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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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r Seasons

05

　　金太妍拒絕黃美英的幫忙，有些吃力的獨自將住院期間的行李扛上樓，重量壓得她氣喘吁吁的，她讓黃美英趕緊開門。

　　黃美英熟練的按下大門的密碼，進門後，也很自然的將鞋子收進玄關的鞋櫃裡。

　　金太妍將行李扛進屋內，望著站在玄關處的黃美英，「怎麼樣，還記得這些嗎？」

　　黃美英撫著牆上的合照，雙眼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好像記得些什麼，但又覺得有些陌生，我記得自己在這房子裡生活的片段，但有些畫面，好像有點模糊。」黃美英帶著歉意的看著金太妍。

　　金太妍讀懂了黃美英的意思，她記得自己在這屋內的畫面，卻不記得和金太妍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

　　至於陌生感，那是一定有的，在黃美英回來之前，金太妍為了怕勾起黃美英不好的記憶，將屋內進行大改造。她添了許多合照，也將傢俱擺設都做了小小的更動，生活用品也換上情侶款，甚至在窗台上也擺上小盆栽，把整個家佈置得非常溫馨。

　　還記得年輕的時候，黃美英也經常拉著她做這些事情，後來她工作忙碌起來，嫌這些事情瑣碎繁雜，就全都丟給黃美英去弄了，有時黃美英弄得不合她的意，她還會發脾氣，黃美英也賭氣不再弄了。

　　那時候的她，經常用「工作忙」、「累」等的藉口，合理化自己的沒耐心和壞脾氣，一直理所當然的將自己在外累積的負面情緒傾倒在黃美英身上，她忽略了美英也是人，也有一定的承受程度，更沒有理由非得忍受她的氣。

　　黃美英也在外工作，回到家還要忙家務，而她總是下班後便躺在沙發上不愛動，還會指使黃美英給她拿東西，有時候還嫌棄黃美英地擦不乾淨、桌子上有污漬……換作她是黃美英，不發脾氣才怪，而黃美英卻總是容忍她，直到受不了了才和她吵一架，吵完卻仍是繼續去做完家事，隔天一樣讓她有乾淨筆挺的衣服能穿著上班。

　　哪怕再深的感情，經過這樣長久的消磨都會消耗殆盡的吧。

　　然而已經忘記她們點點滴滴的黃美英，卻仍是選擇和她一起回家。

　　黃美英在沙發上坐下，金太妍在她身邊落座，仍是維持著距離，不想給黃美英製造壓力。她問黃美英，「你為什麼想跟我回來？」

　　黃美英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

　　金太妍看著她不說話。

　　「我真的不知道。」黃美英笑出聲，「就是，看著你站在那邊，就覺得我好像應該要跟你一起回來，我想跟你一起回來，沒有什麼理由。」

　　金太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大好看的笑容。「大概是因為這裡是你的家吧。」

　　「我以前住這裡的對吧？我沒有記錯吧？」黃美英問金太妍，臉上的神情有些懊惱，「雖然我只有忘記部分，但是因為這樣也忍不住對其他的記憶感到不確定，我很怕其實我也忘記了，但我以為自己記得，而去幻想出來其他部分。」

　　「你沒有記錯。」金太妍說，「我們一起在這裡住了好幾年。」

　　「我們一起嗎？那太妍，我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會一起住在這好幾年？」

　　金太妍沒有馬上回答，起身到廚房裝了杯溫開水，放到美英面前的桌子上，蹲在她的腿邊，低垂著頭不敢看她，「我很想毫無隱瞞的告訴你所有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情，但是除了我犯了許多錯誤，我還沒有勇氣跟你坦白之外，我想我知道你會失去部分記憶的原因，我不知道這是出於你自願的，還是上天願意給你我一個重生的機會，所以我希望，我們可以在這段時間裡好好相處，無論最後你是恢復記憶，還是徹底失去我們共有的那段時間，無論你選擇留下還是離開，我都會尊重你的選擇。但是請你在這段時間……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好好相處，好不好……」

　　金太妍說到最後已經哽咽，斷斷續續的請求黃美英，黃美英看著這樣的她非常難受，忍不住伸手撫著她的肩膀，猶豫的開口，「如果……如果你肯好好的對待我，一直對我好，疼我，那我願意。」

　　金太妍猛然抬頭看著黃美英，還蓄積著淚水的雙眼寫滿了不可思議，「美英，你……」

　　黃美英被金太妍的舉動嚇了一跳，「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從黃美英的表現來看，金太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再一次頹然地垂下雙肩，「對不起，是我失態了。你沒有說錯什麼。」她站起身，對著黃美英伸出手，「走吧，逛逛這房子，看你還記得多少。」

　　黃美英「喔」了一聲，卻是避開金太妍的手，獨自起身往內走去。

　　金太妍看著僵在半空的手，又看著黃美英的背影，笑自己想得太多了，現在的她們已經不是過去的關係，就算黃美英剛剛說出口的話，和當年答應她的告白時說的話一樣，也不能再代表什麼。

　　只是當年的黃美英笑得非常燦爛，摟著她的脖子，神采飛揚的說，「如果你能好好對待我，一直都對我好，那我願意當你女朋友。」當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她答應黃美英的事情卻沒能做到。

　　黃美英在屋內繞了一圈，最終停在書房前左顧右盼，有些疑問地喊金太妍。

　　「嗯？」金太妍應道。

　　「這裡以前是書房嗎？」黃美英有些狐疑的樣子，「怎麼我記得……而且為什麼書房比主臥室還大？」

　　金太妍「哦」了一聲，走到黃美英的身邊，「這裡以前是主臥室，後來……後來有人跟我說這間風水不好，對你的身體有害處，我就在你回家前改成書房，然後把主臥室搬到書房那裡。」

　　黃美英笑著問，「你還信這一套啊？」

　　「嗯。」金太妍有些閃躲的迴避她的眼神，「只要對你有益，那就好了。」

　　黃美英抬腳打算進入，卻又猶豫一下，轉身離開，走進現在的臥室。

　　金太妍問她，「你不進去書房？」

　　黃美英猶豫了下，面有難色，「那間讓我有種很濃的，不舒服的感覺，讓我下意識想轉身離開，所以我想還是算了，反正書房應該是你工作的地方吧，我還是不要進去比較好。」

　　黃美英說的話讓金太妍渾身冰冷，像是整個人被丟入一盆冷水，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晚餐之後，黃美英幫著金太妍把碗盤收拾好，接到父母關心的電話，她把電話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手上的工作並沒有停下，用嘴型對著金太妍說，我媽。

　　金太妍點點頭，示意黃美英到客廳去說，剩下的交給她。

　　黃美英走到客廳，一邊回應母親的關心，「我沒事，我很好，我剛和太妍吃完晚餐……」

　　金太妍聽著黃美英的聲音越來越遠，忍不住笑著搖搖頭。

　　黃美英的母親例行性的都問過了一通，安心許多，『美英，你變得不一樣了。』

　　「嗯？」黃美英不解，對於自己她並沒有失去記憶，她印象中自己並沒有改變啊？

　　『你變得開心、開朗許多。這幾年你很少和金太妍一起回來了，獨自回來的時候也沒什麼笑容，雖然這次受傷了，但你可以重新找回笑容，我們很高興……』

　　切斷通話之後，黃美英握著手機，一直在想母親說的那些話，又莫名聯想到金太妍這幾天說的話，雖然對恢復記憶一點幫助都沒有，但她多少串連起來龍去脈了。

　　房子是兩房一廳的格局，一間臥室，另一間作為書房。臥室裡只有一張加大尺寸的雙人床，黃美英睡前平躺在床上，側頭望向另一邊的金太妍，「太妍，我們以前不是只有朋友的關係吧？」

　　金太妍睜開眼睛看她，「怎麼會這麼認為？」

　　黃美英心裡想著，我只是失去部分記憶，不是變笨啊。「家裡的氛圍不像，你看我的眼神也不像。」金太妍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唇角還噙著淺笑，像是只要看著她就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而家裡的擺設、用品，像是考量了她們二人完全不同的喜好，卻又完美的融合在一塊，再說到牆上掛著的一張張照片，有緊緊牽著雙手的，有相擁的，有穿著情侶裝手上還有著對戒的……只是照片下的日期，透露出這些都是數年前留下的身影，近二三年的合照，寥寥無幾，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她大概懂了她和金太妍過去的關係，也大概懂了為什麼她們會變成這般。

　　醫生說她是心因性失憶，她只是忘了不想記得的部分，但她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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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會害怕接觸、選擇回去跟選擇繼續相處

都是下意識的行為（？

很想繼續講工作上的事情

但又怕說得多了會讓人不想看（？？？

這星期都是新人訓練，不用進病房，鬆一口氣(´∀｀)♡

很想再繼續努力，再更努力一點

但好像，很難( ཀ▽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