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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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r Seasons

04

　　醫師說黃美英的腦部確實有血塊的痕跡，但並非在管理記憶的區塊，且經過檢查，黃美英記得所有的人事物，單單忘記金太妍，以及和金太妍相處的點點滴滴。

　　醫師說，看起來與腦部血塊的關聯性不高，很有可能是心因性失憶，建議轉診精神科。

　　短短半天時間，黃美英的主管和她說，黃美英一直都在精神科拿失眠的藥物，現在醫師也建議她帶黃美英就診精神科。金太妍覺得真是荒唐至極了，她忍不住笑出聲，笑著笑著，眼淚順著臉頰滑下。

　　看她又哭又笑的樣子，黃美英有些怕，身子縮在自己母親的身後，但卻有一股心痛從左胸蔓延到全身，讓她也莫名掉下眼淚。

　　「你不是忘了我嗎？」金太妍帶著鼻音問黃美英，「你不是忘了我們的過去嗎？你哭什麼？」

　　「我、我不知道……」黃美英有些慌張的回答。

　　「你這是想懲罰我吧？你可以打我、罵我，但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忘記我……」金太妍倔將的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卻還是停不住眼淚，她還以為黃美英只是想嚇嚇她，怎麼能真的忘記她。得知黃美英忘記她的瞬間，一股被背叛的感覺瞬間籠罩住她，她突然懂了那天黃美英是什麼感覺。

　　醫師說是心因性的失憶，所以，是黃美英已經不願意再記得她，也不願意再記得與她有關的事情了吧。

　　她帶給黃美英的傷痛，到底有多深。

　　住院的日子裡，金太妍每天都來陪黃美英，原本她想留下來陪過夜，但黃美英明顯對「陌生」的她有恐懼感，與她獨處會坐立難安，甚至不敢與她有肢體接觸，最後是由雙方父母輪替，白天再留一位和金太妍在病房陪黃美英。

　　雙方父母私下問金太妍，到底和黃美英發生了什麼事。

　　金太妍沈默了很久才開口，「我做了很糟糕的事情，傷了美英的心。」其餘的她不願多說，他們也只得作罷，不再追問。

　　金太妍坐在床旁替黃美英削水果，距離黃美英超過一個手臂的距離，這樣的距離令黃美英安心許多，與金太妍的互動也較為自在。黃美英看著金太妍似是對她的一切都無比熟悉，好奇的問，「我們以前是很親近的關係嗎？」

　　金太妍「嗯」了一聲，「很親近，但我做錯事情，所以差點失去你。」

　　「有多親近？」黃美英好奇的問，睜著一雙眼睛看著金太妍，眼底澄澈明亮。金太妍被這樣注視著，心跳莫名加快速度，這樣的黃美英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她，沒有憂愁，天真開朗，對於所有困難充滿能量和幹勁。在金太妍的記憶裡，後來的黃美英總是鬱鬱寡歡，她喜歡的笑容和笑眼也已經許久未見了。

　　黃美英忘了她，也忘了她帶來的層層陰影，此刻的黃美英像是雨後的天空，清新、剔透，或者黃美英遺忘她不是為了懲罰她，而是為了救贖自己。

　　是不是要告訴黃美英實情，反倒讓金太妍猶豫了。

　　「美英……」金太妍放下手中的東西，思索著要怎麼和黃美英說，「曾經的我們，一起面對許多困難，也一起克服這些困難，我們親近到……像是心貼著心的程度，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秘密，可以共享所有。然而後來的我變了，所以傷害到你，讓你受傷。這幾天我認真想過，我不懂自己那段時間怎麼了，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這樣做。」

　　黃美英歪了歪頭，似懂非懂，對著金太妍綻出一個笑容，「知錯能改，那就好啦。重點是你反省過後怎麼想的，不是嗎？」

　　金太妍輕輕開口，「可是有些錯，可能會造成永遠的傷害，可能永遠得不到原諒。」

　　黃美英看著金太妍這副模樣，心中劃過一絲不捨，想摟住金太妍安慰她，卻又有種強烈的抗拒，不願靠近金太妍，她猜想這和自己失憶的原因有關，只對著金太妍笑了笑，「反正我現在都忘記了，你就當作我原諒你了吧。」

　　「你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我希望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金太妍伸手想摸黃美英的頭頂，卻被黃美英側頭避開，她望著自己撲空的手怔愣。

　　黃美英帶著歉意微笑，「對不起，我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就是身體下意識的動作……」

　　「沒關係，我懂。」金太妍收回手，淡淡的卻又帶點苦澀的笑著，「我不想自己仗著你已經失憶便理直氣壯當做沒有發生過那些糟糕的事，你也不用勉強自己，如果你願意接受我彌補的行為就接受，如果不願意，我也不會因此責怪你的。」

　　黃美英獲得出院許可的時候，雙方的父母也都來了，四個人圍繞在黃美英身邊，討論著帶黃美英回老家的時候要住誰家，讓誰主要負責照顧，他們擔心黃美英現在忘記了金太妍，對金太妍感到陌生並且有恐懼，讓黃美英跟著金太妍回家的話，對二人都沒有幫助。

　　金太妍沒有參與討論，遠遠望著黃美英，眼裡有著眷戀和不捨。

　　以前和黃美英同住一個屋簷底下，她沒能好好珍惜時光，珍惜二人獨處的日子，住院的這些日子以來，她每天都來到醫院，和黃美英朝夕相處，也因為黃美英失去對她的記憶，反倒讓她能坦白自己內心的一些想法，和黃美英說了許多過去都沒能說出口的話。

　　等黃美英跟著父母回老家，那她們最多就是假日的時候能見上一面，其餘的時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搞不好黃美英就一直當她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閨中密友，然後在老家遇上其他的人，喜歡上別人，然後和別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那她也怨不得黃美英，真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曾經她能擁有全部的黃美英，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

　　金太妍飛快抹去頰上的淚，不願被別人看見。

　　黃美英的視線穿越身邊眾人，落在角落的金太妍身上，金太妍像是在一個與他們隔開的世界裡，顯得特別孤單，她的心忽地疼了一下，她不願意見到這樣的金太妍，這幾天裡她經常能看見金太妍在和她說話之後露出寂寥的笑容，她不解，但金太妍也不願多說，總是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她，欲言又止。

　　從大家的對話中得知，她以前是和金太妍一起住的，如果她這時候跟著爸媽回家，那金太妍是不是就得一個人住了？而且，她想和金太妍住。雖然她忘了金太妍，金太妍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習慣，現在是什麼職業，所有關於金太妍的一切資訊她全然不知，對現在的她而言，金太妍就是個剛認識的人而已，但金太妍卻像是有種吸引力，不斷吸引她的目光，也讓自己不由自主想靠近她。

　　爸媽他們似乎已經商議好，說話的聲音停了下來，黃美英這才弱弱的開口，「那個……醫生說，我除了記憶的部分，其餘都沒什麼大礙，我沒有失去照顧自己的能力。」

　　她媽媽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我們都知道你可以照顧自己，沒有懷疑你照顧自己的能力。」

　　「那……」黃美英抬手指向金太妍，「我想跟太妍回家。」

　　兩家父母都看著她，金太妍也抬頭看向黃美英，眼底又驚又喜。

　　「我知道太妍需要上班，可能也沒空照顧我，可是我保證我不會給太妍造成麻煩，我可以一個人好好生活著，要讓我回去上班我應該也可以做到。」黃美英被大家看得不好意思，給予保證的口氣都顯得弱小可憐。

　　金太妍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溫柔，「你想麻煩我一輩子都可以。」

　　黃美英在她的注視下心跳得飛快，不敢再直視她的雙眼，弱弱的補了一句，「我真的不會造成別人麻煩的。」

　　金太妍的父親開口，「太妍呢？你怎麼說？」

　　黃美英羞紅的雙頰鼓舞了金太妍，像是在說願意再次給她彌補的機會，金太妍趕緊點頭，「我可以的，我之前累積的假還沒休完，而且……畢竟家裡才是美英最熟悉的環境，我想跟我一起回家的話，對美英也是有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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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大概佔比不多就不特別設定了，反正只是配角中的配角（欸

偶爾出來補點戲份這樣就足夠了

大概間隔半年時間沒有踏入醫院

而且是一口氣從鼻屎大的醫院跳到猛瑪象大小的醫院

難度也是直接挑戰史詩級

要說心境上的變化嗎

大概就是要一直想著美英也是經過這樣一段從頭來過還挑戰高難度的過程

所以我也不能放棄我也要繼續撐著下去

總之，過著我也其實忘了今天是星期幾的日子

睡也睡不飽吃也吃不好，忙碌之餘還要重拾課本補充不足之處

繼續加油！！（對自己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