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jours Belle

Falling in love

*原創禁止轉載*

16

　　回家後，金太妍和黃美英開門就看到金媽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樣子看似專注在看電視，實際上卻能注意到金媽媽的坐姿並非放鬆的樣子，側臉微微偏向大門，應該時不時看向大門有無動靜，她們才開門就和金媽媽對上視線，又見金媽媽若無其事的轉過頭看電視，再若無其事地問她們「回來啦」。

　　金太妍開心的三步併兩步跳到金媽媽身邊，依著她坐下，回答道，「嗯啊，回來了。」

　　黃美英不如她那般活潑，乖乖走到旁邊的空位坐下，帶著笑意望向金太妍和金媽媽互動。

　　「餓了嗎？有吃東西嗎？」金媽媽問，「今天的晚餐還在冰箱裡，夏妍還沒回家，就我和你哥哥吃而已，熱一下很快就能吃。」

　　「我們吃飽了。」金太妍想制止金媽媽要起身的動作，又想到黃美英方才讓她多陪伴家人的舉動，改口道，「但我想吃些水果，家裡有水果嗎？還是我去買？」

　　「家裡有水梨和橘子，我看看應該還有別的……」金媽媽起身走進廚房開冰箱，金太妍跟了過去，在媽媽的身後探頭探腦的，金媽媽轉頭問黃美英，「美英你要不要也吃些水果？」

　　黃美英笑瞇瞇的，覺得金太妍真是聰明伶俐，她也沒和金太妍說什麼，但金太妍幾乎是一點就通，這時候就讓她們母女倆獨處一會吧。「我還不餓，謝謝阿姨，我先去洗澡吧，今天在外面玩一天了。」

　　金媽媽應了一聲。

　　金太妍回頭向黃美英眨眨眼，示意黃美英快去，她會好好將媽媽安撫妥帖的。

　　等黃美英離開，金太妍和媽媽坐在沙發上，金太妍先是叉了一塊水果餵媽媽，之後才自己吃了起來，一邊和媽媽誇美英，「美英好厲害，我做了三十年的全州人，還不如她會找地方玩，她今天帶我去一個藝術工廠，是廢棄的工廠整修後轉型觀光，弄得好漂亮，美英也幫我拍了好多很好看的照片。」

　　金媽媽本來沒有想吃水果，但金太妍送了一塊到她嘴邊，她還是吃了，沒想到戀愛後的金太妍變得這麼貼心，心裡頭有些酸，養大的女兒等到懂得疼人的時候已經多了別人的另一半的身份，又有點感謝黃美英讓金太妍真正長大，成為一個會為他人著想的人。心情很複雜，卻不希望金太妍感受到一絲她因為金太妍脫離單身而產生的負面情緒，金媽媽還是壓下心中的念頭，神色平常的吃著金太妍遞過來的水果。

　　金太妍將手機拿給媽媽，讓媽媽看今天黃美英在藝術工廠幫她拍的單人照。

　　金媽媽一張張看過，每一張都有專業的構圖、合適的角度，將金太妍拍得高高瘦瘦，身材比例極佳，又正巧都抓在金太妍笑得自然的時機，「確實很好看。」金媽媽發自內心誇獎，好看得不像前陣子還會穿著睡衣，素顏在家拿平板看影片還不開燈，差點嚇死夏妍的宅女金太妍。

　　金太妍笑得得意，金媽媽誇獎黃美英的拍照技術讓金太妍開心得像是自己被誇獎一樣。

　　金媽媽滑著照片欣賞她沒看過的金太妍，沒想到下一張是金太妍和黃美英的貼臉情侶照，手的動作來不及停止，再下一張是金太妍側過頭親吻黃美英臉頰的親密照。

　　「……」金媽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誇獎。照片依然是好看，哪怕是出於手機原鏡頭，沒有添加任何濾鏡或特效，但是兩位長相都很好看的人同處於一個畫面中已經稱得上賞心悅目，更別提二位之間多到能溢出手機螢幕的甜蜜氛圍，直接將照片昇華到另一種美感。

　　金太妍手忙腳亂地收回手機，想怪媽媽怎麼偷看她和黃美英的照片，但又想到是自己拿手機給媽媽看的，也是自己讓媽媽滑動照片的，不曉得該怪誰。

　　雖說那些照片就是很正常的情侶合照，她們在大庭廣眾之下衣著整齊的合照，沒有什麼不對勁吧！但是為什麼被媽媽看到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她都超過三十歲了，為什麼還像國中生偷偷談戀愛被發現一樣心虛呢？

　　金媽媽看了一眼金太妍慌張的模樣，眼神還躲躲閃閃，忽然懂了為什麼方才看金太妍的照片會感到陌生，因為掌鏡的人是黃美英，而金太妍看向黃美英的鏡頭，眼裡閃著晶亮的光芒，那種光芒是她從未在金太妍的眼神中看見過的。

　　金媽媽再次感受到又心酸又欣慰的感覺。

　　等黃美英洗完澡又吹乾頭髮走出來，金太妍如釋重負的跑回自己房間拿衣物，又迅速奔進浴室，速度快得黃美英都沒能問兩句。

　　黃美英走到沙發那，見金媽媽挺直了背脊專注的看電視，可是那坐姿卻怎麼看怎麼彆扭，一點也不放鬆，黃美英更不解了，方才她們母女二人在客廳發生什麼事嗎？一個個都顯得有些奇怪。

　　金媽媽見到黃美英靠近，有些僵硬地轉頭，拍拍沙發，「坐啊，美英。」

　　「好的。」黃美英乖巧地點頭，坐在金媽媽身邊的位置，拿過抱枕抱在懷裡，微微往椅背靠，顯得放鬆卻又不至於隨便。

　　或許是感受到黃美英放鬆的態度，金媽媽僵硬的肩膀緩緩軟化，換了個較為舒適的姿勢坐著，也更方便她的餘光偷瞄黃美英。

　　黃美英這兩天在家裡、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乖巧有禮的樣子，進退有度的行為舉止比金太妍更符合年齡，二人同歲總讓她下意識有了比較心態，而更悲傷的是很明顯別人家的女兒更優於自家女兒一些。

　　這樣的黃美英與金太妍手機裡的合照中，那個笑得甜美動人的黃美英簡直判若二人。

　　也是方才匆匆那一瞥，金媽媽忽然意識到或許黃美英也是很喜歡金太妍吧，才會在二人獨處的時候情不自禁流露出欣喜的情緒，如同金太妍會不自覺帶著嬌媚看著黃美英的鏡頭的樣子。

　　雖然會對於金太妍已經成為別人的另一半感到有些酸澀，但對象是同樣喜歡她的黃美英，金媽媽覺得欣慰已經大過於心酸了。

　　注意到金媽媽打量的目光，黃美英心裡頭有些不解，不懂方才她們母女二人到底談了些什麼，但她能感受到目光中除了疑惑之外並沒有其他尖銳的意味，她在腦中迅速地思索了下，決定和她面對金太妍一樣直球對決。「阿姨，太妍剛才有給您看我們今天去藝術工廠拍的照片嗎？」

　　說到照片就想到二人合照，金媽媽微微一頓，這才慢半拍的回應，「有，我看了，很好看，拍得很好。」

　　黃美英敏銳地捕捉到金媽媽的頓點，有些疑問，重點是出在照片上？「那裡弄得很漂亮，您去過嗎？下次讓太妍開車載您去一趟，我幫你們母女倆拍幾張照片。」

　　金媽媽「嗯」了一聲，「你幫太妍拍的照片我也都看了，把她拍得很好看。」

　　也？黃美英注意到金媽媽的用詞，所以金媽媽看的照片不只有她幫金太妍拍的照片？

　　還有她們的合照？黃美英想到她和金太妍最後坐在台階上，金太妍突然偷親她臉頰的照片，忍不住暗暗倒抽一口氣，難道被金媽媽看見了那張照片？

　　照片內容是沒什麼，很正常的情侶互動，但黃美英能敏感的感覺到金媽媽對於金太妍有對象這件事情還在適應期，這時候讓金媽媽見到這些照片，怕會影響金媽媽對於她的接受度。

　　黃美英暗暗覷著金媽媽的神情，思索著該從哪方面攻克金媽媽會比較好。

　　金媽媽感覺到黃美英變得有些緊張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黃美英比金太妍敏銳許多，也更懂得與人互動交際，二人相處上金太妍恐怕是要吃虧了。

　　不過吃虧又怎樣，她們二人能找到適合彼此的相處模式就好。

　　金媽媽率先打破沉默，「我聽太妍說過一些你的事情，你來全州以後……覺得全州怎麼樣？」總要知道黃美英喜不喜歡全州、想不想在全州久居，事關金太妍未來會不會也跟著離開全州，總是要問個清楚。

　　黃美英笑笑，「我小時候在全州住過一段時間，我還沒跟太妍說過。」

　　「嗯？」

　　黃美英從手機裡翻出她一直珍藏的那張照片，因為怕弄丟，還特別掃描成圖片檔案存在手機裡，她將手機遞給金媽媽，金媽媽看過這張照片，在家裡的相簿裡也有一張，她一眼看出照片中左邊的小女孩是金太妍小時候，右邊是一個穿著韓服的小女孩，金媽媽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看著女孩彎彎的笑眼，恍然大悟，這不是和黃美英的笑眼一模一樣嗎？

　　照片的背景看起來像是金太妍讀的幼稚園，金媽媽已經想不起來當時金太妍的同學，卻記得這張照片是金太妍小時候除了畢業大合照以外，難得有的和同學的合照。

　　「我怕一直拿著這張照片會弄壞，所以存進手機裡，而照片現在就在房間裡。」黃美英說，「會和太妍相遇是個意外，但我很開心有這個意外，並且珍惜這個意外。」

　　「太妍還不知道？」金媽媽又問。

　　黃美英搖搖頭，「我還沒和她說，雖然不否認我小時候就很喜歡她，但現在的喜歡和小時候不一樣，我想等和太妍的感情再穩定一些的時候再和她說。」

　　金媽媽對於黃美英的打算沒有異議，將手機還給黃美英。

　　黃美英觀察著金媽媽的反應，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您能和我說說太妍小時候的事嗎？」

　　金媽媽看了黃美英一眼，沒有拒絕，卻兀自陷入沈思。

　　黃美英沒有催促，靜靜等著金媽媽。

　　沈默了許久，金媽媽才緩緩開口，「太妍一直以來，個性都沒怎麼變，都不是喜歡太多人的地方，也不愛出門，但如果在熱鬧的場合裡，她也是能鬧能玩能笑的。只是那個沈悶的性子……在她父親過世後變得更嚴重了。」

　　黃美英認真聽著。

　　「說到太妍小時候，一直以來最支持她的人是她的父親，她在青少年時期有一陣子想當歌手，她父親可以每週載著她去上課，可以召集大學時樂團的好友來陪太妍玩，能在太妍失意的時候鼓勵太妍……當然，她爸爸也是很實際的，那時載她去音樂學校上課，還跟校長說如果我們太妍沒有天賦，請誠實告訴太妍讓她放棄。」金媽媽想到當時太妍突然變色的小臉還是覺得很好笑。

　　黃美英想像了下稚嫩的金太妍突然變臉的樣子也笑了出來。

　　她一邊笑，一邊看著金媽媽沈浸在回憶裡緩緩敘述的樣子，有點感動金家父母對金太妍的愛，也感動金媽媽對金爸爸的愛，即便金爸爸過世，金媽媽談起他還是帶著深厚的感情。

　　她好像看懂了愛情的本質，即便對方已經不在，愛情卻不會因此消逝，即使傷慟，卻還能夠帶著愛和回憶好好活下去。

　　模模糊糊之間，黃美英好像明白了她對金太妍，不知不覺從喜歡變成了愛。

　　小時候的感情是喜歡，會期待去學校看到金太妍，會想聽金太妍和她分享各種趣事，會想和金太妍玩在一起，會在金太妍放學被爸媽帶回家那時難過的哭了起來。

　　長大後，比起自己看見金太妍那一刻的開心，她更在乎金太妍的心情，比起自己擔心不被金家人接受，卻更在乎不能讓金太妍為難。在她懂得將金太妍的情緒擺在更重要的位置時，原來她已經愛上金太妍了。

　　所以，比起自己能不能努力表現讓金媽媽喜歡，她更想從金媽媽嘴裡聽見關於金太妍的所有事，她不想錯過金太妍人生的軌跡。

　　在意識到自己的情感的瞬間，黃美英的神情變得柔軟，聽著金媽媽說的每個片段，都好像能看見少女時期的金太妍在自己面前躍過。

　　等金媽媽說到一個段落，短暫休息，黃美英盛了杯水遞給金媽媽潤喉，她真誠的向金媽媽道謝，「謝謝您和太妍的爸爸，將太妍教育成一個這麼棒的人。」

　　金媽媽接過水，水的溫度透過玻璃杯傳到手上，暖了一雙手，淺淺抿一口，溫度適中的溫水經過嘴裡滑進肚子裡，身體頓時暖和起來。

　　黃美英是個注重細節，並且貼心為他人著想的人。金媽媽可以確定這點，更能確定的是黃美英對金太妍的在乎程度，幾乎能說比起她當媽媽的還把金太妍更放在心上。

　　一直很擔心會將金太妍所託非人的她，可以放心一點了。

　　「接下來，就要麻煩你照顧我們太妍了。」金媽媽拍拍黃美英放在腿上的手背，起身將水杯拿到廚房清洗，「時間不早了，你和太妍也早點休息吧。」說完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

　　黃美英不由自主瞪大雙眼看著金媽媽的背影。

　　這是？真的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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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超過了啦（無奈貌）

但這段斷又斷不了，算了

分享一點生活好了

大概距離最晚要離開澳洲的日子剩下三個月多一點

幻滅很多，也成長很多，每天都在倒數回台灣的日子

但要說時間重來一次還會不會跑來，大概還是會的

本來也想說要不要跟同事一起再轉移地區，換一個新工作

但這樣的話要重新找工作找房子

然後又要依賴同事的車子

同事本人又是有點變來變去的，想想還是繼續留在這邊

雖然在這邊工作錢比較少又沒得休假，還有討厭的人

但就，剩三個月了就很不想動嗚嗚

想念台灣