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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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r Seasons

29

　　週一早上又在電梯口遇見金太妍，黃美英奇怪的看了下手錶，不管她早十分鐘或是晚十分鐘出門，都能在電梯口巧遇金太妍，究竟真的只是巧合，還是其實金太妍每天都在這守株待兔等她上班？

　　金太妍聽見黃美英的問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當然只是巧合啊，每天不管什麼時候來上班都能碰見，這叫做命中注定……再說，我在你心裡是這種人嗎？」

　　黃美英不予置評，是的，金太妍在她心中就是那種會在電梯口等著她來上班，製造巧合的人。

　　金太妍嗔怪的看了黃美英一眼，將手上的手提紙袋遞給她，「今天順便幫你買的，很有名的那間吐司早午餐，火腿奶酪吐司不加番茄醬，還有一杯焦糖瑪其朵。」

　　黃美英直直望著金太妍不說話，也不接下紙袋。

　　金太妍的大眼睛靈活的一轉，解釋道，「上班的路上都會經過這家，我吃了一個星期，每天變換不同口味，感覺這個口味應該你會喜歡，至於焦糖瑪其朵，每天喝茶水間的即溶咖啡不膩嗎？我都膩了。」她聳聳肩，故作輕鬆，「習慣有好東西跟你分享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黃美英默默接下早餐，很想跟金太妍說最後一句話可以省略吧，本來沒有別的意思，被你這麼一說，好像就有點什麼意思了。

　　黃美英沒有拒絕讓金太妍很開心，又說，「今天中午我就不跟你們去吃飯了，業務總監事先知會我要來視察，聽起來除了來看看經過一個星期我有沒有上手了，好像還要指派什麼工作給我。」

　　「才一個星期而已就要指派工作給你？新客戶嗎？」黃美英不解，這跟她之前聽說的不一樣。

　　「不知道呢，我還沒有跟他接觸太多，不太懂他是什麼意思，就是一種職業直覺。」電梯到了一樓，門扉打開，金太妍率先走進去，按著開門鍵等黃美英進來，黃美英進來後，她又忍不住笑出聲，「說巧還真是很巧，不管怎樣我們都會碰見以外，電梯裡也永遠都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呢，我記得以前說尖峰時期電梯不好擠？」

　　黃美英點點頭，「確實是這樣，不過之前在總公司的時候你應該就體會過了吧？」

　　「沒有。」金太妍說，笑容有些苦澀，「總是比人家更早到公司提前準備，又加班到比別人晚，沒什麼機會在尖峰時段跟著上下班。」

　　黃美英沈默了一會才接話，「在這裡大概不會有這樣的情形發生吧。」

　　「很難說喔。」金太妍似是開玩笑的回答。

　　上午十點多，總監便派人來叫走金太妍，直到午餐時間，黃美英都還沒看見金太妍的身影。

　　整個上午因為金太妍不在辦公室，所有人都顯得特別放鬆，閒聊的聲音特別大聲，還有人乾脆端著咖啡靠在別人的座位旁聊天，不在乎手上的工作是否結束。

　　黃美英瞄了一眼聚集在一起聊天的李泰旭一行人，又環視了辦公室一圈，依舊坐挺身子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心裡默默歎氣，金太妍想把這裡的人練得像總公司那邊的人，自己一個人拚命想了解大家的業務內容，想找出大家的業績一直比不上別人的原因，甚至針對每個人寫了改善方案，雖然那部分金太妍全然不讓自己碰觸，深怕害自己成為其他同事的眼中釘，但她對金太妍已經萬分熟悉，不過幾次瞄到金太妍的舉動，已經猜出七八分。

　　但金太妍沒有想到的是，這裡的同事無心改變，或者能說，自己曾經隱晦的提過，但金太妍認為只要努力還是能改變。

　　黃美英總覺得，總公司讓金太妍來到這裡當一個小組長的原因，似乎沒有金太妍說得那麼簡單。

　　畢竟就算金太妍原有的職位已經有了其他人，金太妍的能力在總公司也是名列前茅的，之所以還只是一個組長，只是因為年資不夠，再等個幾年肯定能繼續升職，把金太妍放到總公司的任意位置，都能為公司創造更多的利益，就這樣把金太妍流放邊疆，黃美英覺得完全不符合經濟效益。

　　而金太妍自己的心態也是，雖說本來就是個萬分投入工作的個性，但自己已經明裡暗裡說過分公司的這些人對工作沒有太大的進取心，有可能讓金太妍的一番努力全都付諸流水，但金太妍還是執意要按原定計畫執行，帶領懶散的眾人一起奮發圖強之類……只是讓黃美英懷疑的是，金太妍的個性是幫助願意接受幫助的人，幫助願意被幫助的下屬，對於不適任的、心不在此的，她不會強加壓力在那人身上。

　　只是可能任由那位被其他人趕過，自己受不了壓力離職吧，畢竟她是給過機會的。

　　黃美英心想，這確實是有點殘酷，但也不失道理。她抬頭看看周遭一派輕鬆的同事們，不由得想著，畢竟上班時間都是領公司薪水的，同事們刻意在金太妍面前表現認真，金太妍不在的時候又一副貪得便宜好混水摸魚的樣子，如果休息可以讓自己擁有更多的能量，黃美英不會覺得有何不妥，但事實上這些同事只想偷懶。

　　讓金太妍來帶領這些人，其實是埋沒了金太妍的才能。

　　特別是這些人還完全不懂金太妍，只覺得金太妍擔任組長太過高壓、令人不適，在這個上午，黃美英已經不只一次聽見同事們在談論金太妍，還句句貶低，她只能一再深呼吸，讓自己忍住。

　　全多尹又滑著椅子到她身邊，悄聲開口，「我怎麼覺得大家好像有意無意要說給你聽的啊？」

　　黃美英敲打著鍵盤的手沒有停下，「只有你知道我跟她認識而已。」

　　「那就是看你上星期天天被叫進去組長辦公室幫忙，刻意說給你聽，怕你被拉攏？」

　　黃美英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太無聊了吧！」全多尹感嘆，「而且他們不怕你轉頭就跟組長告狀？」

　　黃美英終於停下手邊的動作，指頭在桌面上輕敲，思考了片刻才說，「或許覺得可以按照群眾的力量逼走她，而看準我不會為了一個可能被逼走的人跟大家為敵？」

　　「總公司派來的，不可能說走就走吧？」

　　「告訴你一個秘密。」黃美英斂起笑容，掃了眼仍然高談闊論的幾個人，「金太妍以前在總公司的能力，那幾位加起來乘以二都還比不上。」

　　「你的立場說這些話有失公允。」全多尹老實說。她怎麼看又想到之前男友對她說過的話，都覺得黃美英是站在金太妍那邊的。

　　黃美英不反駁，只說了個數字，「這是金太妍一季的業績獎金。」

　　全多尹瞪大眼睛看向黃美英，黃美英這不是有失公允了，是太謙虛了！什麼乘二，這數字是他們那群人的年獎金的五倍了好嗎！隨後緊緊抓住黃美英的手臂，「你要記得，我跟你們是同一國的。」她想透了，如果她是公司老闆，讓她選擇員工，她一定選擇金太妍啊。

　　黃美英歪著頭想了一會，「但我覺得金太妍沒有要站到大家對立面的意思，所以你不用急著選邊站沒關係。」

　　「什麼意思？」全多尹一愣。

　　「我不知道。」黃美英誠實說，「她什麼都沒有跟我說。」

　　「好吧。」沒能獲得第一手資訊，全多尹有些沮喪，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有精神了，「我們那天不是遇見你們嗎，後來我男友提醒了我才注意到，你們兩個，是不是在交往？」

　　黃美英打字的動作一頓，又迅速恢復正常，故作鎮定地反問，「沒有，你怎麼會這麼問？」

　　「一種感覺。」全多尹說。

　　「是嗎？沒有，我們沒有在交往。」

　　全多尹又想了一下，「感覺是有點曖昧啦，不過你都這麼說了……」她聳聳肩，準備滑著椅子回去自己座位。

　　「我們已經分手了。」

　　全多尹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金太妍下午才回辦公室，雖然一臉倦容，卻還是讓所有人到會議室集合，準備召開緊急會議，她還親自訂了飲料和下午茶點心送到會議室來，人手一份。

　　有些人因為上午也參與了談論金太妍的行列，臉上有些愧疚的神情，有些人則是帶著戲謔的笑，認為金太妍只想用一份茶點就想收買人，而黃美英看著忙碌得額際都有些冒汗的金太妍，心中閃過一絲不捨。

　　等所有人都就坐，金太妍這才打開投影片，報表內列舉近三年整個組別的專案數量、業績、開支等數據做成的曲面圖，又做了流失的客戶量以及新客戶的比較，最終的結論是他們這個組別一直在退步，又相較隔壁組，雖沒有往上攀升，但人家還能持平已經算很不錯了。

　　與前組長交好的一群人面露不悅，以為金太妍是針對前組長的能力進行批判，並且用以抬高自己，金太妍看也不看那群人，放了下一頁投影片是一家新公司的介紹，從該公司的創立過程、經營理念、業務項目等等資訊開始介紹。

　　某位同事悄聲問了一句，「這不是我們一直簽不下來那間公司嗎？」

　　另一位同事回道，「什麼簽不下來，是吃不消好嗎？接洽的時候說什麼都行，明明和他們派來的人開會數次談下來的廣告策略單，都定案了進入設計過程了開始文案不滿、美術設計不滿，經常被半夜兩三點打電話吵醒都是常有的事，且明明都給了策略部的聯絡窗口，每每都要找我們業務部的，那就算了，好不容易都說滿意了，執行那邊都開始跑了，又全部推翻說要重來一遍，製作材料都訂了還得退，最後結案了又遲遲不肯付款，催了就開始對我們的廣告嫌東嫌西，嫌成品不夠好看嫌效果不如預期，最後硬是把價格一壓再壓，忙了整整兩個月血本無歸啊。」

　　連坐在黃美英身邊的全多尹都喃喃自語，「不會吧……組長又想簽這家？」

　　「這家很糟？」黃美英悄聲詢問。

　　全多尹扮了一個鬼臉，「我剛進公司的時候經歷過，那個刁鑽程度嘛……」她搖搖頭，拇指在脖子處劃過，表示這是客戶中的魔王級。

　　黃美英看向台前還在說明的金太妍，又看了眼台下議論紛紛、無人認真聽講的同事們，又一次感受到金太妍與大家的差距，覺得公司將金太妍這種人才放到這個組，真的浪費了。

　　金太妍說到口乾舌燥，停下來喝水潤喉，這才又繼續開口，「今天總監的意思是，這間公司在去年九月換老闆了，也成立了新的飯店品牌，放出風聲說想要找新的廣告商，他還想試試看能不能簽下來，畢竟這公司在我們這裡規模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金太妍環視底下眾人，在大家眼中都看見了反彈，「我也從總監那邊聽說過這間公司的種種事蹟，但現在換了老闆，公司董事會也進行改組，許多東西或許都跟過去不一樣，我認為即便知道過去他們的風評不佳，既然公司上頭給了指令讓我們試著談下來，大家也應該要排除成見努力去試試。」

　　金太妍盡力讓自己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分公司的眾人還是過得太幸福了啊，過去在總公司，主任丟給她的客戶再囉唆，也從不讓她有失敗的機會，又不准她為了簽約損害公司的權益，那些日子她都熬過來了，今天分公司這邊的業務總監竟然是懇切地握著她的手，請她務必全力一試，如果用盡全力還是失敗的話，總監也不會再說什麼。

　　竟然還告訴她失敗也沒關係，金太妍當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金太妍換了一張投影片，上頭是預估該公司的需求以及分公司這邊能提供的資源、估價，經過數個算式計算過後得出一個數字，「我不打算讓所有人陪我一起接受這個任務，我希望可以在不影響大家的情況下安排人力出來接手這個新客戶，而這是我算出來，如果順利簽約並結案，今年度的獎金，最少可以獲得這些。」金太妍想，與其告訴各位公司可以獲得多少利潤，不如實際告訴他們能獲得多少獎金，她看過所有人的薪資，真正業績達標，拿到業績獎金的人竟不超過五位，獎金還少得可憐。

　　另外她更想講的是，雖然口頭上說盡量不影響大家，但實際上大家手頭上的工作也不多吧，加上這份工作也不算太沈重的負擔，現在所有人都閃避她的目光是什麼意思！

　　台下的所有人，有的低頭把玩原子筆，有的移開目光不肯和金太妍對上視線，過了半晌竟只有黃美英起身。

　　黃美英微微笑著，看著金太妍的眼神特別柔和，「組長，雖然我還沒有過試用期，但我想藉這個機會學習，我能加入嗎？」

　　全多尹掙扎了一會，也跟著起身，「我、我也加入。」

　　金太妍有些詫異。

　　「全多尹，你行嗎？」旁邊的同事笑她。

　　「我、我……」全多尹隨便編了個藉口，「我缺錢結婚，我想拿那個獎金，不行嗎！」說完，她懊惱地看了眼黃美英，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著黃美英瞎起鬨，輕鬆上班快樂賺錢不好嗎。

　　金太妍點點頭，「任何人要加入，我都歡迎。」她不會嫌棄想參與的人多，人多她一次教起來還更方便些，就怕像現在這樣，眾人都沒有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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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說要解決什麼，完結了當然是解決實體書這件事(*ﾉдﾉ)

後來想想幹嘛雙更，這樣庫存用完要放新文又太快了一點

我一邊處理實體書一邊繼續放庫存吧！等不及的就上車買本本了啊！（不是那個車（雖然也有啦（住口

很感謝上次好幾位讀者都改名回覆了，也不小心又炸出一小小波人

謝謝還願意回覆的人昂～(⋈♡◡♡)

至於我最近在忙什麼

就，玩個官鬥（？？？

最後

本來這篇也想埋個梗，BUT

BUT實在有點不想解梗了，好想繼續專注太尼就好

專注太尼就寫不完了嗚嗚嗚

接下來都是週更喔～大概星期一二三挑一天吧！

對了，大家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