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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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r Seasons

47

　　金太妍約黃美英週末到郊外踏青。

　　「郊外？」黃美英以為自己聽錯，「你是說……」黃美英比手畫腳一番，卻還是沒能說出貼切的形容詞。

　　金太妍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臉頰，「那個，我前兩天聽全多尹說，她和她男友假日去踩鐵道自行車，是十年前才開放的，她說她當時和你形容的時候你說了句『真好』，所以……」金太妍的臉頰微紅，因為全多尹和她說了，這是情侶約會的熱門景點。

　　黃美英忍不住扶額，全多尹這叛徒她已經不想多說了，但她當時聽見全多尹在分享這件事時，腦中浮現的是全多尹和她男友原來也會從事正正經經的運動，再來就是這種約會型態有點像是大學情侶會做的，全多尹還會和她男友一起參加，實屬難得，她忍不住為二人年輕的心態評了一句「真好」，不是因為喜歡這項運動。

　　但她也不能否認，這「鐵道自行車」剛開放的時候，看著電視節目介紹這是由七十年前建造的舊鐵道改建，擺上特製的雙人自行車，讓好友、情侶、夫妻等人能坐在上頭，邊踩自行車邊欣賞風景，周遭的田園風光與江邊景象據說特別能舒緩現代人在都市生活的緊張感。當時的她和金太妍還比現在年輕許多，她也曾興致勃勃的約金太妍一同去體驗，卻讓不喜歡戶外活動，更遑論是這種需要耗體力的運動的金太妍潑了一大盆冷水，自此之後，黃美英便沒再提過。

　　或許金太妍早已經忘了這件事，黃美英也不想再提起這些過去，只是對金太妍竟然會主動提議感到非常驚訝。

　　「你確定嗎？」黃美英問，「它全長大約八公里左右，全程都是要靠自己踩踏自行車前進，途中不能下車休息或上廁所，終點也不是休息站，還要搭接駁小火車到下一個景點……你確定你想去？」

　　金太妍是什麼紙片人體質，黃美英比誰都清楚，平時能坐就不站，能躺就不坐，運動沒一會就喊著需要休息的人……竟然會為了自己陰錯陽差的一句話決定參加對她而言應是一大挑戰的活動？

　　「嗯。」金太妍用力點頭，「雖然現在已經不比從前年輕，狀態也不如年輕的時候那麼好，有點後悔為什麼二十歲的時候不去試試……我不想四十歲的時候才來後悔為什麼三十歲還夠體力的時候不嘗試看看。」金太妍真摯地看著黃美英，許多事情曾經在她不夠成熟的時候犯下錯誤或粗心錯過了，讓現在的她懊悔不已，她只能在現在還有精神和體力，和黃美英之間也還有挽回機會的時候嘗試著努力，否則未來的自己一定會後悔。

　　可惜黃美英沒能接收到金太妍的眼神傳遞的消息，她認真的評估金太妍的體力完成全程的可能性有多高，評估完覺得或許可行，回了金太妍一句，「如果真的要去的話……等等可能得先預約，這麼緊湊的時間也不曉得還能不能預約到。你說這週末是吧？」

　　金太妍點點頭，「這週六吧，萬一運動過度，週日還能休息一天。」

　　運動過度？黃美英瞥了金太妍一眼，那是只有劣質體力的人才可能發生的事吧。隨後上網預約，幸運的預定到所剩不多的位置。

　　週六一早，黃美英早早就起床準備，換好衣服又整理好隨身包包內的物品，多放了一包濕紙巾方便二人擦汗，也多帶兩罐水，避免二人因為運動流汗脫水，最後只在臉上上了淡淡的妝，用以隔絕紫外線，準備妥善之後仍沒有接到金太妍的電話，傳訊問金太妍是否要為她多準備什麼的訊息也尚未讀取，黃美英有些奇怪，她試著撥打金太妍的手機，卻是未開機的狀態。

　　黃美英一頭霧水，金太妍的晚餐計畫之後讓她習慣每天和金太妍回父母家的生活，這些日子她也還沒回到小套房住，反正上下班都有人接送，少了許多過去讓她嫌棄的通勤的辛苦，每天和金太妍一起吃過晚餐之後由金太妍送黃美英回她父母家，隔天早上金太妍還不需要繞道到黃美英小套房的樓下等待，反而更省時。

　　至於她父母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黃美英已經可以自動忽略了，自己怎麼說明和金太妍目前的關係不是復合，就只是普通朋友，父母不相信，她也無計可施。

　　金太妍的電話無人應答，家裡電話黃美英是知道的，只是若打去金太妍家裡，請金太妍的父母幫忙看一下金太妍是否睡醒，似乎略顯疏遠也顯得失禮，黃美英考慮半晌，決定帶著出門準備要用的東西，親自去金太妍家裡看看情況。

　　按了金太妍家的門鈴，是金爸爸前來開門，看到是黃美英之後非常熱情的招呼她進屋，又和金媽媽說了聲，等到黃美英表明來意，二老都讓她直接上樓去金太妍的房間裡找人即可。

　　「……」黃美英有些無語，金太妍的父母想要助攻的心情簡直溢於言表，也不怕黃美英知道，恨不得當下就把她們湊成對，但對方是看著自己長大的，也是一直都當成自己父母發自內心孝順的長輩，黃美英只能強撐著微笑，上樓去金太妍的房間。

　　黃美英獨自一人上樓，走到金太妍的房門前，輕敲二聲，無人回應，她扭動門把，推開門。

　　一瞬間兒時的記憶全都回歸腦海裡，當時的她想到要見金太妍是何等的興奮雀躍，準備推開門的瞬間心跳總是會加速，心跳聲簡直大聲到能在整個樓梯間迴盪。

　　上週過夜的時候被金太妍纏著，黃美英根本無暇仔細觀察金太妍房間裡的變化，只想著讓金太妍趕緊關燈，趕緊到明天天亮能讓她離開，省得她們共處在房間裡總有些曖昧不明的氣氛，隔天天亮後又因為生理期的突然到來，她拿起東西便匆匆離開，全然沒注意環境。

　　金太妍房間裡的格局和過去沒有太大的差異，當初為了讓她們能一起溫習功課，金太妍的父母特別添置的小矮桌及兩個和室椅也都還擺在床邊的地上，看著那張小矮桌，黃美英彷彿還能看見當年她和金太妍靠得極近，一起動腦解題的景象，此時的矮桌上頭堆放金太妍的雜物，有水杯、手機充電器、常用的側背包和散落的文件，擺放在兩側的和室椅，其中一張椅背上披著看似洗乾淨的衣物，另一張椅背上擺著脫下來的職業裝，能清楚看出金太妍散漫的下班生活。

　　嵌入式的衣櫃此刻敞開大門，黃美英能看見自己在離開首爾時幫金太妍買的好幾套新衣服都讓金太妍帶回來了，在略顯凌亂的環境裡顯得特別整齊的吊掛在一起。

　　衣櫥旁邊是梳妝台，護髮噴霧和各類化妝品也都東倒西歪地擺放著，黃美英像是看見了金太妍每天早上準備上班的慌亂模樣，不禁莞爾一笑。

　　另一面牆有一個大大的窗戶，向著東邊的窗戶能在夜裡看見明亮的月光，也能在早晨讓陽光灑進屋內，金太妍總喜歡掩著窗簾，遮去騷擾她睡眠的晨光，此刻只有一條細縫透出亮光，黃美英走上前拉開窗簾，頓時一室明亮。

　　寬大的床靠著一面牆，床上的金太妍只讓陽光弄得微皺起眉頭，卻是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黃美英看了下時間，還算充足，決定先替金太妍將房間稍作整理，乾淨的衣服分類摺好或重新吊掛起來，上班會穿的職業裝用手持掛燙機熨平折痕後再掛回衣櫥內，髒衣服丟到門口的洗衣籃，散落的雜物找到應有的位置物歸原處，倒臥的化妝品和保養品也一一扶正擺好，桌上的文件也替金太妍疊好，整整齊齊地擺在金太妍上班用的手提包旁邊。

　　黃美英無意間掃視到上頭寫著員工自評與主管評語，那是前幾天他們自己填過的問卷調查，每隔半年會有一次，讓員工填寫自認需要改進的部分，或是認為自己做得不錯卻沒有被主管重視的部分，填寫完畢之後系統會將問卷送給上級主管，由主管評核之後回覆。

　　黃美英進入公司之後第一次填寫這類問卷，特別問全多尹該如何填寫，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全多尹表示她向來都是按實填寫，只是寫了前組長也不會認真看，前組長向來只認真回覆某些人的問卷，全多尹假借路過的名義偷看過他們的電腦螢幕，寫得全是吹捧，巧合的是那夥人的年終考績也總是最高分的，剩下的人大多都是簡單敘述，或是能稱之為敷衍了事。

　　全多尹只聽自己男友說過，公司偶爾會抽查考核表，所以即便前組長心思不在她身上，她還是擔心哪天被抽查到，一直都乖乖填寫。

　　黃美英做事向來嚴謹，面對工作一直都是謹小慎微，讓她對這份問卷潦草塞責，她做不到，乖乖自我評分之後送出問卷。

　　現在看金太妍認真地將這些問卷都印出來，配上每位組員的去年的年度績效考核表評分做對比，黃美英想著這真不愧是金太妍會做的事。

　　有些內容不屬於黃美英有權限看見的，黃美英將文件疊整齊了，沒有再往下翻閱。

　　整理過大半，整間房間的感覺煥然一新，黃美英坐在金太妍的床邊休息，這才有閒心偷看金太妍的睡顏。

　　黃美英將蓋住金太妍大半張臉的棉被下拉了些，露出她睡著時習慣微啟的小嘴，黃美英偷偷撫過金太妍素淨的臉，最終讓指尖停留在金太妍柔軟的嘴唇上。

　　有時候，她會很想念金太妍親吻她的感覺，不只柔軟的唇瓣相貼，更多的是心靈的悸動，彷彿能在接吻的同時感受到對方同樣對自己強烈的感情，能感覺到對方和自己同步的心跳、同樣熾熱的體溫、同樣難耐的渴望。

　　可是黃美英也忘不掉是這張嘴對自己說出最刻薄嚴厲的話，也是這張嘴，最後連對自己說話都嫌浪費。

　　她很想忘記那些過去，很想順應自己的心聲，義無反顧的朝金太妍走去。

　　可是一生還有那麼長時間，不過短短幾年已經讓二人從熱戀走到盡頭，若是那些難以掩飾的不耐煩再次捲土重來，她們該如何處之？

　　看著金太妍努力修補她們之間的關係的樣子，她很感動，很想立即答應金太妍，很想不加思索投入金太妍的懷抱裡，可是若是最後換來仍舊是心碎的結果，她還能承受得住嗎？

　　她不知道。

　　她害怕會再受傷，害怕自己給了金太妍不實際的希望，甚至連看著金太妍的眼神都不敢放入太多感情，只有在金太妍熟睡的此刻，才能讓自己的眼神放肆的掃過金太妍臉上的每一吋肌膚。

　　但她也怕金太妍不再像現在這樣繞著她轉，她怕金太妍放棄她，她怕金太妍喜歡上別人，她怕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像這樣凝望金太妍的睡顏。

　　黃美英很清楚自己的矛盾，但卻沒有解決的辦法，如果問她後不後悔當初認識金太妍、愛上金太妍，她沒有答案。

　　「美英……」仍然熟睡中的金太妍一聲囈語，將黃美英從紛亂的思緒中拉回現實，聽見金太妍的夢話，黃美英忍不住輕笑出聲，金太妍這說夢話的習慣仍然沒有改變。

　　黃美英刻意出聲回應她，「怎麼了？」

　　「別走……別離開我……」金太妍說了一句讓黃美英怔愣的話，語氣中的懇求像是一把利劍直直戳入黃美英的心中，疼得她在一瞬間倒抽一口氣，也因為黃美英被金太妍那句話觸動，致使她沒能在第一時間躲開金太妍伸過來擁她入懷的手。

　　金太妍的手勾著黃美英的脖子，將她拉近自己，力道大得讓黃美英掙脫不開。

　　像是感受到黃美英的掙扎，金太妍收緊雙臂，眼角更是滑落一滴晶瑩的淚，重複說道，「美英，別離開我。」

　　黃美英喊她，「金太妍！」

　　金太妍緩緩睜開雙眼，還沒完全脫離夢境的雙眸有些茫然，看著黃美英好半晌才聚焦，像是自言自語的說，「美英？我還在做夢嗎？」

　　黃美英從金太妍的各項反應確定金太妍確實不是裝睡，但金太妍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將她嚇了一跳，讓她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和善，她伸手拍拍金太妍的臉頰，「清醒一點，你跟我約好今天要出門，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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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坐車到台北玩了一趟，珍惜還在本島的日子QQ

去淡水看了夕陽，也去了很多以前沒去過的地方

我媽一直跟我說如果不是很想去外島的話就不要去了

但人生哪有那麼多不想就可以不要做的事QQ

實體書只差一本門市無法取貨的以外全都寄出了

希望大家喜歡，也希望可以多多收到心得（向各位施壓）

今天醒來看到嚇人的新聞，然後還沒反應過來又看到否認新聞了

老話一句，只相信我偶像說的話就對了

附圖：（忍很久的時候用的表情圖）

還有希望變態跟蹤狂不要再掙扎了，很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