，依戀的蹭著她的手臂，「可是，我睡醒了，就不能再這樣抱著你了。」

 

　　「我們的日子還長，以後多的是機會。」黃美英說著，率先閉上眼睛。「我也跟著你睡一下。」

 

　　金太妍親了下黃美英的唇角，躺在黃美英的臂彎，聞著黃美英的香氣，聽著黃美英的心跳，在滿滿的安全感下竟真的有了絲絲睏意，心滿意足的踏入夢鄉，夢見她和黃美英在草地上快樂的奔跑嬉鬧著。

 

　　黃美英將金太妍擁在懷中，昨晚睡前的願望已然實現，心裡只有滿足，而金太妍乖巧的窩在她懷裡，沒一會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更是讓黃美英一顆心直接融化，去哪裡找這麼好的女朋友？又善良又體貼，還願意把一切擁有的都毫無保留的交出來，還很乖巧聽話。

 

　　這樣的金太妍，美好得讓黃美英不禁會想像她們的未來，她想和這樣的金太妍一起走得很長、很遠，想和這樣的金太妍共度人生的每一個春夏秋冬，一起嘗過人生的喜怒哀樂酸甜苦辣，一起看過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在每一個日夜更替都能擁有一個愛著她、她也愛著的人。

 

　　因為金太妍，她有了能夠面對漫長一生的勇氣，是金太妍讓她相信，她們能白頭偕老。

 

　　黃美英輕輕親吻金太妍的額頭，生怕吵醒睡夢中的金太妍，跟著閉上雙眼，夢見了和金太妍一輩子互敬互愛，夢到她替頭髮灰白的金太妍梳頭，夢見她們到老都還願意疼著對方愛著對方。

 

 

 

　　黃美英醒來的時候手有些麻，她想抬手活動下，卻覺得手臂被沈甸甸的東西壓著，這才想起她和金太妍一起睡回籠覺，而睡前她想著和金太妍的未來，竟然真的能睡著。

 

　　此刻的金太妍依然熟睡，黃美英伸手想拿擺在一旁櫃子上的手機，動作翻覆之間吵醒了金太妍。

 

　　金太妍睜開眼睛，看著黃美英，眼睛眨了又眨，忽地捧住黃美英的臉頰，喃喃自語，「我還沒醒嗎？」

 

　　「醒了。」黃美英答道，側頭吻了下金太妍的掌心，「這樣可以確定醒了嗎？」

 

　　「不行。」金太妍又閉上眼睛，「要親嘴唇才能確定。」

 

　　黃美英笑出來，看懂金太妍已經清醒了卻是還在開玩笑，上前親了下金太妍的額頭，「看來我也還在做夢。」

 

　　沒有得到預料中的吻，金太妍不滿的哼哼兩聲，起身捏捏黃美英的手臂，「被我壓麻了嗎？」

 

　　「有點。」黃美英動了動，又刺又麻的感覺瞬間襲來，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金太妍心疼地幫她揉捏，有些懊悔，「我應該多拿一顆枕頭的，不應該躺你的手。」

 

　　黃美英指了指自己的肩窩，「下次躺上來一點，這邊應該就不會麻了。」

 

　　「下次換我抱你睡吧，這樣你就不會麻了。」金太妍學黃美英說話。

 

　　「好啊。」黃美英笑著應承，「那可是要抱著我睡過夜的，不是只有回籠覺喔。」

 

　　想到過夜，金太妍的臉紅了紅，點點頭。「你剛剛要拿什麼？手機？」

 

　　黃美英「嗯」了一聲，想挺身自己起來拿，剛動作又倒回床上，心裡想著要不算了，反正她只想看個時間，等等手麻的感覺消退了再看也可以。

 

　　金太妍將手機遞到黃美英手中，雙手撐在床沿準備下床，卻聽見一聲疑似物品碎裂的聲音。

 

　　她壓壞了黃美英的眼鏡。

 

　　金太妍愣住，她從眼鏡交疊的鏡腳壓下去，鉸鏈明顯看出一個縫隙，這些或許都還有機會調整，真正不可挽回的是，鼻托斷了一邊。

 

　　金太妍跪在地上，雙手奉上眼鏡的屍體給黃美英，「我感到萬分抱歉。」

 

　　「不過就是副眼鏡，用得著行大禮嗎？」黃美英拉起金太妍，接過眼鏡看了下，「明天再去配一副新的就好了嘛，又不是什麼大事。」

 

　　「我家的眼鏡行今天休息，不會有客人打擾，等一下我直接帶你過去，我直接配一副還你吧。」

 

　　「嗯？你幫我配嗎？」平時只聽太妍說過有趣的客人的小故事，黃美英第一次聽金太妍說起自己的工作內容。

 

　　「磨鏡片要叫我哥去，我爸只有教過他，還來不及教我，但驗光我還可以。」說起父親，金太妍眼神微黯。

 

　　黃美英注意到金太妍的神情變化，小心翼翼的措辭，「從昨天到現在，我都沒有見到你父親？」

 

　　金太妍的眼神閃了閃，嘴角勉強的上揚，「在兩年前，我的生日那天，心肌梗塞，過世了。」

 

　　同樣經歷過喪母之痛的黃美英擁住金太妍，輕撫她的後腦，「……對不起，我不應該提起。」

 

　　「沒什麼，遲早還是要說給你聽的。」金太妍深吸一口氣，「當時我們一起去買我的生日用品，只有爸爸一個人在家，如果當時我們沒有出門……或是不要替我買生日用品……只要有個人在家，可能爸爸也不會……」她試圖用平淡的語氣說出這些，眨了眨眼，卻還是掉下兩滴淚。

 

　　她不敢和媽媽說這些，也不敢和哥哥或妹妹說這些，深怕引起大家對爸爸的思念，可是積累在她內心的傷痛和愧疚總會時不時的浮現，並且日復一日的加深，漸漸讓她變得有些負面，總會思考活著的意義，如果終有一天必須面對死亡，那現在的一切努力和掙扎都是為了什麼？

 

　　她甚至也不大願意和家人和朋友以外的人互動，在眼鏡行上班時面對顧客會戴起面具，等到下班後又會變回懶散且毫無活力的樣子。

 

　　如果終有一死，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

 

　　若不是前陣子的高中同學會，讓她看見大多數同學都已經成家，或者已有對象論及婚嫁，還有帶著幼兒一起來參加的，讓金太妍回憶起年輕時曾經有過的對自己小家庭的幻想，也不會突然衝動想找對象，然後讓媽媽有機可乘替她報名相親活動。

 

　　她知道自己猶如一灘死水的狀態，媽媽其實都看在眼裡，但她就是提不起勁做任何事情，每天也只是猶如提線木偶一般被動的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對未來沒有期待，對生活沒有熱情，對任何事都興致缺缺。所以她突然和順圭去夜店，突然想著要找另一半，媽媽比誰都還積極。

 

　　也幸虧媽媽比她還積極，才讓她有機會遇到黃美英。

 

　　「不是這樣的。」黃美英緊緊抱著金太妍，「不是你的錯，才不是你的錯。」

 

　　聽見黃美英笨拙的安慰，金太妍忍不住笑出來，卻還是被黃美英擁抱的力道安撫了內心，她抹掉自己的眼淚，打起精神，「我爸的照片就掛在客廳牆上，等等帶你去見他，我爸如果看到你，也一定會喜歡你的。」

 

　　感覺到金太妍的心情稍微平復，黃美英放心了些，「嗯，等等我們先吃早餐，然後見你爸，你再帶我去你們家眼鏡行可以嗎？」

 

　　金太妍「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可是我也想看你上班的樣子，明天可以也去找你嗎？」

 

　　「好啊。」

 

　　金太妍興致不高，又覺得被黃美英看到自己難過的樣子很丟臉，臉頰在黃美英的衣服上磨了磨，依戀她的擁抱不肯放開。

 

　　黃美英多少猜到金太妍的想法，問道，「你覺得一輩子有多長？」

 

　　金太妍想了一下，誠實回答，「我不知道。」

 

　　「猜猜看嘛。」黃美英鼓勵金太妍表達自己的想法，二人要長久生活在一起，總是要學著說出心裡的話，可以減少許多不必要的誤會。

 

　　金太妍想到媽媽曾經提及的坦誠的重要性，即使覺得說出口很丟臉，還是鼓起勇氣說了，「以前覺得很長，可能要活到白髮蒼蒼，可是後來經過我爸爸的事情之後又覺得一輩子好像很短。」

 

　　「我們認識很久了嗎？」

 

　　金太妍搖頭，「兩個星期多一點吧。」她趕緊補了一句，「但好像很久了。」

 

　　黃美英被金太妍焦急的語氣逗笑，「我們才認識兩個多星期，就已經感覺很久了，我們未來還要在一起，短的話五六十年，長的話七八十年都有可能，要一起經歷的喜怒哀樂也很多，沒有什麼情緒是不能表現在對方面前的，開心、傷心都是很正常的，或許你有天對我不耐煩，也會對我生氣……」

 

　　「不會，我才不會對你生氣。」金太妍急急打斷她。

 

　　「我們現在還在熱戀期，看對方什麼都覺得可愛，可是總有一天會度過熱戀期，或許會因為一些芝麻小事吵架，但吵架也是一種溝通方式，只要我們還愛著對方，還願意和對方一起走下去，就算吵架也不足為懼，我們又不會吵一吵就分開了。」

 

　　「我不想跟你吵架。」金太妍撒嬌地哼著，靠在黃美英的肩頭。

 

　　黃美英又說，「搞不好二十年後的你會覺得我很煩？」

 

　　「那你就親我，我就會想起來我以前有多喜歡你。」

 

　　「哪有人這樣。」黃美英失笑，「你都嫌我煩了還要我親你？」

 

　　「嗯，不只要親，還要用力的親！」

 

　　黃美英捧著金太妍的臉頰，用力親在她額頭上，「我要說的是，沒有什麼好感到害羞啊丟臉的，就算你在我面前哭了，我也只會心疼你，不用怕被我看到。」

 

　　「就算哭得很醜也沒關係？」

 

　　「沒關係，在我眼裡你是最可愛的。」

 

　　金太妍又哼了一聲，學黃美英說話，「搞不好二十年後的你會覺得我不可愛了。」

 

　　黃美英也學金太妍說話，「那你就親我，我就會想起來我以前覺得你有多可愛。」

 

　　金太妍和黃美英對視一眼，一同笑了起來。

 

　　金太妍邊笑邊往黃美英懷裡擠，笑聲漸歇，她小聲地說，「美英，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

曾經去全州還被金爸爸招待過，幾乎是有求必應的爸爸

所以聽到噩耗的時候是真的很難過QAQ

文章裡面那些是杜撰的，也不想描述太深入所以一筆帶過這樣

只是因應劇情需要，想簡單化金媽媽接受黃美英這麼快的原因這樣

主軸不是放在婆媳關係所以也不想再著墨太多

但又不能像紅絲絨一樣簡單帶過，畢竟文章中的美英直接搬進家裡

所以就簡單說明一下為什麼金媽媽可以秒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